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丁靖、公孙月皆是担心不已,唯恐幽燕在此军力疲瘠之时,被乌丸人趁机屠掠,弄得幽燕一片战火涂炭,人丁、资源、赋税和潜力,都会因此而锐减。
丁靖可不想幽州被人毁得焦土连片,他对幽州可是势在必得的,此时幽州虽未归于他的麾下,但已经被丁靖视作囊中之物,他决不能容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破坏。
同样的,公孙月亦是不愿幽州被乌丸人屠戮劫掠,只因为幽州是她生长的家乡,没有人会愿意看到家乡被人凌虐残戮。
虽然心中忧虑无比,但是二人却没有失去镇定,以上担忧还只是他二人的猜测而已,说不定只是这一股乌丸贼匪在此兴风作浪而已,其他各处依旧被汉军把持护住,并未受到兵危。
公孙月将思虑收回,又看向丁靖怀里的婴童,问道:“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置?”
丁靖看了眼襁褓,却见小家伙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似乎有些担心丁靖会不要他了。
见小家伙似乎很紧张的样子,丁靖却是不禁微微一笑,言道:“我打算亲自收养他,让他作我的义子,等等!也可能是义女,我还不知这小家伙的性别呢!”
公孙月闻言一愣,想不到丁靖竟然会做出如此决定,随即又听到丁靖话语后半段,不禁有些失笑,言道,“你抱着小家伙这么久,都还不知道小家伙是男是女,就你这个样子,怎么当别人的父亲?”
丁靖闻言一滞,略显尴尬得打了个哈哈,随即微微将襁褓掀开一看,却不见小家伙那物,然丁靖却毫不失望,他的脸上依旧欣喜,言道:“是个姑娘,看来我丁靖要有个女儿了!”
“呜呜呜,爹爹的小棉袄,来来来,给爹笑一个!”
说着,丁靖就开始逗弄小家伙,满是糙茧的手指,轻刮着小家伙的脸颊,弄得小家伙痒痒的,不禁用小手抓住丁靖粗糙的手指,使劲吮吸。
看着小家伙这个样子,丁靖脸上一愣,言道:“你不会是肚子饿了吧?”
而小家伙确实是肚子饿极,抓着丁靖的手指疯狂啃咬吮吸,似乎把这粗糙的手指,当成了食物来源的****然而却吮吸不出任何奶水,顿时令小家伙眉头一紧,竟是哇哇得哭了起来。
“来人,快点造火架锅,弄点米汤肉汤,我女儿肚子饿了!”
见小家伙嚎啕大哭,丁靖这个新爸爸也慌了手脚,连忙叫人点火造饭,而他自己更是不停摇摆逗弄小家伙,转移小家伙的注意力,让小家伙别哭。
此时,丁靖的一举一动都被公孙月看着,公孙月想不到丁靖这个堪称暴戾杀神的男子,竟然还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面,而且这份柔情,竟然还是对待一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遗婴。
思及此处,公孙月对丁靖的心性,有了一份新的认识,她发觉丁靖和自己的父亲公孙瓒很像。
她的父亲公孙瓒,对待自己的家人也是同样温柔亲昵,而对待敌人却是绝对的残暴狠戾。而丁靖的表现也是如此,只不过公孙月觉得丁靖的温柔,似乎不仅仅只对待自己的家人,对一些常人也会看顾上心,好似拥有文王之惠般。
而对于丁靖救自己的原因,公孙月也更是放心了许多,她终于相信了丁靖的说辞,原来丁靖救她,也许真的不是要挟持她威逼其父公孙瓒,而是真的不忍见一女子,被凶悍的胡人俘虏而去。
看着丁靖手忙脚乱而又小心翼翼的样子,饶是公孙月这等戒备心十足的女子,亦是有些被打动。
公孙月看向丁靖,微微斥责道:“看你个堂堂的将军,杀人冲阵倒是拿手,这孩子却抱不来了么?”
丁靖听到公孙月话语,回瞪了她一眼,说道:“怎么?你懂得怎么抱孩子?”
“那是当然,我家弟弟们从小都是我带大的,要不是我现在手脚不能行动,必不会让孩子被你如此折腾。”公孙月回道。
丁靖闻言却有些不乐意了,反讥道:“嘿,我这暴脾气,啥叫如此折腾,我哪里折腾我女儿了?没看到我女儿都不哭了么?显然是和她爹我玩的高兴呢!”
见丁靖如此臭不要脸的样子,公孙月却觉得格外祥和亲近,似乎父女间的关系就该如此。
看着丁靖父女如此场面,公孙月不由得想起了和自己父亲昔日的点点滴滴,只是随着自己的长大,她和父亲的交流就越来越少了,心中似有些叹息。
公孙月甩了甩头,尽量让自己不要陷入回忆,而是看向丁靖,问道:“对了,你有没有给你女儿想好名字?”
丁靖闻言后,立刻兴致昂然,连忙看向怀中的小家伙,眉头紧皱着,冥思苦想该给小家伙取个什么名字。
思虑许久之后,丁靖心中灵光一闪,看向怀中的小家伙,微笑言道:“小东西,既然我是在幽州将你捡到的,就给你取名幽,以后你的姓名就是丁幽了,怎么样?我的幽儿。”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丁靖的话语,竟然闻言后不停的呵呵微笑,似乎很高兴自己的这个名字。
不一会儿,羌骑士卒也弄好了米汤、肉汤,丁靖连忙接过食物,小心翼翼的喂食丁幽。
……
右北平城,太守府。
此时,公孙续几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整个北平太守府内,已经失去公孙瓒的消息超过两天了。
除此之外,城外各处,无论南北西东,到处都是乌丸的游骑,除了各处城池之外,旷野间的村镇,全都面临着乌丸骑军的兵压掠夺。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