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徐渭看着母亲, 他没有躲避。
陈玲的手也没落下去, 她捂着嘴开始哭, 徐渭说, “我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我都是你的儿子, 没什么可值得哭。”
“你给我滚出去!”
徐渭叹口气,“无论我选择谁作为我未来的另一半, 我爱你是事实, 这不会改变。”
“我不想听。”**三个字离陈玲太遥远, 随之而来的是歧视, 异样的目光,多难走?现在徐渭能理解么?他才十八岁。“我没办法接受。”
徐渭站起来,“每个人都有决定人生的权利。”
陈玲摇头,“你还小,你根本不懂,你是被他诱惑,这不是天生的。”陈玲坚持,她的儿子那么乖,“你没有试着去喜欢别人。”
“是我诱惑他。”徐渭咬牙, 说道,“我追他的。”
陈玲愣怔,随即指着门口, “滚。”
无论事实是什么样, 徐渭不想从别人嘴里听到一句周斯易的坏话。他扛下所有, 他珍惜周斯易。
“你冷静下吧,接受不接受都改变不了事实。”徐渭说,“我是gay,我喜欢男人,这都是基因里带的。我先走了,有事跟我打电话。”
“徐渭!”
徐渭的手摸到主卧的门把,他停住脚步,闭眼深呼吸转头,“妈,我告诉你,我希望我唯一的亲人能理解我。”
陈玲怔怔看着徐渭,巨大的痛苦从四面八方齐涌而来,压的她喘不过气。
“那谁能理解我呢?”漫长的沉默,陈玲喃喃道,她的眼睛失神,显得六神无主,“我该怎么办?”
徐渭说,“但我不想放弃。”
“你走吧。”
徐渭拉开门,他看着这房子,抬步走出去。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怎么样的选择是正确的?什么样的选择是错误?这个世界有一个规则,每个人都要按照那个规则活着,在框架里活到死。
“为什么活着这么难呢?”徐渭的声音沉下去,听起来很悲哀,“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人,不要争吵,不要离开,就这么活着不行么?”
门关上,陈玲静静看着门板,觉得天都塌了。
徐渭下楼看到黑色越野就在不远处,徐渭停住脚步,烈阳让他眯眼。隔着车玻璃,他看到正在抽烟的周斯易。不甚明朗,遮阳板挡住了他半张脸。
徐渭抿了抿嘴唇,他喜欢周斯易。
徐渭抬步走过去,他拉开车门上车,周斯易把烟掐灭,转头凝视徐渭。半晌,伸手揉了把徐渭的头发,什么都没有说,他打了把方向调头出去。
汽车融入车流,车上开了空调,冲散了热气。
徐渭心里堵着,但他也不言语,这种复杂的情绪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也不适合现在的他跟周斯易。
车没有回住处,而是朝另一条陌生的路行驶。
车在一栋办公大楼停下,徐渭看了一眼,没懂周斯易的意思。周斯易下车绕过去给徐渭开车门,说道,“下来,我的公司。”
你的公司不是周氏?
徐渭下车,关上车门跟在周斯易身后。
进了电梯,周斯易伸手帮徐渭整理好衣服,说道,“阿姨跟你谈话了?”
“嗯。”
“谈的什么?”
徐渭扬起嘴角,直视周斯易,喉结滚动,他脸上笑着,“问你愿不愿意嫁到我家。”
徐渭在话出口的时候,心跳的飞快,他很少说这种话。
他也不知道说出来有什么意义,就是迫切的想知道周斯易的答案。其实他和周斯易在一起时间非常短,短到徐渭稍微仔细想想这件事,都觉得荒谬。
“好啊。”
徐渭的脸涨的通红,耳垂都红成了粉色,“啊?”
“你什么时候准备彩礼来娶我?”周斯易笑着道,“我倒插门。”
徐渭整个人都要烧起来,调戏失败。
去你的倒插门。
徐渭长相英俊,身材挺拔,如今比初见时候面部线条更加深刻。可以想象,再过几年得帅成什么样,也是个祸害。
周斯易的手指碰过徐渭的下巴,迫使徐渭看自己,“我在呢,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徐渭连忙推开周斯易。
周斯易蹙眉,这该死的电梯。
至尚娱乐,至今只签了火烽乐队。
一层楼的办公室,炽光灯照亮了走廊,周斯易长腿凛步走过走廊,迎面有人过来欠身致意,“周总。”
推开办公室门,周斯易叫道,“艾米,一杯咖啡一杯牛奶。”
“好的,周总。”
周斯易指了指休闲区的沙发,“坐。”
办公室非常大,一整面落地窗,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满室明亮。徐渭走过去坐下,周斯易取出一份文件走向徐渭。
“你看看。”
徐渭看了眼周斯易,周斯易说,“看我干什么?看合同。”
徐渭又看合同,他也看不懂什么,五年制合同。分成写的是一九,至尚娱乐一,徐渭自己九成。
“我签字就行么?”
“有什么不满意么?”
徐渭不知道别人怎么分成,他完全没有概念,“啊?都很好吧?”
周斯易默了半晌,一脸慈爱的摸了摸徐渭的头发,“没事了,签吧。”
徐渭的合同是整个圈子独一份。
漂亮高挑的秘书踩着高跟鞋进了办公室,把牛奶和咖啡放到桌子上。
周斯易摆手让她出去,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着徐渭,“我本来想签下陈岚来带你,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