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晴娘盯着周应元摇成波浪鼓的脑袋,很是无奈。
周应元的脑袋瓜子,是不是榆木疙瘩做成的,不会开窍?
这大牢是好进去的?
里面‘阴暗潮湿’得很。
谁进去,不得脱层皮啊!
只怕,到时候罪名没洗清,别人一审,没有的罪名,也审出来了。反而要罪上加罪了。
这么一比较,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官职,哪有换个姓名,在大山州当个逍遥有钱的富家翁好啊!
“晴娘啊,俺知道这事儿是你们为俺好。可是,俺不能这么窝囊的活着。”周应元还挺倔强,梗着脖子,就想到省里去解释明白,说他没大罪过。
“大伯——”
“好了,晴娘,你也别管俺了。俺跟他们去省里,俺在省里也有——”
周应元就顿了顿,翘了翘山羊胡,却是眨了眨眼睛,没有再往下说。
似乎,有什么事情,还不方便给晴娘说。
见状,晴娘就抽着一面嘴角,有些苦笑。
“好吧,既然大伯自己想去,侄女再也没有拦着的道理。请便吧。”
既然,这事儿周应元不愿意她插手,那她还多什么事情啊。
愿意咋地,就咋地吧!
果然,晴娘不再插手此事。第二天,周应元就被那些省里的衙差给押走了。
当然,还是因为有晴娘在的原因,那些衙差就不敢对周应元无礼。
也没有敢给他戴上手铐锁链。还殷勤的给雇了一辆车子,让他坐上,像是对待上宾似的,伺候着,这才启程去了省里。
周应元走后,晴娘就站住学政府大厅里若有感触。
好好的一座人来人往的学政府,以后,就要繁华不再了——
这时,却听得院子里闹哄哄的一片吵。
“夫人,俺没有银子,真的没有银子。你饶了俺吧。”
就见那个小书童管家,一个劲的在前面跑。后面却追着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女人,还各自拎着个棒槌,举得高高的,就要打下来的样子。
府里其他仆人一看,这伙人这么凶,忙都各自躲闪开了,生怕自己也被牵连进去。
嗯,周应元才出事,这家里怎么回事?
晴娘就皱了皱眉头,忙在侍卫的护卫下,转身去看个究竟。
就见胖壮肥硕的李美娘和林氏他们,一人拎着个棒槌,追赶得小书童管家无路可逃。
林氏和李能他们,到底是寻着门路,溜进学政府来了!
“侄小姐救俺,侄小姐救俺啊!”
见到晴娘,小书童忙就往这边跑来,还狼狈的,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她面前。
李美娘他们,却是不顾晴娘他们就在跟前,拎着棒子还要童。却是被晴娘一挥手,那几个侍卫,就把这俩家伙给挡住了。
“李,李晴娘,别多管闲事,这是俺们的家务事!”
像是怕晴娘介入似的,李美娘就在圈外叫嚣嚣的,气喘吁吁的直嚷嚷。
她本来就胖,现在又怀里孩子,这个头,就更发说,跟座山似的。一动弹就出了一身热汗。
可是,为了银子,她也顾不得了——
“侄小姐,救救俺啊,她们要老爷的积蓄银子,可是俺就是一个小书童啊,哪里有啊。”小书童忙就赶紧哀求着晴娘。
周应元被逮走了,这个李美娘又挓挲毛,抖上了!
她现在,可又是府里的第一人了。
论地位,李美娘是妾,是半个主子,比他这个管家,还是高。他就管不住她。
“呸,账房里又没有银子,老爷没交给你,还能交给谁?”李美娘就掐着个肥腰,趁着几乎胖没了的脖子直嚷嚷,显然是不相信小书童的鬼话。
“你要银子干嘛?”晴娘就问李美娘。
在学政府里,有吃有喝的,都不用她操心,她要银子做什么?
“俺,俺不得给老爷上下打点啊——”
李美娘就眼珠子直转悠,找着理由。
“侄小姐,美娘姨娘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老爷都被抓了,还过什么啊,她要分行李。回家过日子去!”
小书童忙就抹着眼泪,当即戳穿她。
“呸,俺啥时候这么说过啦?”李美娘却不承认。
她能承认才怪呢!
要是晴娘不在这里,她说就说了,反正这里她最大。什么不该是她的啊?
拿走家里的银子,又能咋地?
可是晴娘在这儿,她就不敢这么说了。
因为晴娘是周应元的侄女,还是龙大帅的女人,往这里一站,那气势,就能震住府里所有人!
而她,却只是个小妾,比奴婢的地位,高级不了多点。咋能跟晴娘的威信比啊。
“她是这么说了,俺们刚才也听见了——”
“就是,就是,她和她老娘就是这么说的。”可是,李美娘撒谎,不代表其他人都会向着她。
尤其是,府里这些被她虐待过了的家人仆妇,更是没有一个向着她的。都纷纷作证,说是李美娘说过这话了。
闻言,晴娘瞅着李美娘就是冷冷一笑。
“怎么,大伯刚刚离开,你就要分行李,离开学政府了?”
这李美娘,还真没良心呢。
周应元为了她,丢官罢职,还遭了牢狱之灾。她倒好,周应元前脚刚被抓走,后脚,她就要卷着钱财逃跑了。
统没把周应元的死活,放在心上。
果然是林氏的种儿,无情又无义!
“俺,俺——”
见这么多人作证,指责她。李美娘就知道没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