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与燕勋言和平解决了问题,便自顾自的准备休息睡觉,一夜安宁好梦。叶王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子里总想着他的九妹妹:小时候牙牙学语的九儿,蹒跚学步的九儿,调皮可爱的九儿,赖皮的九儿……穿着大红喜服的九儿,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忧伤垂泪……
所有关于九儿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横冲直撞,头似乎都快要爆炸了。他深呼一口气,紧闭双眼,想要强迫自己睡着,奈何他越想睡头脑便越是清醒。最后他只好曾身而起,拿起挂在床边的剑,粗鲁地一脚踹开门,运起轻功飞往黎昕曾住过的院子开始练剑。
一剑又一剑,一遍又一遍,仿佛那没感情的机器,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这一晚,睡的正香的黎昕不知道叶王对她的好感地升升降降,最终还是回到了原位;这一晚,她不知道皇帝对着漪贵妃的牌位又哭又笑地拜了又拜;这一晚,她不知道燕氏一族德高望重的长辈在暗室里探讨了一遍又一遍;这一晚,她不知道齐王的母族万氏一族与燕氏一族再次搭上了线……这一晚,风云涌动,危机四伏。
第二日,黎昕与燕勋言一早便来到堂前给燕国公和燕国公夫人敬茶。普通人家的女儿嫁人了是要跪下敬茶的,但因为黎昕是公主,还是最受皇帝宠爱的公主,自然也就不用下跪,只需站着将茶端给燕国公和国公夫人。
燕国公与国公夫人对于自己儿子的茶自然是高高兴兴接过,连声道好,对于黎昕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燕国公看了黎昕会儿才将茶接过一口饮尽,“以后要遵守本分,以夫为天。”说完不等黎昕回答便站起身离开。
国公夫人在燕国公走后也没有接茶,只是冷冷看着黎昕,“公主身为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却嫁给了身为纨绔的我儿……可有委屈?”
黎昕低着的头早已充满了不耐烦,但还是假装恭敬道,“夫人怎可这般说夫君,夫君一表人才,英俊潇洒,岂能被评为纨绔?”
国公夫人不屑的眼神终于收敛了点,但还是逼人地评价,“公主虽长得及其肖似其母,有着倾国倾城之貌,这品行倒是胜出许多。”说完又看着眼前恭敬模样的黎昕又挑剔道,“公主金枝玉叶,恐怕从未亲自倒过茶吧,心中可……”
只是这次还未等她说完燕勋言便无奈接过黎昕手中的茶,“母亲,您先把茶喝了再说吧!”
看的燕勋言的举动,国公夫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暗道果然和她那狐媚子母亲一个德行,“哎呦,我儿长大了,连媳妇都知道疼了。”
燕勋言笑着摇头,“母亲,您这说的什么话啊,儿子是怕等会儿这茶凉了,您喝了对身体不好。”
国公夫人听得此话心一下子就软了,嗔了儿子一眼,“冷了叫你媳妇重倒不就得了。”
就在燕勋言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僵硬之时,国公夫人接过了他手里的茶,“好了,既然成婚了,母亲也希望你两过得和和美美。”
燕勋言浑不在意挥手,“什么和和美美,要不是皇帝赐婚,本世子会娶这么娇弱的女人么?母亲啊,您可别这么说了。”
国公夫人终于真心笑了下,却又马上绷着脸,“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既然是夫妻了,那就好好过。”说着又和蔼地拍拍黎昕的手,“公主啊,勋言这话你可别当真啊。还有啊,刚刚你唤我夫人,现在都是一家人了,该喊母亲。”
在一旁看戏的黎昕敷衍一笑,“是,母亲。”
“好好好。勋言啊,你前日不是说要好好读书吗?现在你就回自己院里读书吧。公主呢就留在这里,我们婆媳说些体己话。”
“不行。”燕勋言有些急了,“母亲她得和我一块儿回去,帮我磨墨,整理书本,给我端茶送水。”
国公夫人宠溺道,“你啊?”
燕勋言一把牵着黎昕的手,拖着她往外走,“母亲咱们就先走了。”
待到回到他们二人的新房里,黎昕一把甩开燕勋言的手,冷笑,“你们国公府的人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奇葩,本宫堂堂一个公主这么不被你们放在眼里,你说皇上若是知道他的宝贝女儿这么被人欺负会如何呢?”
燕勋言皱了皱眉,“我知道嫁入国公府你受委屈了,不过你放心,这只是一时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你,为什么要把自己伪装成纨绔?还这么费尽心思帮我?”
燕勋言挑眉失笑,“你哪来这么多问题?”说完又点点黎昕的额头,“你只要知道你的父皇不会害你,我亦然。”
黎昕觉得这样什么也不知道的感觉太糟糕了,为什么一个个的都是这样,什么也不告诉她,她也是个很能保守秘密的人好吗?可惜陷入烦躁的黎昕还没意识到,现在她在大家的眼里就是一个单纯的、不知人间险恶、需要人保护的娇姑娘。
“啊,对了,在外面时,你最好和我扮为恩爱的夫妻,在国公府你就扮好你的单纯公主媳妇的样子就好,该如何就如何,不必委屈自己。”燕勋言定定地看着黎昕,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居然从其中看到了宠溺。
她摇摇头,“本宫凭什么听你的?”
“呵!你说凭什么?难道你父皇没有和你说过在国公府一切听本世子的吗?”燕勋言双手抱在胸前,头倾向了黎昕,嘴角微勾,俨然一副花花公子调戏良家妇女的做派。
黎昕愣了愣,一下子想到了两天前,父皇曾慈爱地给她讲述着整个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