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不对吧,我记得我们才东迁几百年而已啊。
“嗯。”她开心的点点头,说:“因为每次打战,人都会死光。”
“死光?”
“嗯。”她又点点头,凝视着我的目光变得迷离:“战争很残酷嘛,不过你不是也有遇见一两人以前的人吗?”
“我?有吗?”
“蚩古不就是了。”她嘟着嘴说。
我感觉她在向我撒娇,便摇摇头,警告自己是错觉。“嗯,蚩古的确是。”
“大祭司你也见过了吗?”
“见过了。”
“她漂亮吗?”
“很美。”
“是吗?”
她似乎有点生气,口气里带着责问的语气,我感到奇怪,大祭司的确很美,作为女人的我依旧被她震撼过。
因此我说:“真的,你见过她吗?”
“嗯,以前在战场上看过她。”她略带伤心地说:“她的确很美,不过她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哦。”
这点她不用说我也知道。
“你……多大了?”我问。虽然她外表看起来似乎跟我一样大,说话的样子也像个小孩,不过她的见识让人禁不住怀疑起她的年龄。
“我吗?”她看着我,笑得眯起眼,说:“一千两百岁。”
果然,是只上了年纪的老狐狸呢。
“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没什么好惊讶的。”我说。
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对我说:“我该走了。”
“我也要去睡了。”
她走了,往回走一路上一边跟来的鬼打招呼,很快便消失在路口,也许是因为我与她坐在一块,当她离开后,路过的鬼,也向我鞠躬问好。
我赶紧回到帐篷里,王昊跟方庸已经下去睡觉了,这两个没良心的,蚩古坐在最里面,难得的走神。
我便开口问他说:“蚩古,你在想什么?”
他摇了下头,直勾勾的望着我,我又说道:“没什么就回去吧。”
“嗯。”眨眼间他便消失了。
我躺在方庸旁边,以为他应该没睡,没想到他真睡着了,他的心也真大,我叹了口气,往他怀里钻。
春天的到来带来了更加寒冷的天气和阴冷的细雨,夜半时分,沙沙的蚕声将我从梦中惊醒,细听之下,才惊觉是下雨了。
毫毛般的细雨飘落在树叶上,飘落在泥土上,飘落在帐篷外,温度笔直的往下降,冷气从帐篷口透了进来,我伸手将帐篷拉好,却发现外面一片黑暗,不知何时招人待客的旅店关门了,连灯都灭了。
帐篷外又湿又冷,里头却温度无比,我感到有点奇怪,帐篷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想了想才发现,我们现在盖了层被子。
本来就在睡袋里睡着,现在睡袋外面还多了一层被子,怪不得感觉这么温暖呢。
我摸了摸外层的被子,想着会是谁拿过来的,其实也不需要多想,百分之九十是宅子里的人,我猛地涌出一股感激。
隔天方庸将折叠好的被子放在门口,又在被子上放了二十块钱,我们在站在屋檐下躲着微微细雨,六点五十八分的时候,司机开着他乌黑的小轿车出现在路上。
篱页说会送我们到我们要去的地方,我很纳闷,她难道知道炑十墓的位置?司机保持着一贯的沉默,一贯的态度,一贯的姿势,照旧在荒凉的路上开着车。
我也懒得跟他说话了,毕竟心里清楚,跟他说什么都没用。王昊憋了两天,今天终于憋不住了,坐上车便开始说个不停,方庸有时会应他一两句,这样就够了,足够他继续说下去。
下午我睡着了,醒过来后太阳已经下山了,这是我在车上第一次睡得这么久,我猛的清醒过来,按照往常,这时候我们应该下车了才对,可今天却依旧在车上。
车子离开了大路,开进一条泥泞小路,四周都是树,阴森森的千奇百怪,我揉了揉眼睛,问道:“这里是那?”
司机破天荒的回答说:“兴安岭。”
他开口比在我胸口碎大石还叫我感到震惊,好一会我才缓过神,问:“大兴安岭?我们在大兴安岭里面了?”
“兴安岭。”他纠正道。
“兴安岭?”
他又不回答我了,我转过头,看着后面睡得跟猪一样的两人,还以为他们都醒了呢。
我立马便觉得,这次睡着不寻常,否则我们不会睡得这么久。我转身推了推王昊的脚,他依旧睡着,这下更加重我心里的疑惑了。
“我们睡多久了?”我问。
他依旧不回答我,车灯照着前面的泥路,黄泥土湿嗒嗒的,雨却已经停了。我快速的掏出刀,指着他威胁着问:“我们睡了多久了?”
他没理会我,看来一把匕首不足以恫吓他,我依旧拿刀指着他,食指却在刀锋划了下,让血滴子顺着刀锋往下流,我的匕首本来就带着吓死人的煞气,就算是在正常的世界里,也能发出淡蓝色的火。
我很高兴看到司机动了下,说明我的威吓有了一点作用,我又再问了一遍:“我们睡多久了?”
他极其不情愿的开口,声音平静的像死水般,他说:“一天一夜。”
“为什么不放我们下车?”
“上头指示。”
“上头是谁?”
他闭住嘴,依旧看着前面,认真地开车,如果我杀了他,就没人将我们送到目的地了,我又换了个问题,问:“他们怎么还在睡?”
“术还没解开。”他说。
“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