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晋笙醒的时候，脑子发懵，又是陌生的天花板。
伸手摸摸鼻梁，眼镜驾在上面。
他坐起来，没有窗帘的落地窗外霓虹闪烁，一片繁华。光线投映进了屋里。
这是第二次了。
昨天夜里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当下显然不是了。
陆晋笙直起身子，伸了伸胳膊，站了起来。
他试图打开落地窗，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就这么径直穿过了窗沿。
饶是陆晋笙再淡定这下都有些慌了，眉头皱起，自己这是变成游魂了？
他就这么站在窗前，回忆了一下自己下午做了什么。
送白羽悠回家后，去了公司，处理完大小事务六点回了家，之后叫了外卖，然后便在书房看金融新闻，看累了就趴在桌上睡着了，一切都和平常一样。
陆晋笙的日常生活很规律，早晨六点出门晨跑，天气不好就在家锻炼。也有定期体检，健康得不能再健康。没有事故也不可能是猝死，那这是撞上灵异事件了？
试探性地把整个身体都送到阳台上，他成功穿过了玻璃窗，这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就是a 市的市区，从这里还能看到a市的标志性建筑。
转身看着防窥的玻璃窗，玻璃窗上映出自己的身形，再低头一看，脚下没有影子，脚上穿的还是居家拖鞋。
陆晋笙决定换个场地，于是他又回到了醒来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
他先伸出手，侧着身慢慢探出头，没有碰壁，成功穿墙而过。
迎面而来的空气里带着微微的蜜桃香。
陆晋笙左右巡视了一边，猜测这应该是一个女孩子的家。装修简约，只不过黑漆漆的看不出颜色，但能看到进门处的落地挂衣杆上挂着几个小包和帆布包。
他向前走，这才看见小桌上的空碗和易拉罐。靠近，弯腰，易拉罐冒出的甜香和空气里的是一个味道，伸出手一摸，没摸着。
陆晋笙叹了口气，他果然碰不到实物。
再往前走，陆晋笙穿过了所有障碍物，然后，又穿过了一道墙。
成功穿墙两次的经验让他在没有顾忌，却没想到这次穿进了一间有光线的屋子。
突如其来的暖光让陆晋笙眯了眯眼，完全适应后，他发现自己的前方有一只白花花的萨摩耶。
陆晋笙愣了，嘴巴微张，看见他的土豆也愣了，一人一狗对视许久，或者说是一鬼一狗。
好半晌过去，土豆才反应过来，咧开嘴巴笑了起来，跑到陆晋笙前面试图扑他，只可惜陆晋笙现在是个没影子的人，土豆扑累了，也没扑着个啥。
陆晋笙的视线从土豆身上挪开，发现身旁的书桌上有个姑娘。姑娘的黑发散落在桌上，露出小半张红润的侧脸，唇瓣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着。
除了妹妹，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女生，虽然是以一个莫名其妙的身份。
再看向桌子上的电脑，陆晋笙又是一愣，屏幕上的形象眉眼似乎和自己有些相似，只不过画面上的人有着一张笑脸。
这人难不成是神笔马良在世，把自己给画到这来了？
陆晋笙伸出手，打算试探一下眼前人的鼻息，又想起身边的萨摩耶，转头一看，萨摩耶摇着尾巴，一副求抚摸的样子，看来没把他当坏人。
陆晋笙弯下腰，把食指放到姑娘小巧的鼻子前，居然感觉到了温热的鼻息。
眼前的姑娘是个活生生的人，那么自己呢？
他收回手指，直起身，思索了一番：既然这是个活人，那么自己必然还在人间，但是狗能看见自己，姑娘能看见自己吗？万一真的能，那……
陆晋笙脑子里不禁浮现出几个标题：
【市区公寓深夜闹鬼】
【女子深夜报警称见了鬼】
他打了个寒颤，还是不冒险了。
穿过厚实的窗帘和落地窗，陆晋笙到了书房的小阳台，阳台上有个架子，架子上全是萧澄之种的多肉植物，除此之外还有个单人吊椅。
土豆看着陆晋笙就这么穿到了阳台，歪了歪头，跑到落地窗边扒拉起了窗帘。
另一边，桌子上的萧澄之听见了点动静，只把脸换了个方向，小声说：“土豆乖啊，不闹了。”
土豆压根没听见主人的话，见自己扒拉半天无果，索性叫了起来。
这下萧澄之是彻底醒了，看着努力扒拉窗帘又使劲叫唤的土豆，她觉得自己这会的眉头大概能夹死蚊子。
“土豆你干嘛呢？过来过来”
“汪……汪汪”
萧澄之看着被土豆拨动的窗帘，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土豆不死心，跑过来咬她的裤子，想把她带到窗边。
萧澄之叹了口气：“真不知道阳台有什么东西，你怎么老想往外跑呢？“说着揉了揉土豆毛绒绒的头。
“拉开给你看啊，外面真的什么都没有，我可没有偷藏好吃的！”说着伸手拉开窗帘，视线从土豆可爱的小耳朵转向窗外。
“我说过什么都没……有……”
萧澄之大写地懵比了。
小阳台上有个人。
男人。
还挺高。
萧澄之的脑子突然浮现出几个大标题：
【独居女性深夜惨遭入室抢劫遇害】
【市区高层公寓安保措施竟是豆腐渣工程】
土豆看见熟悉的身影，又开始扒拉玻璃窗，小爪子和玻璃接触发出声响。
窗外的陆晋笙感觉到了这声响，转过头来，正好看到小姑娘哗啦一下把窗帘全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