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婉瑜哀怨着脸哭笑不得,“娘,女儿今年才十六呢,身子都没长好呢。”
会是不为所动,“十六了不小了,你娘十六的时候都生你哥了。还没长全,当你娘傻吗?”
“那,明年年底?”贺婉瑜见十八嫁人没戏忙退一步。
惠氏冷笑:“你这话说给许秋白试试?”
贺婉瑜尴尬,扯着惠氏衣袖搅着,“女儿哪能和他商量去,还不得您和爹说去。”
“你也知道该我和你爹说去。”惠氏没好气的戳她脑壳儿,“去去去,哪有姑娘家说自己亲事的,自有我和你爹做主,只乖乖的等着做新娘子就好了。”然后便把贺婉瑜推出门外。
贺婉瑜:“”
她被包办婚姻了!
当然听许秋白的意思自然是越快越好,最好能今年夏天就将婚事办了,但贺平洲夫妻没女婿的时候着急,有了女婿了反倒不舍得闺女了,这会而反倒想将人多留一段时间。
许秋白不敢与老丈人和岳母对着干,只能打商量道:“岳父岳父可怜可怜小婿今年都二十了。我们早些成亲,您二老也能早些抱外孙不是?况且我们兄弟二人没有长辈,到时候少不得多打搅岳父岳母帮忙看顾孩子呢。”
贺平洲有些意动,儿子尚在读书,况且曾经说过考上举人之前不娶妻,至今连亲事都在儿子的阻拦下未定下,现在女儿定出去了,岁数也不小了,早晚都得是人家的人,而且人家后生说的也对,对方家里没有长辈,到时候有了孩子还得他们帮忙看着,大家都在一个县城住着,只要他们不在乎,那么女儿女婿那是想来住多久就住多久,他们也能与外孙亲香亲香。
这么想着,贺平洲与惠氏默契的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中瞧见意动的亮光。
惠氏拍板,“那就腊月吧,虽然冷了些,但多穿些衣服也就是了,平日荣儿不得请假,进了腊月也就回来了,正好送妹妹出嫁。”
这么一说贺平洲也点头赞同。
许秋白心里也满意了,他也只是提议早些成亲,当然越早越好,但他也知岳父岳母定不答应,听惠氏如此打算,许秋白也无可辩驳。
于是两人的婚期就这么定下,具体日子则由惠氏去城外白马寺找白云大师合计个好日子。
事毕,许秋白提出告辞,惠氏给贺婉瑜使眼色让她去送,贺婉瑜有些气闷婚事没人询问她的意见当作没瞧见,许秋白自然明白惠氏的意思却见贺婉瑜当看不懂不由有些伤怀。
惠氏则见贺婉瑜不上道直接踢了她一脚:“替你爹送送小许。”
贺婉瑜不能再装傻,只能起身往外走。
许秋白给贺平洲施了一礼然后出了门,却见刚刚还朝父母撒娇的姑娘早就抛去了白日的伶牙俐齿和娇憨,此刻捏着帕子又成了规规矩矩的闺中少女。
贺婉瑜抬头瞅瞅天上飞的高高的风筝犹豫片刻,对崔云升道:“崔二哥你们先去歇歇,我再放一会儿。”从帅哥中拔出自己,贺婉瑜觉得自己还是放风筝吧,帅哥什么的先不要想了。
见她目光仍然流连在风筝之上,崔云升神色有些黯淡,“一起吧。”
许秋白抬头瞥了崔云升一眼,恰巧崔云升也看过来,两个男人的目光相撞片刻后分开。里面的锋机乍现,谁也不肯让谁。
说话间贺婉瑜的风筝随风抖了抖,眼瞅着就要往下落了,贺婉瑜啊呀一声,急道:“别掉啊。”
旁边一只手伸过来帮她扯了扯风筝线,风筝又重新稳住在高空中,贺婉瑜转头笑着道谢:“多谢许大哥。”
她笑的灿烂,加上颜色又好,许秋白一时竟晃了眼,心都停顿了一瞬才扑通扑通跳动,脑海里却一直回荡着她明媚的杏眼。
许秋白抿了抿唇,再回神贺婉瑜已经扯着风筝线跑到树下了,崔云兰瞥了一眼贺婉瑜再瞅一眼许秋白,笑道:“许大哥过来歇歇?”
许秋白点点头,叫过许秋明一起去了树下。
贺婉瑜站在树下与许秋明交流了会放风筝的心得才满足的收了线,见崔云兰正收拾篮子里的吃食,便笑道:“早知人多就该多带些糕点了。”
因为今日只他们三人过来,所以惠氏只做了三人份的糕点,果子只有苹果,也只三个。
崔云兰温柔道:“大不紧,我准备的不少。”
其实她带的也不多,但她还是非常大方的拿出自己的糕点递给许秋白。
许秋白瞥了眼贺婉瑜见她正低头与许秋明说什么,神色有些黯淡,却没接崔云兰的糕点,“多谢,我吃不惯糕点。”
崔云兰有些可惜,神色一暗点了点头。
用了糕点喝了点水,许秋明又闹着去放风筝了,许秋白只能依依不舍提出告辞。许秋明笑眯眯对贺婉瑜道,“姐姐别忘了咱们的约定。”
崔云兰眨眨眼笑问:“你们什么约定?”
贺婉瑜刚要说,就被许秋明打断,“不要说不要说,”然后对崔云兰眨眨眼,“说了就不是秘密了。”
崔云兰有些失望,但对许秋白的兴趣更大了。
许秋白兄弟走后崔云兰有些魂不守舍,回程路上更是看着贺婉瑜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