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江大桥向江东新区与江南主城两案眺望,最耀眼的风景当属世界级5a写字楼集群中彻夜不熄的灯光。
尚京繁华中轴与新兴经济带的交汇处,姚氏集团总部如巨人般矗立,严文相站在这摩天大楼的最高层,静静注视着落地窗前那道背影,不知为何生出令人抗拒的渺小感。
姚起收回目光,转身看向站在办公室门前的严文相,收起眉宇间的威严,露出与常人并无不同的温和笑容。
“姚总。”严文相微微倾身。
姚起点了点头:“请进。”
严文相大步跨进姚起的办公室,走到办公室会客沙发前站定。
姚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设计与著名的椭圆办公室有不少相通之处,整个办公室呈圆形,每六十度角安有一扇门,其中两扇用于进出,当姚总需要连续会见受邀而来的访客时,客人从正对电梯的这扇门进来,然后从入口处由左往右数第二扇门离开。
除了用于进出的两扇门,其他四扇门各有功用,其中一扇连着紧急会议室,一扇连着娱乐室,最后两扇门后各自配有紧急逃生通道和安全保障设施,用于应对突发状况。
办公室内的陈设不算复杂,只有几幅字画,几件瓷器,一张办公桌和一套一主两副格局的会客沙发。
多数情况下,严文相会站在办公桌前给姚总做汇报,但这次情况特殊,他可以坐沙发。不过,姚总还站着,他不能先坐。
严文相的助手谷传经跟着走到会客沙发旁,这是他第一次走进总裁办公室,虽然他极力掩盖内心的紧张和激动,但有了严文相的泰然自若为对比,他那微小的不自然的肢体动作像是搁在放大镜底下,十分显眼。
姚起踱步到谷传经身旁,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坐吧,想喝点什么?”
想到搭在肩头的大手属于姚氏商业帝国的开疆霸主,谷传经浑身一激灵,皮鞋里的十根脚趾齐齐绷紧,像是要扒住地板。
“不,不用,谢谢。”谷传经慌忙回答,接着向严文相投去请示的眼神,他想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坐。
严文相是谷传经的上司,姚起是严文相的领导,严文相没坐,谷传经不能坐,可姚起让他坐,他又不敢不听。
“坐吧,小谷,姚总知道你这两天在外面跑得辛苦。”严文相点点头,他是个很讲规矩的人,但现在不用太讲礼数,因为严格来说,这次夜谈并不算汇报工作,而是与一位父亲谈论他的儿子。
既然谈话主题是姚总的孩子,最好不要把气氛搞得太严肃,想必姚总也是如此想法。
“嗯,都坐下说。”姚起指了指会客沙发,示意严文相也坐下,接着看了眼只有半边屁股挨着沙发坐垫的谷传经,笑道,“不用紧张,就当作闲聊。”
“是。”谷传经小心翼翼地回应,飞快地瞥了眼严文相,收到眼神示意后,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毕恭毕敬地递给姚起,“姚总,这是我这两天了解到的情况。”
“你说说看。”姚起接过文件夹,但没有打开,而是放在沙发中间的茶几上。
“是,前天,姚公子到……”
“姚衣。”严文相出声打断,脸色如古井深水,不生波澜。
谷传经心里咯噔一声,隐约感觉到后颈处正渗出岑岑细汗,奇痒难忍。但他强忍着没有伸手去摸,而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前天姚衣到南联大办理退学手续,只用了一天时间就走完了所有手续,拿到了肄业证。当晚,姚衣住在南联大校外的林中月宾馆,翌日一早退房后姚衣到市区寻找出租屋,先后看了几间,最后住进香山名园b2栋2206。”
见两位大佬都没出声,谷传经十指交叉紧扣,一边组织语言一边补充道:“我在同城论坛上找到了该户业主的招租信息,是套三人合租房,之后我找了个经验丰富的租赁中介去看房,他也认为香山名园那套合租房是最佳选择。”
“这说明姚衣的耐心和观察力很不错,而且事先有计划。”严文相适时地插了句话,为谷传经做出总结。
没有计划的人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没有耐心的人不会盯着风吹日晒连看几套房;观察力不够的人容易被表面迷惑,从而忽视种种问题。
姚起嗯了一声,问:“租金多少?”
谷传经早把自己掌握的情况背的滚瓜烂熟,听见问题,不假思索地回道:“月租一千二,押一付一。”
“姚衣前天离家的时候带了三千元,付完宾馆房费,剩不了多少。”姚起微微皱眉,为姚衣的冒失感到不满,“他找朋友借钱了?”
“没有,据我所知没有,不过,昨天晚上,姚衣认识了一位新朋友。”谷传经说着,打开文件夹取出一张照片,照片中,身穿手绘t恤的姚衣站在一个身穿jk制服的女生旁。
“嗯?”
这时姚起眼中流露出明显的不悦,能做好总裁助理这份工作的无一不是察言观色本事一流,严文相当即问道:“小谷,这小姑娘是什么人?你能确定姚衣跟她刚认识吗?”
“呃,暂时只知道她的名字,米萌。是的,我能肯定他们昨晚刚认识。”
为了让姚总相信自己的判断,谷传经翻开公文包,拿出一支录音笔。
“姚总,按照严助理的指示,我让手下人尽可能在姚衣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掌握他的动态,最好能录下视频音频,这是昨晚在香山名园附近街道上的录音。”谷传经说完,想想觉得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