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娘托着腮想了想,就开出了八百两银子一年的底价。
要是前几年,在这州里,八百两银子都能买了个商铺了。可是今年,边关的好些有钱人到了这里,这价格自然就涨得特别快。
八百两,而今,在闹市区,也就能够租个普通商铺了。
晴娘家的商铺位置又特别的好,前来问价的人,趋之若鹜,都快把周园的门槛给踏平了。
还有些财大气粗的老财主干脆就粗着声音,挺着圆滚滚的腰杆来问,这些商铺卖不卖啊?
不管开价多少银两,他们都包了!
对这些有钱的大财主,晴娘却都笑着婉言谢绝了,告诉他们这些是私产,她只是想往外承租,赚俩银子花花而已。
这么好的租赁市场,鬼才卖断呢!
于是,有不少人问过价钱后,陆续来承租商铺。
有卖布料的,有卖笔墨纸砚的,也有卖金银首饰的,胭脂水粉的——不一而足。
这些,晴娘都一一把关,让承租了去。
但租约上却要求一租,就是一年,中途如果撤走,是不会给退银子的。还得有二百两银子的押金和保人做底才行。
还要求来租房子的,里面不能有污染性的店铺,比如是饭店什么的。
不得不说,州里有钱人就是多啊。
即便是晴娘开出这样多的苛刻条件,五十多个商铺,没多久,还真就给租出去了大部分。
晴娘手里,立马就有了不少银子闲钱,好几万两银子呢。
可就把晴娘给高兴的,没事,就泡在银子堆里,在里面闲着数银子玩。
这天,闲来无事,数过了银子,尽了兴致。晴娘就在周园里看着风景,兴致满满的逗着黄大奎的几个孩子玩。
高兴了,还跟小孩子们一起打闹玩耍。
话说她这个年纪也不是很大,也就十三、四,正是童心未泯的时候。就跟那些小孩子们玩老鹰捉小鸡,她当孩子头,也当老鹰。
一群人,就玩得特开心,时不时的,还爆发出一阵快乐的笑声。
“晴娘主子,又有人来租房子了,您要不要去看看?”黄大奎就笑着跑来,躬身问她。
晴娘主子到底还是个孩子啊,瞧,玩得多高兴啊!
“带到客厅去吧。”
闻言,晴娘收起童真,整理了一下衣物,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当家人的威严气势立刻显露无疑。
“是,主子!”黄大奎一惊,忙就应了下来,规规矩矩的躬身而退。
“哟,这位是晴娘小姐吧,长得可真标志啊——”
一个穿得花里胡哨,又满身香气的胖女人,拖拖拉拉的进了客厅,一见到晴娘,显得那个热情啊,就想往她身上扑。
嗯?
晴娘就是一挑眉头,冷眼一瞧,冷漠动人的气场一发,硬生生的,愣是把那个胖女人给瞧得,定在了原地。
胖女人一愣,忙就灿灿的收起了手帕和往前扑的架势,有点尴尬的用花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这位夫人,您要承租商铺吗?请问,你是做哪一行的?”
晴娘端端正正坐在了主位,面无表情的朗声问到。
自来熟,是好事情。可是这个胖女人,见面就往她身上扑,却是太过了。晴娘不喜欢!
“呵呵,俺做的生意啊,南来的北往的汉子,可都离不开呢。”
见晴娘问起,那个老胖女人就眯着个眼睛,摇着个手帕当扇子,笑得可暧昧了呢。
什么叫——南来的,北往的汉子都离不开的生意?
大车店?可不像!
也不能只有汉子们住大车店,女人们和孩子们不能住啊。
听得这句云里雾里的话,晴娘就有些疑惑了。
又打量了打量那个胖女人的穿着打扮,晴娘就发现,这女人穿得特俗气,花花又绿绿的,红色的裙子,配着大绿的袄子,头上还带着一朵大大的红花。把脸都占去了三分之一多。
还有那小脚裹的,粉色缎子鞋加,红绣花袜子的,啧啧,特骚气。
脸上,也涂抹了特厚实的一道白色粉沫,上面还有俩大红脸蛋。
一闻,那个香啊,直熏得鼻子和脑仁疼。
那个妖妖道道的样子,一看,就不像是个做正经生意的人!
“你是做——那行生意的?”晴娘就若有所指的,猜测着问道。
像老胖女人这样打扮的人,恐怕,不是做媒婆,就是做那一行的。
“哎呦,晴娘小姐眼睛真准啊,俺就是做青楼生意的。州里最有名的醉花楼啊,就是俺开的。俺就想啊,周园这么好的地方,俺要是再开上那么一个大大的青楼,啧啧,准赚银子嘞!”
那老胖女人就高兴的兴高采烈的,使劲挥舞着胳膊手帕,连连跟晴娘说着生意经,像是晴娘跟她一样,都是赚钱不要命的,同道中人似的。
“噗——”此时晴娘正在喝茶水,听了这胖女人的话,即便是心里有了些思想准备,还是被呛得,立马喷了出来。
什么?
要在周园门口开青楼?
招好多女孩子,天天涂脂抹粉,灯红酒绿、笙歌艳舞,迎来送往的,做那种事情?
然后,又有好多骚年靓女,闲得无事,天天拿了纸筒卷了望眼镜,激情无限的,往她周园里偷窥?
“不行,商铺不能租给青楼!”
想到那些恐怖情景,晴娘立马斩钉截铁的回绝了胖女人。
开什么玩笑啊!
如果只顾着赚钱,在周园门口开家妓院,人家会怎么瞧她周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