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他人所不同的是他的头发。重生后的他读书天分并不好,为了跟着姜冀之读好书,一天到晚除了睡觉的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念书,所以导致他的白头发较同龄人多了一些,但如果好好拾掇拾掇还是能把白头发藏起来的。但如今,他几乎满头都是银白和灰白,一头白发像正常人五十岁才有的样子。
今天专程赶到贡院接考生的家眷很多,街道上人海茫茫,兰丫的马车走走停停,走了两个时辰才回到家。
“举人娘子,到了,下车吧”。
车夫在催他们下车,兰丫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睡得很沉的男人,从车窗探出脑袋,轻声说道:“大兄弟,今天谢谢你了,这马车我再租一天,明天还你们铺子上去。”
“那行,我行回了。”,但凡在他们轿撵行租东西,都是交够了押金的,所以马夫一点儿也不怕收不回马车,跳下车两手一挥潇洒的走了。
纪午这一觉睡了足足六个时辰,到他饿着肚子睁开眼睛时,天色早已黑尽,兰丫抱着他的上半身歪着头靠在车厢边沿上,睡得很不舒坦,眉头紧皱。他一动她就醒了。
吃过饭洗漱了一番,小两口熄了灯,和衣而睡。
纪午问道:“其他人呢?”
兰丫替他把被角压严实,躺下道:“你在贡院里得的不是疫病吗,那玩意多吓人啊,会传染的,阿寿又小,我怕你病没好彻底害了他,就让辛婆婆和桂花把阿寿带出去了,等你好彻底了再叫他们回来。”
“那你怎么不跟着住过去?不怕我把病传给你?”,老实说今天看到她去贡院接自己,他是真吃了一惊。他们两之间没没有情爱,有的只是各取所需,他以为她会叫辛婆子和桂花去接他,然后自己带着孩子躲出去,可是她竟然没有那么做。说不清他心里的感觉,总之很开心就是了。
“你可是我的靠山,我还等着沾你的光当官太太呢,不亲自照顾着总不大放心。再说我这么不怕死的照顾你,你是不是又欠了我一份人情?那你以后是不是该对我更好一点?”,朝廷肯下令放考生出贡院,不就说明疫病已经和好了吗,虽说可能有没好彻底的可能,但她觉得自己身体挺好的,应该不会被传染。所以这么一件有好处的事她当然得不假他人了。
兰丫的小九九纪午自然猜得到,不过无所谓,翻身把人搂在怀里,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心满意足的说道:“嗯,我又欠了救命恩人一份人情,以后想不对你好都不行了。”
“嘿嘿,知道就好,男人大丈夫,知恩就要报,睡吧。”
次日一早,礼部贴出告示,会试的时间定在三月初九,也就是七日后。
纪午之前吃的那个药太损身体,短短七日时间,根本恢复不过来,应付不了九天八夜连考,所以他缺席了本次会试。不只是他,此次会试缺考的人高达四千多人,仅五千余人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