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族长井然有序的安排事情,炑十墓又跟他说了一些,他便叫出几个壮丁,一起上山帮忙大戏台。
一天不到,吃人精已死的消失就传遍这附近的村落,一时间庙前挤满了人,剩下的五个孩子被他们父母领回去了,我们仿佛成了英雄一样。
在王昊的劝说下,他们打算重修神庙,供奉这些不幸死去的人,法事做了三天,也闹了三天,第四天一早,我们没有告别就走了。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却浪费了我们好几天的时间,离开以后,我们又在森林中风餐露宿,马不停蹄的赶路,那个月烟雨朦胧,天总是在下雨,湿气太大,让人感觉特别的寒冷,我们几个都病了。
这一病,本应该找个借宿的地方,然而荒山野岭,连座庙都没有,我们一路走,一路寻找村落,却因为太深入森林里,竟找不到人生活的痕迹。
拖着生病的身体在树林中游荡,潮湿的空气和冰冷的风只会不断的加重病情,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在车里渡过,在狭隘的空间中,肢体都不得伸展,可谓极其痛苦。
开车的永远都是炑十墓,就算他病了,也从不让我们碰方向盘,走走停停,又过了半个月,大家的病非但没有好,反而加重了。
炑十墓却说我们快到了,这句话他从一个星期以前就说过了,我问他我们要去哪?他也从不回答。
我深有被人欺骗的感觉,自己像偷渡的人一样,躲在狭小黑暗的空间里,不知道下场是什么,也不知道要去那。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太阳老躲在云后面,树木上的水流注成河从树干流到地面,地面满是泥泞,若不慎掉进泥坑里,大家还得下车一起推。
又过了几天,天气变得更加寒冷了,湿气也加重了,我不知道我们来到了什么地方,此处山比树还多,放眼望去,延绵不绝,山高树满,烟雾缭绕,给人一种不详之感。
然而炑十墓却说我们到了,他把车停在森林中,附近一个人影都没有,也不见村落神庙,在细雨中我们下了车,不得不抛弃一些东西和这一辆跟了我们一个多月的山地车。
轻装上阵,一路上大家都在撸鼻子,此处树木茂盛,拔地而起,遮天蔽日,高大得似乎碰到了天空,抬头仰望只觉遥远。地上泥土松散,走一步便要带出许多泥来,很快,大家的鞋子都被泥土包围了。
我们在往上走,在森林中感觉虽不太明显,但看流水的方向,可以判定我们的确在往上走,路虽大但石头与树根非常的多,交杂在一起,走起路来非常困难。
四周长了许多蕨类植物,很多可以当野菜吃,蚩古跟周洁一边走一边采摘,一路走没见几只鸟,也没听见动物的叫声,只有雨落在叶子的沙沙声,安静得诡异。
我现在明白为何要弃车而行了,大家都病着,又没带雨具,就拿一些树叶干草做了雨衣帽子戴在头上穿在身上,勉强挡一下雨。
在未到的时间里,夜晚总是悄悄的来临,天黑后我们依旧还要走一段时间,边走边寻找可以遮风挡雨的场所,没有人想到在森林里搭建一个简单的避难所,我们一直走,直到找到有点适合的地方就停下来。
越往里走,鬼越少,自从我们进入森林以后,偶尔还能遇见一两个不幸的灵魂,在森林中游荡,但远离了人烟后,连鬼也见不到了,这也属正常,人死后,若没法投胎,一般会被困在死去的地方,除非灵发生了变异,荒郊野岭连住的人都没有,鬼自然也就少了,再说荒野一般都是属妖魔的地方。
幸而我们一路都没有遇见过成精的东西。
今夜我们在一棵菩提树的**形成的洞穴中休息,大家合力砍了些树枝叶垫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生了火。在这种夜晚,蚊子跟虫蚁最喜欢来光顾,哪怕点燃一堆艾叶也无济于事,我们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面。
方庸极其认真地问炑十墓,到底还要多久才能抵达他所要带我们去的地方。
炑十墓看着火出了神,周洁碰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却不知出了什么事。
于是方庸只能再一问一遍,他说:“十墓,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达你所说的地方?”
“快了。”炑十墓回答道。
“一个星期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他反驳着说。
“都到这里了,很快就到了。”炑十墓依旧盯着火,火旁有一只小蜘蛛,正沿着木材来回的跑,它再找不到路就要被火烧死了。
“我们到底是要去那?”方庸问。
他伸手把小蜘蛛爬的木材往上一移,木材掉进火里,蜘蛛烧死了。这时他抬头看着方庸,回答道:“我们要去个古老的村庄。”
我差点想说,我们去的那个村庄不古老,但看他似乎还没说完话,便没说过口。炑十墓继续说:“你们也许听说,黄河流域里生活着一个不见生人的部落,他们同姓同族,身怀异术,不与外界通婚,他们姓孙,就生活在这片山林环绕的森林里。”
“我曾经听阿鳞说过。”我说:“名门望族之一。”
“没错,他们的情况有点像西方的吸血鬼,所以他们群居但不与人打交道。”炑十墓说。
王昊赶紧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是些吸血的魔鬼?”
“当然不是!”炑十墓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是说他们的生活习性,他们不喜欢阳光,也不跟人交流,只喜欢同族人,他们跟正常人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