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驰点了点头,从旁边拖了一个椅子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方寒凝顿时有点尴尬,“你这样我没法练习了。”

“哪样了?……我不说话,你就当我不在就行。”

这怎么可能当不在呢,这么大个人。方寒凝用眼神表达了她的意思,可惜连驰完全不理她的抗拒,依然撑着脸坐在旁边,眼神从她的脸上转到了她的琴谱上。

方寒凝把吉他往旁边一架,“不练了。”

“别呀!”连驰看她要站起来,立马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不是晚上要和圆圆一起练习吗?”

“那你先出去。”

“可是我就想看你练习。”连驰颇有些厚脸皮,不依不饶的。

“……国庆晚会看不行吗?”

“那是你表演给所有人看的。”他嘿嘿一笑,“现在是弹给我一个人听的。”

方寒凝没说话,脸颊却一点一点变红了。

好在连驰的电话及时响了起来,把她从微妙的情绪里解救出来。连驰拿起手机看了看,叹了口气,站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只能下次再听了。”

方寒凝松了口气,朝着他挥了挥手,“再见。”

连驰便拿着手机转身离开了音乐教室,一直到门口才接起电话。方寒凝只能依稀听到他打招呼的话,“喂老季,怎么了?……”

方寒凝盯着他的背影瞧了一会儿,直到他反手替她关上了门,她才扭了扭脖子,拿起吉他继续练习了。

从午休结束方寒凝回到教室开始,圆圆就一直处于一种心潮澎湃的状态下。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心,两个人收拾收拾东西立马奔向了音乐教室。

方寒凝的吉他还斜斜地靠在琴架边,她走过去坐下来,拨了两下,试了试音,然后冲着圆圆笑了一声。

“来吧,你唱你的,我会配合你。”

练习了两遍,方寒凝在琴谱上修改了几个变调,然后标了几个合音部分,“这几句伴奏的效果有点薄弱,我用和声配合你一下。”

在短短十五分钟里,圆圆已经彻底被她征服,眼睛里都冒着星星,“方方,你真的好帅哦!”

越接触方寒凝,圆圆越觉得这个女生真的非常神秘,就是这种神秘让人觉得她拥有致命的吸引力,连同为女生的她都无法免疫。

说着要放学来找她的连驰不见了踪影,方寒凝也没有刻意等他,练习完便跟着圆圆一起走去了地铁站。

“方方,你这个吉他也太厉害了吧,是爱好吗?”

“也不是。”方寒凝笑了一下,“初一的时候写作业写累了,想出去玩,我爸妈觉得浪费时间,就带我去琴行里让我随便挑了一个乐器,报了培训班,然后就一直学下来了。”

“天哪,听你这样一描述,就觉得特别没有美感了。”

方寒凝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这一生哪有什么美感可言,就是普普通通的学生罢了,要不是现在流行高冷沉默的人设,用她妈妈的说法,她这种性格是要受排挤的。

圆圆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自顾自地感叹了一番,“看来你家里应该很重视你的成绩吧,不然也不会让你转学到十二中来,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我觉得还挺好的啊,活动也很多,兴趣小组也很多。”

“啧啧,你那是来得时间太短了,没了解到这个学校的精髓。这个学校就是个小社会啊,为了那几个推优名额,为了那点竞赛加分,同学和同学之间都不当人了,说陷害就陷害,说排挤就排挤的。”圆圆明显对这回事很了解,表情看起来很感叹,“还好我高一第一次分班就进了冲刺班,这个班百分之60的人是要出国的,百分之30的目标是没法额外加分的清北,只有百分之10的人在竞争,氛围就好一些。”

方寒凝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期中考时的小纸条。

连带着,连驰那张混不吝的脸也突然出现,她连忙摇了摇头,把奇怪的想法从脑子里赶跑。

而另一边,连驰接完电话之后就翻墙离开了学校,叫了个车去到一家ktv跟兄弟们汇合。

工作日的ktv里充斥着阿姨妈妈的高歌声,连驰皱着眉找到了他们定好的房间,一推门,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男人,桌上放了一箱啤酒,也没人唱歌,就各自在那儿拼酒了。

看到连驰走进去,立马有人站起来招呼了,“驰哥来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连驰推开那人递过来的瓶子,“别闹,没成年呢。”

那男人愣了一下,突然发出了爆笑,“驰哥你从良了?”

连驰一拍他的脑袋,“说什么从良呢,我又不是女的。诶老季,伤没事了?”

男人中间坐了一个高个清瘦的男生,五官都是白白净净的,手臂上挂着不和谐的石膏,语气里带着笑意,“没呢,还要半个月才能拆,否则我能不被他们灌死吗。”

连驰笑了一声,坐到了季星河的旁边。

旁边的几个男生都是中专职校的,比起连驰和季星河来说看起来都更显得放荡不羁一些,但是他们都被连驰“教育”过,基本都是唯连驰马首是瞻。

连驰说不喝,也没人敢上来劝酒,就坐在旁边打牌闲聊,剩下连驰和季星河也坐在一起聊了起来。

“什么时候回学校?”

“下周,所以才叫兄弟们出来玩的嘛。”

“不是石膏还没拆嘛,不多休息休息?”

“我爸妈不让,你知道的,他们……唉。”季星河叹了口气,“这次车祸我差点没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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