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雪也不作理睬,落回原坐,宁淑月孙妙彤二人俱是欢喜赞叹。
何玉兰的目光似刀子般向李瑞雪戳去,再无一丝青州府第一才女的气度,只一片刻,又觉表现的太过,便走至素来亲厚的白锦画前,想与白锦画寻些李瑞雪的不是。
白锦画此时正心烦意乱,本着自己为白府长房嫡女,往日里全青州府的风头都在她身上,偏偏今日,如此至关重要的场合,那向来默默无闻的堂妹,竟不声不响的就越过了自己去,这让她如何不气,怎能平和。
幸而有李瑞雪与白锦诗平分了几分秋色,否则这青州府日后所有的目光,怕是都要在白锦诗身上了,思及此处,白锦画竟也隐隐有些钦佩自己这嫂嫂了。也幸而这李瑞香是长房之儿媳,还算为大房争了几分颜面,思及此处,白锦画也对李瑞雪多生了一分好感。
故而何玉兰一开口:“你那嫂嫂不就是奏了个新鲜曲儿么,也没见琴技高超到哪里去,毕竟是穷~。”
何玉兰的话还未说完,白锦就打断了她:“我倒是觉的嫂嫂今日奏的实在不俗。”说罢,也不多理会何玉兰,便往花厅外去了。
宁王妃的寿宴圆满,无人知道的是,今日这花厅内,有人生了情思,在花厅外,有人动了心魄。
世子赵霆霄快马加鞭赶回青州,本欲空出一日,只一心为母亲过生辰,不想手头的事如蛛丝盘绕,错综复杂,偏又迫在眉睫,故而只参加了寿宴便与几幕僚在书房议事了。
待计划得宜,便等不得过了今日寿辰,就要带一队精良人马疾驰原路返回亲自部署。
临行前,欲去花厅内与母亲辞别,快步行至花厅的垂花拱门前,便有一阵天籁般的乐声入耳,宁王世子赵霆霄停住了本欲直入花厅的脚步,欲推开花厅朱门的手也轻放了下来。似是怕扰了这仙乐。
赵霆霄这些时日要事诸多,身心俱如一张崩紧的弓,乍一听这门内传出的缕缕筝声,一瞬间似心上的万重枷锁放下,竟有偷得浮生半日闲之感。
驻足门前,也不上前,只静静听完这曲子的最后一个音符落地,方才从门缝中朝花厅内望去。
只见站在筝前一袭绿衫的秀丽女子敛容起身,走至宁王妃身前,福了身子。这绿衫女子,今日买确是见了多回了。赵霆和想起了在集市上,马车车窗上探出头的少女那嫣然一笑。和那马车上车徽上书的“白府”二字。素来庄重的脸竟挑了一抹笑意。
“世子爷,该即刻启程了,事关重大,不得延误了。”世子的近身侍卫上前沉声低语的提醒一句。
赵霆霄微皱了眉头,又从门缝内向花厅内忘了一眼,也未进去向宁王妃道别,便转身上马,带着人马,扬鞭绝尘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