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虽然只有两兄弟,她嫁过去就能当家作主,但许秋明若是不听话,一样够她喝一壶,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她比较幸运,能嫁得如意郎君。
“来了来了。”惠元歆非常激动的站在门口,听着敲门声忙喊:“表姐夫,红包拿来。”
外面许秋白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进门里,“还请表妹通融通融。”
惠元歆打开一瞧,顿时眉开眼笑,也不拦门了直接就打开了门,屋里的妇人也哄堂大笑,一场喜事本就该热热闹闹。
跟在贺二婶子跟前的贺燕丽瞧着俊俏的新郎官眼睛都直了,贺婉瑜怎么这么好的命没了周家的亲事竟能嫁给这样的人物,可比她姐夫强多了,若是她以后也能嫁个这样的人就好了。
许秋白一身大红喜服胸前扎了大红花,加上成亲心情好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去,整个人好看极了,有隔壁婶子啧啧称赞:“这通身的气派哪里像杀猪的,说是状元郎咱们也信呐。”
的确,许秋白长的好,气质也佳,贺婉瑜有时候再猜想他的身世,可她爹说了既然他不愿意说那自然是因为这事不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要这个人对你好就足够了,于是他们没有问过他的过往。
贺婉瑜还道她爹心大,可老实人却反驳:“一个人如何,从眼睛里就能瞧得出来了,爹瞧的出许秋白是个好的,一双眼都长你身上了。”
现在这个温暖的男子正踏着光明而来,贺婉瑜盖着盖头瞧不见,只能瞧见一双大脚走近。
搁在膝头的手被握住,然后被牵着到了正屋,给贺平洲夫妻磕头告别,贺平洲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眼泪,拍拍许秋白的肩膀道:“好好待婉瑜。”
许秋白当即磕头答应:“岳父放心,定不会让婉瑜受一丝委屈。”
惠氏也抹着眼泪,半晌嘱咐了几句就让两人走了。
贺荣蹲下,许秋白扶着贺婉瑜趴在贺荣背上,贺荣站起身,稳稳的往外走去。
“就算嫁到许家,也是我贺家的姑娘,我贺家姑娘没有在婆家吃亏的先例。”贺荣一边走一边说,声音不大,却恰好贺婉瑜与许秋白都能听见。
贺婉瑜嗯了一声,趴在贺荣的背上分外安心。
贺荣又道:“若是有人欺负你,尽管跟哥说,哥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听了这话,本来有些伤感的贺婉瑜扑哧笑了。
到了门外,贺荣将她放入轿子。
鞭炮声又响了起来,喜悦的锣鼓敲了起来,轿子晃晃悠悠的往离开家的方向走了,贺婉瑜突然就生出了不舍。
算起来在这个家只生活了一年多,可这一年多却是让人幸福快乐的一年。
疼爱她的爹娘,宠她的哥哥,还有那间生意算不得好的棺材铺子,都是那么让人留恋。
——
同一条街的崔家,崔云兰躲在屋里帕子都要搅碎了,听着欢喜的锣鼓声,她心中的妒火都要将她整个人燃烧起来。
想到昨日她去找周秉怀发生的事,顿时又恼怒:“周秉怀你这个懦夫!”
她一直就不放弃拆散贺婉瑜与许秋白,可整整大半年她能瞧见许秋白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娘生怕她再起幺蛾子平日看她看的紧,偶尔出门那也得在旁陪着。
可恨直到昨日她娘才放松警惕,她也知这婚事已经铁板钉钉不容更改,但她就是不想让贺婉瑜过的太顺遂,于是她便趁着她娘不注意跑去了周家。
也是她运气好,刚到门口便瞧见周秉怀,谁知待她说了一番挑唆之话,周秉怀非但不愤慨,还对她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然后就走了。
崔云兰羞的满脸通红,又羞又怒,觉得周秉怀是个懦夫。
崔母不知从哪得知她出了门去了周家,直接将她锁在了屋里,还道等贺婉瑜婚事完了再开门。
崔云兰颓然的坐着,心里却有些惶恐,过了年她就十七了,可她的婚事依然没有着落。想必她娘近期就要给她定下了吧。
也不知未来会嫁给什么样的男人,若是普通的男人,那真比要她的命还难受。
想到男人就不免想到许秋白,只有那样的男人才值得她嫁,可惜两人再也无缘。
不知晃悠了多久,花轿终于停下,贺婉瑜手里握着大红苹果坐正,然后轿帘子便被掀开,一只温暖的大手伸过来握住她的,让她的手在这寒冷的季节里也温暖如常。
下了轿子进门跨火盆,然后拜天地,最后被送入洞房,贺婉瑜晕晕乎乎的被牵着完成了所有仪式终于坐在了洞房里的炕上。
土炕烧的暖和和的,贺婉瑜坐上的瞬间就想倒头睡,可惜还有其他的仪式,只能老老实实的坐着。
许秋白觉得自己的手都有些抖了,大冬天的都汗津津的,拿着喜称挑开盖头的时候他还在想就算他的婉瑜画的那样的装扮也是最好看的,可当盖头掀开露出里面姣好美貌的姑娘时他还是看痴了。
不光是他,就是来观礼的其他妇人也被贺婉瑜的美貌所震撼。
难怪许屠户谁都不娶就要娶贺家姑娘,若她们是男子也得被这样的姑娘吸引啊。
许秋白笑了笑,然后瞧了一眼又瞧了一眼。
喜娘凑趣笑道:“新郎官看新娘子都看痴了,这般美貌的姑娘满清河县城找不出第二个了。”
曹大婶儿等人纷纷凑趣笑着夸赞起来。
贺婉瑜微微低着头,脸有些红,其实她挺想知道若是她顶着那贞子脸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