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夫人见定远侯夫人坐立不安,自己心中也很是不安,自己家伯爷怕也被叫进宫去了。两位夫人心知肚明,平夫人便早早地带了平菀茹回府了。
回府后,果然平安伯也被叫到宫中去了。平夫人脸色又变了变。
平菀茹也看出平夫人神色异常,便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平夫人也没瞒着:“宫里今日急招了定远侯和你父亲进宫,宫里怕是出事了。”
平菀茹听了心砰砰跳:出事?谁会出事?应该不会是萧琮,那么是萧璟?或者是太子?皇上?
“娘你先不要太担心,爹不会有事的,咱们平家也不会有事的。”平菀茹虽不知何时还是宽慰道。
平夫人点点头,不担心是假的,不管宫里出了什么事,都不是小事。何况自己家里还住着一个皇子看上的人呢。
平安伯一夜未归,平夫人也一夜未眠。平夫人心里念叨:怕是要变天了。
这一夜京城多少王公贵胄都无法入眠,天不亮就有人到宫门口去等着自家的老爷了。
萧琮这一夜是跪在他父皇面前渡过的。他千算万算没想到,他父皇会在这时候倒下。前世他父皇迁都临安后又过了好几年才驾崩,如今却突然不行了,这是萧琮没有料到的。若皇帝现在驾崩,那萧琮之前的种种计划可能都要白费了。
皇后和贤妃也都陪了一夜,太子因还病着,只来陪了一个时辰便回了东宫,太子妃和皇长孙倒是一直陪着。萧璟自然是在的。
太医院的人更是跪了一排。萧琮几次提出让乔松年来给皇上治病,皇后都不允许,甚至说出了萧琮有异心的话。萧琮只好跪着不说话。
心中方寸大乱的还有萧璟,他好不容易才得了皇帝的恩宠,若是皇帝即刻驾崩,他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说来也奇,到了第二天早上,皇帝迷迷糊糊地竟说话了,皇后过去听,只听皇帝念叨的人居然是乔松年。
因着声音小,皇后只当没听到,故意说:“陛下,陛下你说什么?臣妾听不见,陛下您声音大一点。”
皇帝只还念叨着:“乔松年,乔松年。”
萧琮不管皇后的人拦着跪过去听到了皇帝叫乔松年,想来皇帝也没有完全昏迷,听到了萧琮的话。
“母后!父皇在传乔松年!让他来给父皇看看吧!”萧琮道。
“陛下如今病重,五皇子偏要在这蛊惑陛下,叫一个游医神棍来给陛下治病,若出了什么事,谁来担着!”皇后现在不想有任何人来给皇帝治病,她只想他早点死。他早点死,他的儿子便能早点登基。
“若父皇出了差池,儿臣愿陪父皇!”萧琮磕了个头。
贤妃在一旁忙道:“不可胡说!”
皇帝还一直念叨着乔松年,地下跪着的太医们也有听说过乔松年的,也哆哆嗦嗦地求道:“皇后娘娘,微臣们无能,这位乔松年虽为人放荡不羁,却有些医术,不如让他一试,臣等在旁相助,想必他也不敢胡来。”
皇后娘娘也怕皇帝要是不死,知道她百般阻挠恐怕要怪罪她,只好同意了。
萧琮人宫前便叫乔松年在宫门外等着,这会儿听了召见,很快便挎了药箱子进了皇帝的寝宫。
乔松年进殿后跪在那,皇后道:“你就是乔松年?你可知道若是有什么差池,你的命可就没了。”
乔松年不怕皇后的恐吓,他早就观过天象,皇帝绝对不会有事的。
“草民不怕。”乔松年只说了四个字。
皇后瞪了一眼乔松年,又暼了一眼萧琮,道:“既然这样,你便来给陛下看看吧。”
乔松年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给皇帝把了脉,又请了罪扒开皇帝眼睛看了看,又看了看舌头道:“陛下是一时血瘀引起的昏厥。”
旁边跟着的太医点头道:“确实如此。”
乔松年白了一眼太医,知道什么病你还不治?无胆鼠辈,怕死鬼!
“就说该如何治!”皇后道。
“要施针,还要在太阳穴处扎针放血。”乔松年道。
“放肆……”皇后还想说什么,只听皇帝又小声说:“照做。”
乔松年听到了皇帝的话,二话不说,叫旁边的太医把皇帝扶了起来。乔松年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只扎了一针,皇帝皱皱眉头吐了一口黑血。太医面露喜色,将皇帝放平。
乔松年给皇帝太阳穴处放了一点点血,又从自己药箱子里拿出一粒药丸,放在热水里化开了,给皇帝喂了下去。
不多时皇帝竟清醒了过来,皇帝醒来之后只说一句话:“乔松年留下。”说完便又昏睡过去了。
太医上前给皇帝把了脉,面露喜色道:“娘娘,陛下已无大碍。”
皇后看了一眼乔松年,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在场之人除了皇后都松了一口气,他们都不想皇帝现在驾崩。
皇后见事已成定局,便道:“叫外面那些人先散了吧。你们也好退下了。”
萧琮道:“母后和母妃先回去休息,儿臣在这守着。”
萧璟也道:“儿臣也守着。”
太子妃轻轻推了推要睡着的皇长孙,皇长孙忙说:“孙儿也守着。”
皇后见一个个都这样,冷笑了一声:“随便你们。”转身又问贤妃,“妹妹也要守着么?”
贤妃打了个哈欠道:“我不行了,陛下既然没事了,我要回宫了,臣妾告退了。”
贤妃说完便走了,皇后看着贤妃的背影气得直咬牙,也甩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