黑山军全部撤回阳邑县之后,休整了一天,张燕便命大部分黑山军撤回黑山,只留一千两百人驻守阳邑。
之后,他便与秦翼从阳邑出,前往襄陵县。
在出之前的头一天夜里,秦翼找了张辽,让张辽先陪他去一趟襄陵县。这几日,秦翼忙里偷闲,每晚都与张辽下上几局兵棋。起先,他只是想用兵器引起张辽的兴趣,加深与张辽的友谊,可与张辽下了这么多日兵棋之后,秦翼现,他对这个时代的战争指挥的了解,无形中又上了一个层次。
张辽也得益匪浅,直说下兵棋比起枯燥的看兵书有趣多了。
那夜,秦翼同样先跟张辽下了一局兵棋,结束了厮杀之后,秦翼便对张辽说道:“文远,明日我就要去襄陵了,今后,怕是没法再与你下兵棋了。”
张辽怔了一下,随即就点头道:“既然黑山军与太原郡的交战已经结束,北上的道路已然畅通,那张某明日也该启程回马邑了。”
秦翼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张辽:“文远,真的不打算留下来帮某?”
张辽为难道:“府君,张辽急于回家探视老母……”
不等张辽把话说完,秦翼就一摆手,说道:“文远,你若愿意留下来帮我,我可以命人前往马邑,将令慈和令弟接来长子县。”
“这……”张辽刚一张嘴,秦翼就立即说道:“文远,你既然对兵棋如此感兴趣,可见你并非想真心归隐。如今这天下,乱世局面已显,男儿大丈夫,正是骑马扬鞭立功业之时。你若能留下来帮秦某,今后自然少不了领军作战的机会。难道,文远的一身才干,就只停留在兵书和兵棋之上吗?”
张辽若有所思。
秦翼继续加码,又问张辽:“文远,我记得前几日我曾问过令弟的情况,当时你说,他今年已十七岁了,虽然在家耕种,但却对读书很有兴趣。我没记错吧?”
听秦翼说起自己的弟弟,张辽眼神中露出一抹温情,微笑着说道:“府君没有记错,舍弟与某兴趣大异,某从小便对行军打仗感兴趣,舍弟却喜欢读书。只是,家道中落,没有几本书籍可供舍弟读阅。”
秦翼微微一笑:“文远,常言道,长兄如父,想必,你也很想令弟将来能有好的出路吧?”
张辽点点头,道:“先父过世那年,张某曾十九岁,舍弟只有十二岁。当时,先父弥留之际,曾拉着我的手,让我务必培养舍弟成才。”说到这里,张辽眼神一黯,叹气道:“只是,当时黄巾作乱,某为了振兴家门,就趁此机会投入雁门郡太守门下从军,后来又被太守荐至丁刺史麾下,戎马倥偬数年,却是少了对舍弟的关爱。”
“文远,你可知,秦某打算请蔡中郎在长子县兴办书院之事?”秦翼问道。
张辽道:“某那日起过此事。”
秦翼道:“那你有没想过,让令弟到长子县求学?”
张辽眼神一亮:“府君的意思是……”
秦翼道:“如果你能把令慈和令弟接来长子县,秦某可以请求蔡中郎,让他收令弟为入室弟子。只要令弟不是太过愚钝之人,我想,蔡中郎是不会驳我这个面子的。”
一听秦翼的话,张辽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随后又立即坐下,问秦翼道:“府君,既然言及于此,那请恕张某无礼了。您言下之意,是不是说,张某需投效于你,才能让令弟拜入蔡中郎门下?”
秦翼摆手道:“文远此言差矣,你我随相识不久,然而却已经是友人了。你的兄弟,就是秦某的兄弟。秦某引见令弟到蔡中郎门下求学,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一听秦翼此话,张辽松了口气。
但秦翼又说道:“只是……令弟若来长子县,你们一家人就无法团聚了。想必,令慈也会想念令弟啊。再说了雁门郡乃边境苦寒之地,且时不时受匈奴人骚扰,文远难道安心让令慈一生过苦日子?”
稍顿,秦翼又道:“上党县虽然比不上关中富裕,但比起雁门郡来,却总归好一些。秦某也有信心能让上党郡变得更加富庶。文远,秦某劝你,还是搬来上党郡吧。如此一来,你们一家能够团聚,令慈也能安度晚年。”
张辽沉默陷入了沉默。
秦翼等了一会儿,见张辽还在思考,便道:“文远,你且好好琢磨一下秦某的提议,待明日一早,你再答复秦某不迟。”
说着话,他就站了起来,要往外走。
张辽忽然站起,对秦翼拱手道:“府君,此事事关重大,容张某回家与家母商量一番,再答复于你。”
有戏!
秦翼心中窃喜,便道:“文远,你若以逃兵的身份回老家,定会被乡亲们议论。不如这样吧,某派五十人,充作你的随从,再购置几驾车马和一些礼品,让你衣锦还乡。”
“这如何使得!?”张辽又是感动,又是惊讶。
秦翼道:“不管你将来是否会来长子县帮我,我都先许你一个校尉的军职。”你就以此军职,打起仪仗,回家探亲吧。”
张辽沉默了一会儿,朝秦翼拱手说道:“府君的关爱,张某感激不尽!”
“文远不必如此。”秦翼说道,“此乃秦某分内之事!”
秦翼离开张辽的住处,心中就偷着乐上了。嘿嘿,只要你按我的安排回了家乡,就算为了面子,也不可能在家隐居了。否则,你如何跟你的乡亲们解释你衣锦还乡之事?何况,不就不信你的母亲会放弃培养二儿子的大好机会,拒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