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在一个废弃的仓库旁边停下,杜阮被人拉出来扯在地上,她的眼罩被人拿掉,男人狰狞的脸出现在她面前,监狱的生活磨平了这个男人身为人的最后血性,他看起来受尽了折磨,唯有恨意才能支撑他活下去一样。
可笑,难道他这个样子,还是别人害的?
绕是杜阮这个脾气,也在心里骂了一句:傻/逼。
顾止的养母扯起杜阮的头发道:“看这小脸漂亮的,卖给人当鸡应该会赚不少钱吧?”
男人在一旁说道:“别废话了,打电话叫那小子来。”
养母看了男人一眼,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了,没听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只听见要是敢报警就撕票云云。
他们打完电话回来,没有走过来,站在一边说话,顾止的养母说:“把那个顾止叫过来,今天就叫云鸳的儿子好看。”顾止的养父脸色不甚好看,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杜阮尽量把自己缩在角落里,但是他们等的时间长了,屋子里就那三个人,不是看你就是看我,看来看去就把目光放到了杜阮身上。
顾止的养父阴沉着脸,伸手去抽自己腰间的皮带:“反正以后也是要卖的,不如现在先便宜了我。”
杜阮闻言立刻以驴打滚的方式往外跑,倒霉系统看戏似的:“你完蛋了,这回你真的凉了。”
杜阮尖叫道:“啊啊啊啊啊,帮帮我啊。”
系统道:“你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辅助而已,帮不了,靠自己吧。”
此时顾止已经到了门外,一直冷漠的把脸撇向一边的养母突然道:“来了。”
顾止踢开了大门,少年脸上一片肃杀之气,倒是依稀有了一点在表里世界时的影子,他的养父不动了,转身面对着顾止。
两个人面对面没有说话,许久之后,养父才嗤笑一声:“你和你爸长的越来越像了,都是一样的令人恶心。”
顾止没说话,他径直走向杜阮,却被男人挡着去路,少年此时比男人要高半头,但是太清瘦看起来就有些单薄,少年压低声音:“滚开。”被男人一拳挥到地上,往少年肚子上踢了好几脚。
男人骂道:“狂啊,你倒是狂啊,还敢跟老子我顶嘴?叫爸爸。”
少年抿紧嘴唇不说话,淡色的唇边滑下来一丝血迹。
这是幼时的噩梦,烙印在心里,灵魂里,骨头上,在所有你以为你痊愈的时刻,对方的动一动脚的小动作都能瞬间将你拉回深渊。
不敢反抗。
顾止被动着挨打,男人一边打一边骂:“呵,你爹那个贱/人,把我害成这副模样,还抢了我的云鸳,你妈妈本来是我的女人,你才是我的孩子,叫我爸爸,听见没有,我才是你爸爸。”
女人在一边冷冷的说:“云鸳那个贱/人,就会抢男人。”
男人对她说:“你闭嘴。”
女人尖叫道:“我说的不对吗?我们两个才是夫妻,你当时是隐瞒你已婚的身份去骗云鸳的,怎么?现在嫌我老了,比不上她了?”
男人皱眉道:“你本来就比不上她。”
男人一把抓起顾止的头发,阴郁的看着顾止的眼睛:“我和你父亲本来是生意伙伴,你妈妈云鸳是我的未婚妻,我不过是在图纸上加了几个数据,你爸爸就告发我,还抢了我的未婚妻。”
身后杜阮冲上来,咬住男人的手臂:“你脸可真大,骗婚,造/假,还有脸说。”
男人一挥手臂,把杜阮撂翻在地,他回过身拉住杜阮的手臂上,伸手去扯杜阮的衣服,“撕拉”一声,她的上衣就被扯烂了,变成了两半,穿和没穿差别已经不大了,男人伸手去摸她,但是刚摸了两下,就停止不动了。
男人低着头去看自己的肚子,那里插/着一把刀,从后背插/到前面,捅了个对穿,男人身上的血缓缓的向下流,他倒了下去,顾止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男人伸出手来指着他,笑着吃力的说:“从一开始,我就是想毁了你才把你偷出来的,你小时候多可爱,拼命的偷东西想讨好我,我打了你一巴掌,你怯怯的看了看我……还把……脸伸到我面前,但是没有人爱你……我不会爱你……你真正的爸妈现在又生了一个…你是多余的……没人要你……没有人……”
“哦。”顾止冷漠道:“谢谢你解开了我的身世之谜,虽然现在,我已经不在意了。”
男人依旧指着他:“你……你……”
顾止回头看着已经吓傻了的养母,女人和他对上视线,腿软的跪倒在地,连滚带爬的跑了。
清瘦的少年不再看其他人,把目光转回来看着杜阮,他手上还沾着血,但是目光温柔如潮水,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杜阮肩上,用着最轻松的口吻说:“姐姐再看看我吧,我怕一会儿外面的警察过来,你以后就看不见我啦。”
杜阮呆呆的看着他,少年笑道:“姐姐不要害怕我啊,我现在很乖哒,没有偷过东西,连乱扔垃圾都没有,我很好的,你看看我。”
杜阮道:“我知道,我知道。”
顾止用着温柔的,却带着点疑惑的语气问她:“我第一次在那个小巷见到姐姐的时候,就感觉姐姐很眼熟的样子,可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姐姐,我们以前见过吗?”
杜阮看着他没有说话,外面传来噪杂的脚步声,少年于是笑道:“算了,不重要了,进了监狱之后我就不好看了,姐姐不用去看我,呐,姐姐,我要跟你说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