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胭脂听着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小,鼓起勇气回头向及川彻离开的方向看去,发现早已没有他的身影了。挺直了的后背终于弯了下来,安西胭脂坐在地上,双手抱膝,把脸埋在两腿间,默默流泪。
安西胭脂抬起头,用手背擦掉眼泪,出声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不要哭,你看,你的眼光还是很好的啊。他说感情的开始和结束都需要一个正式的仪式,光这一点,就已经强过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了。”
“小胭脂,不许哭。一旦无法全身心投入到恋爱中,就果断分手放各自自由,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不是吗?当然啦,你也很好。只是,只是你们两个相遇的时间不对而已。”
安西胭脂小声啜泣:“大家有缘无分而已嘛,只可以难过这一天哦。”及川彻留给安西胭脂的外套已经彻底被她用来擦眼泪了,袖子部分都能拧出水来。安西胭脂默默把衣袖上的水拧干,接着继续用袖口擦眼泪。
“用这个吧。”磁性的声音从安西胭脂的耳边传来,忍足郁士把纸巾递给她。
安西胭脂低着头把纸巾拿过来,迅速擦干脸上的眼泪,抬头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额。”忍足郁士的表情有些尴尬。
“好吧,那我换个问题。”
“你听了多少?”
“也没多少。”忍足郁士难得有些支支吾吾,“他和你分手绝对是他的损失。反正你知道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想谈恋爱了,给我打个电话。我绝对能给你介绍一大堆靠谱的优秀少年。”
“哼,你们男的都是大猪蹄子!”
“噗嗤。”陌生男孩子的笑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十分突兀。安西胭脂听到后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抬起头,无言地盯着忍足郁士。
忍足郁士虽然脸皮挺厚,但是目前这个情况实在超出了他的可掌控范围。看着安西胭脂散发的死亡光线,忍足郁士闭了闭眼睛,正准备使用转移话题大法来应对过去。刚要开口,他的余光发现,迹部景吾大摇大摆地带着其他网球部正选从后面走了出来,忍足郁士彻底放弃救场,破罐子破摔地看着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蹲在安西胭脂的面前,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睛和鼻尖,回想着几个小时前她在会场里仰着脖子和自己顶嘴的骄傲神情,不自觉地皱了皱眉:“要本大爷给你镜子照照你现在的样子吗?太不华丽了!”
安西胭脂看着自己面前这一排体面挺拔的少年们,再看看自己粘了杂草的裙子,想也知道自己和他们现在的对比有多大。安西胭脂又尴尬又害羞,还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委屈:“那你带着你们的部员在背后偷听别人说话就很华丽吗?我失恋了,哭一下发泄发泄情绪也不可以吗?”
看着安西胭脂的眼眶迅速晕红,眼泪要掉不掉的样子,向日岳人偷偷出声:“迹部又把女孩子给说哭了?”
忍足郁士迅速捂住搭档的嘴:“闭嘴。”
迹部景吾从西装的上衣口袋中,抽出用来搭配的方巾,递给安西胭脂:“用袖子擦眼泪对眼睛不好,给,本大爷准许你用这个。”
暗红色的方巾把迹部景吾骨节修长的手衬得十分好看,安西胭脂吸了吸鼻子,说道:“不用了,忍足给了我纸巾,足够用了。”
迹部景吾眉头皱得更紧:“你这是在拒绝本大爷的好意?”
“没有拒绝,我心领了。”
“这不就是拒绝吗?和ks有什么区别?”
“难道重要的不是后面的tnks吗?”
“他们俩是在打情骂俏吗?”向日岳人的大嗓门又传了过来。
忍足郁士和穴户亮飞身捂住向日岳人的嘴,忍足郁士咬牙切齿:“岳人,算我求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热闹好看吗?”安西胭脂看向眼前有些手足无措,尴尬至极的少年们。
“安西前辈,对不起!”凤长太郎向前迈了一大步,满脸通红,“我看到前辈的心情好像很低落,担心您会被人欺负,所以,所以才。。。总之,真的真的对不起!”
安西胭脂看着他认真解释的样子,实在不好意思朝他发火。略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少年们,他们一个个地不是躲避视线,就是先脸红再躲避视线。
除了,在自己眼前蹲着的这位大爷。
“你不会不好意思的吗”
“本大爷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你偷看我分手还不够吗?”
“首先,你不是分手,是被甩;其次,本大爷没有偷看,本大爷是正大光明地看。”
“你什么时候都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分人。”
“什么意思?”
“咳,没什么。”迹部景吾看着安西胭脂湿漉漉的眼睛,忽然感觉嗓子有些痒,右手食指微动:“你别哭了,本大爷的玫瑰该睡觉了。”
忍足郁士听着迹部景吾死亡式直男发言惨不忍睹地闭上了眼睛,一边为迹部景吾未来的女朋友默默哀悼,一边盘算着今年给迹部景吾送一本《说话之道》当做生日礼物。
安西胭脂没好气地怼回去:“你以为我想被你们围观吗?!我倒是想走,腿麻了而已。”
迹部景吾听了之后,下意识地问道:“哪条腿?”
安西胭脂感受了一下,说道:“两条腿都麻了。”
“啧,女人就是麻烦。”迹部景吾俯身向前靠近安西胭脂。
安西胭脂看着迹部景吾桀骜帅气的脸蛋越来越近,鼻子间仿佛闻到了他喷的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