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了姑娘的痛处,姑娘也不搭腔,咸淡的要了一口烧饼。这时候马六褔要的烧饼都全了,他该走了……哎呀,怎么忘了太子也定是想见一见颜侍郎的妹妹啊?便自作主张道:“你哥哥还有一个好友就在外面的轿子里坐着呢,姑娘不防过去见一见。”
“不去,他为何不过来见我?”姑娘喝了一口汤,不客气的回绝。
我的姑奶奶啊,话可不能乱说啊,马六褔只得使出浑身的解数,劝解道:“你哥哥的这位好友,从小身体便不好,不能见风,容易咳嗽。不过在下保证,他是你哥哥最好的朋友了!姑娘真不妨移步过去见见啊!”
“等我吃完。”姑娘也不急,故意满条斯文的喝汤。在她身边的师傅此时倒是稳妥的很,只是笑着摇头。
马六褔看这架势,不敢多待,怕太子等久了又该发脾气,忙不失迭说:“姑娘先吃着,我去去就来,去去就来。”
马六褔走后,面似甫若的姑娘便停下喝汤,一双眼睛也变得格外冷静下来。身边的老者道:“那名扬四海的青年才俊颜侍郎便是你的哥哥啊……若真是他,姑娘也算是我半个恩人了。”
姑娘仰起脸,笑问:“此话怎讲?”
“去年我老家生了一场瘟疫,家中妻儿及相亲皆遭此难,正是颜侍郎从王都亲自带队赶往我老家送医送药,由于拦救及时,家中小儿从半口气中缓活过来,颜侍郎是我一家以及父老乡亲们的大恩人啊!”
姑娘低头莞尔一笑,心中清楚,不再多言。
老者还欲忘情多说,被姑娘用话岔开。
“老伯今日帮我演戏,不正是帮了我一次嘛,我哥哥若是知道你今日帮我,定是心生欢喜。”
“那好,我一定好好的演戏,助姑娘成事。”
马六褔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请太子请的如何了?姑娘重又低头想事,涟漪的心事挂在脸上、爬上眉头,久久不去。
老者见状,忍不住多嘴:“姑娘在意的可是轿中之人,你追踪了他这么远,又巧设在此相遇的时机,是想引他出来与你相会吧?”
姑娘甜甜的笑,不置可否。
老者道:“既是你哥哥的好友,为何不让你哥哥帮着牵线搭桥,助成此媒。你一个姑娘家单枪匹马徒手追夫说出去总归不雅。”
姑娘也不避讳,直言道:“我喜欢自己追来的东西,缘分这物,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强求。”
老者一声叹息,不再劝说。这时候从外面入帐篷两个人,一个是之前见过的老年管家,一个是……
这小子生的眉清目秀、凤眼多情,偏气质清贵了些,恰一支白梅暗夜探出墙来。
桂青飏听到颜侍郎的妹妹恰巧在此,便忍不住下轿亲访。
颜华曾提及妹妹的事情,但却极袒护,只说妹妹从小身体不好,拜了师傅云游四海,不定性不常回家,想见一次十分的难。这一次竟然被他被遇到了……
这难道是天意吗?
桂青飏凤目圆瞪,还真是颜侍郎的妹妹,生的比甫若还要相像三分,连她嘴角带出的一抹不易发觉的浅笑都一模一样!
桂青飏伫在那里,有些不忍唐突佳人,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想更亲近她,多了解她。
桂青飏脸红道:“在下是颜侍郎的友人……敏之。”
敏之是他的字,鲜少人知道。
姑娘“噗嗤”一笑,坐在那里没有起身,凉凉道:“我可从没有听哥哥说起有你这个朋友啊!莫不是新交的好友?”
桂青飏皱眉,未料到颜侍郎妹子这般泼辣性格,不好招惹,有点让他下不来台。
桂青飏道:“不算是新友了,算是濡沫之交。”
姑娘痞痞的抱胸,一手摸下巴出鬼点子道:“那你说说我哥哥的生日是那日,还有喜好?”
桂青飏想都没想,如数家珍道:“生辰是四月初六,他最喜欢的事便是睡觉和发呆,发呆的时候极可能在构思话本子,他想写一部书,但是一直没有时间。眼看他波澜不惊与世无争,其实他是爱管闲事爱凑热闹之人,他的口头禅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他不喜欢养狗养猫养花,只喜欢养绿色大叶子的植物,喜欢吃酸食辣食,不喜欢吃甜食,喜欢……一个人到一个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呆几天、消失几天,让我找不到他……”
你可知我为什么不喜欢养狗养猫养花,是因为你呼吸过敏;我喜欢吃酸食辣食是因为你爱吃甜食,我不与你抢;我喜欢一个人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呆着,是因为我想离你远一些,这样就远离思念、远离男女情爱。
姑娘淡淡一笑,淡定道:“看来你真的认识我哥哥,你好,我叫颜露。”
颜露,桂青飏在心底小心的记下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