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晴娘陪着木氏正在村里的街上闲逛,寻思着是不是也该在村里设个粮食铺子,搞粮食批发销售什么的。
因为,这段时间,边关逃到县里的难民越来越多,常常粮食不够吃。就有不少商家听说青山村粮食充足,就来这里找粮源。总是到晴娘家里,去买粮食。
时间长了,也挺打搅人的。
晴娘和木氏就觉得,还不如就在村里设定个固定的粮食销售铺子,好叫这些人直接到这里来买粮食呢。
正说说笑笑的走着,就听得前面村社乱哄哄的一片,还有好多村里人都往那边赶。像是要看什么热闹事情似的,那个热情劲,就别提了。
“出了什么事情啊?”晴娘就抓住一个村民的胳膊问道。
“哎呦,是晴娘啊,你还不知道吧,有人在村社那边闹着要上吊了——”
额?
这是谁啊?
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要上吊,还选择了村社?
晴娘和木氏一惊,也忙着往村社跑去,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想不开!
身后保护晴娘的俩带刀侍卫一看,晴娘她们都往那边赶,也赶紧的跟随而上。
自从晴娘上次出了那么一档子拐卖事情后,侍卫们再也不敢掉以轻心,就像是跟屁虫似的,整日价的跟着晴娘,都不敢离开半步了。
远远的,就见村社那颗歪脖子老槐树下,围了好些的村民,在那里指指点点,喧喧哗哗。
“哎呦,为啥想不开啊,还是下来吧——”
“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么一上吊,全都就完了——”
众村民,就指着歪脖子树下,一个拽着绳子的人影在那里议论纷纷。还有人使劲在劝着。
分开人群,晴娘和木氏就见,村里最爱闹事的老李婆子,就揪着一根挂在树杈上的绳子,把脖子直往里面塞。脚底下,还垫着个活动的木头桩子。
还一边塞,一边像是唱戏似的拉长了声调:“俺不活了——啊,俺都没钱交丁口税啊——还不如让俺去了啊——”
哦,又是丁口税?
晴娘一愣,前段时间,里正大叔不是为了丁口税的事情,已经跟这些村里的地主开过会了吗?
也不从他们这些收到了好些的捐献银子,帮助村里的困难户,缴纳丁口税了吗?
这老李婆子,咋还这么嚷嚷呢?
“老李婆子,你别闹了。你家又不是特困难户,不在受助册子里。别闹了,赶紧回家去吧。”
边上一个小甲,就善意的一手拎着个花名册子,一边劝着李老婆子。
村里地主捐献的银两有限,只够村里一些特困难的农户交丁口税的,其他中等人家,根本不再补贴之内。这些,里正大叔已经贴出告示,明明白白公示过了的。
村里人都知道!
“谁说俺不是特困难户?俺老头子早死了,就留下俺这个孤老婆子啊,能交得起这么多钱吗?这不是逼着俺去死吗。呜呜——俺不管,村里不帮俺交丁口税,俺就去死!”
那老李婆子,就说得特可怜的样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悲悲切切的又把脑袋,要往绳索里钻。
却是,有点威胁村社的样子。
“哎哎,俺说老李婆子,你不是有儿子吗,咋不让你儿子给你交啊?”
见状,村里围观的人就喊。
“就是,你儿子种了这些的地,还不够给你交丁口税咋的?”
老李婆子的儿子,可是个村里的种田能手呢,家里,可是养着三四十亩良田呢。每年也有十几二十两银子的收入。
而且,他家人口也不多。
算上李老婆子,家里才只有五口人,又没啥大的花销。
老李婆子的老伴去世后,她就跟她儿子过活,按理说确实是该她儿子给她交丁口税。
“嚷嚷什么,嚷嚷什么?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俺儿子他自己家好几口子还得交丁口税呢,哪有闲钱银子给俺交!”
那老李婆子听人这么说,赶紧就扭过头,嗤着个牙花子,凶巴巴的熊人家!
不让人家再翻她小肠。
看到这里,晴娘算是明白了。
感情,这老李婆子家并不是没有银子交丁口税,而是想揩村里的油,无理取闹,想让村社用众地主捐献出来的银子,帮她缴纳丁口税呢。
至于是不是真想上吊自杀,一看老李婆子那个只拽着绳子,在那里干嚎,却不肯动真格的样子,就知道了。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这老李婆子,就是占便宜没够的主儿。
没意思!
想到这儿,晴娘摇了摇头,就拉着木氏要离开,她才不愿意看这老李婆子在这里耍宝呢。
有这个时间,她还是想想,怎么赚银子好了。
众人一看,有人都走了,想想,李老婆子歪歪唧唧的闹腾,也觉得特没意思的,也都要转过身子要各自散去干活去了。
“哎呦,俺不活了啊,都没良心啊——”
一看村里人都不理睬她的小把戏了,就连开始那个耐心劝说她的小甲,也收拾了账簿,要回村社去了。
那老李婆子可就不干了,又哭又嚎的,还猛然抬高了声调,脚底下蹬蹬的做出响声,就想重新引起众人的注意。
可是人们都知道李老婆子在骗人刷把戏了,哪里还会再上这个当,都摇着头,各种往回走了。
可是,没想到,刚往回走了两步,大家都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了。
刚才,李老婆子那个嚎叫啊,可厉害着呢,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