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气氛有些怪异,曲华裳总觉得不自在,今日公主殿下突然招了赫连君虞来一起吃饭,从开饭之时,一直都未说过一句话,在这样怪异的气氛下吃饭,怎么可能吃得饱呢。
“对了,本宫有事情要与你们二人说。”长公主终于开口打破了尴尬怪异的气氛。
她忙放下碗筷,专心听着长公主的话。
“前日,奉圣夫人约了本宫今日去下棋,可本宫现在才想起来,今日我得去临安寺还愿,驸马明日便回京了,所以,你们代我去与奉圣夫人说一声,就说本宫下次一定会再约她的。”
你们?
曲华裳在心里徘徊,她说的“你们”,指的是谁?
“华裳,君虞,你们俩就替本宫跑这一趟吧。”
还不待曲华裳反应过来,赫连君虞便惊愕的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姐姐。
“姐姐。”
“君虞,奉圣夫人是皇上的奶娘,皇上一向都非常尊敬她的,若是遣了随便的小厮去说的话,怕她以为我们公主府看轻了她,所以,你就替姐姐跑这一回吧。”
赫连静好的话将赫连君虞将要出口的话生生咽了下去,曲华裳也没什么理由反驳了,驸马出使西秦国,不日归国,长公主为自己的夫君去寺庙请愿还愿,这是天经地义的正经事情,让自己有什么理由拒绝。
来到了这郊外的十里亭,根本就空无一人,哪里见什么奉圣夫人的半点影子啊,难不成是长公主把地址搞错了?
她回头问赫连君虞:“这里没人啊,会不会是公主殿下把地址搞错了,我们回去再问一遍吧。”
“不必了。”赫连君虞眉心轻蹙,突然明白了姐姐的用意,泄气的往亭子外走去。
“那我们要不要到处找找看,或许那奉圣夫人来早了,去散步了也不一定。”她追了上来。
赫连君虞突然停住脚步,背对着她道:“姐姐根本就没有与奉圣夫人有约。”墨黑的眸子染上冷寒,姐姐这是在为自己添乱吗?难道不知道自己恨讨厌这个曲华裳吗?还做这样的安排。
一听赫连君虞这样一说,曲华裳吃惊不小,赶紧转到他面前,抬眼问他:“为什么?你怎么知道?”难道长公主还会故意捉弄他们不成?
赫连君虞看着曲华裳一脸无知的表情,嫌恶的冷笑一声:“姐姐不过是想要给你我制造一些单独见面的机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这赫连君虞的话中之意,是长公主殿下在乱点鸳鸯谱,在给她和赫连君虞拉红线?
见曲华裳仍旧是一脸狐疑的表情,他讽刺的哼了一声,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曲华裳又追上他:“你这讽刺的笑是什么意思?还有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赫连君虞停下脚步,轻挑的看着她,这个女子这般难缠,索性就一次性讲清楚,省得以后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曲华裳,你听好了,这些话,我只说一遍,听没听懂,看你自己了。”
曲华裳亦盯着他,等他的下文。这个赫连君虞向来就冷漠冰寒,待人也异常冷清,对自己泽更是没什么好脸色,就从没在他脸上见过什么和悦的颜色。
“若姐姐硬要我娶你,我会娶你为妃,但是我的心,你永远也碰不到。”
什么!曲华裳狐疑的申请瞬间凝滞,呆愣在原地,他说的是什么话?难道自己在他心里,竟然这般低贱?他的嘴真是毒蛇,不知道这些话对一个女孩子的自尊会有多大的伤害吗?
虽然在进京之时爹爹曾经提及一些,长公主可能有这方面的想法,可是这一路上直到现在,长公主也未提及此事,她以为,这应该只是个幌子,或者,也想等他们两心相悦之时才说,如今,赫连君虞却说得这般直白,难道自己就那么不配吗?心中的委屈和不甘顿时爆发。
“赫连君虞,我从未想过自己要嫁给你,走不进的世界,我不会硬挤,那样既难为了别人,也作贱了自己,我曲华裳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望着曲华裳生气忿然离去的身影,赫连君虞冷冷一笑,还算有自知之明。
被赫连君虞气爆了,她此刻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喝酒,她骑着马儿在风中奔跑,心中的愤怒没有减少半分,赫连君虞,我会让你后悔今日对我说过的话。
酒坊内,店家小心的抬上几坛酒,不敢多说一句话便悄悄下去了,看主子今日的心情不太好,谁也不敢惹。
顶楼的厢房内,酒坛已经空了一个又一个,她却还相当清醒,酒量好也不是一件好事啊,想醉就是不会醉。
她酿得天下第一佳酿,自己则千杯不醉。
她坐到狼牙琴边,葱指轻拨琴弦,一曲《红梅调》自指边流溢而出。坐在楼下的赫连君虞此时听到了曲调,轻抿着杯中酒,挥手将店家叫了过来。
“王爷有何吩咐?”店家笑容满脸。
“是何人在弹曲?”他悠悠问道。
店家侧耳听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主子在楼顶厢房内饮酒弹琴。
“哦,是落霓主子在弹奏。”
“落霓?”一听店家说出的答案,他马上精神振奋起来,这个落霓,早就想见了。
“是的,这曲,只有落霓主子才弹奏得出。”
“本王要见一见你家主子,去通报一声吧。”他话语中没有询问,没有征求意见,而是直接的命令。
店家本是为难的,这落霓主子是不会轻易见客的,更何况她今日心情不爽,更不敢去招惹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