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钟离绪将官印交出之后,双目紧盯着城上,等待着城上的反应,期待他们能够凭此相信自己的身份。
只是等待了许久,城头上却始终不给答复,反而有士卒探出女墙,伸出弓箭瞄准向他钟离绪。
被无数箭矢瞄准,饶是钟离绪胆大妄为,却也只觉得心底发颤,连忙举起盾牌挡在身前,准备拨马投退逃跑。
可就在此时,城外数百米外,却突然有一支大军靠近而来,大军阵前还有数百个人被驱赶押解在前。
城头之上,袁营看到城外突然出现的大军,顿时一惊,连忙让人放箭驱赶钟离绪,并且召集守军登上城头防备。
钟离绪见到城上乱箭齐下,连忙向后退逃,躲避着纷纷而下的箭矢。
退出箭矢射程之后,钟离绪和这支突然出现的大军相遇,却没有引发任何战斗,原来这支前来的军队,正是丁靖统领而来的平谷军。
事情是这样的,丁靖在乌丸营寨中等待了许久,却不得钟离绪消息。
眼看着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丁靖不敢再拖延时间,让帐下将乌丸人俘虏全部带上,亲自领军押送这帮乌丸俘虏向渔阳城下走来。
丁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用这帮乌丸俘虏,来证明自军的身份。
当丁靖领军押送乌丸俘虏至城下之时,也不多说废话,直接让人挑出一百个乌丸俘虏出阵跪着。
“斩了!”丁靖大吼下令道。
言罢,便有士卒上前,手持斩首大刀,面上没有一丝犹豫与仁慈,直接领受丁靖的军令,一刀从上斩下,将阵前跪着的乌丸俘虏全部斩首在阵前。
霎时间,一百颗圆滚滚的人头纷纷滚落在地,一百多柱血泉喷涌而出,直溅出数米之外。
如此壮观之景,就算丁靖身后的平谷军早有准备,也不禁心底发颤,他们其中虽然不少人都经历过战阵杀伐,但是却从没遇到过今天这种情况。
战阵杀伐中,脑海里的思绪被喊杀声和刀剑声消弭,他们只需要听从号令行动就行,不需要去思考其他,甚至根本难以保持多余的思绪。
因此在正面阵战中,除非血腥的僵持战斗,士卒在战阵之中,光凭一副潜意识便能战斗至终。
然而现在这种情况却是不同,这一百颗人头斩下的情景,被在场每一个人清晰看在眼里,而此时他们的脑海尚有清晰的思绪,这种血腥场面进入眼底之后,将被无限的放大,无限的印刻在脑海之中。
如此恐怖的场景,怎能不叫人心生惊惧。
看着面前的情况,丁靖的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虽然他下的这道命令,是杀俘的行径,然而丁靖心中却没有一丝愧疚,这帮乌丸人侵入幽州,一路烧杀劫掠不止,干得尽是些伤天害理的勾当,因此即便他们投降作俘,丁靖杀起来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相比于城下的平谷军,最惊惧的就是那些尚活的乌丸俘虏,看着自己的同族被押解阵前斩首,这帮乌丸俘虏的心怎能不惊颤,他们本都以为自己投降了,应该可以保住性命,却想不到丁靖狠戾如此,竟然依旧不放过他们。
除了其余还活着的乌丸俘虏,同样惊惧胆颤万分的,还有城上的渔阳守军,当他们看到丁靖领着大军浩浩荡荡而来之时,便被丁靖军的气势吓住。
城上的袁营,不知道城外的丁靖军是敌是友,只好令城上守军做好戒备,随时应对丁靖军可能的攻城行动。
然而城上的守军才刚刚做好战备,却不想丁靖竟然直接令人拉出百个乌丸俘虏,而且二话不说就在阵前砍头。
如此恐怖一幕,站在城头的守军们,直接看得清晰在目,被眼前的情景吓到,尽皆惊惧胆颤,不知所措。
此时,见城头迟迟没有动静,丁靖直接单骑向前,立马横戟在城前。
丁靖扫视了一下城头,眼神穿过城上每一个守军,那寒冷的眼芒,骇得每一个守军都不禁后退,甚至有人握不住手中弓箭,滑手丢弦,导致城上纷纷落箭而下。
零星的箭矢从城头落下,丁靖却是毫无一丝担忧,只见他手中虎齿戟乱舞,将落在自己身周的箭矢全部打落。
这等悍勇姿态,再次让城头上的守军一骇,尽皆惊诧于丁靖的武艺。
见城头箭落之后,又再次变得无一丝动静,丁靖只好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裂嘴对着城头喝道:“城上的人听着,可识得此令?!”
城守守军闻言尽皆一愣,极目看向丁靖手中令牌,却都不识得,纷纷看向城守袁营。
袁营亦是眯着眼睛看着丁靖手里的令牌,却是看不清令牌样式,只好喊道:“城下的将军,你我距离太远,我识不清那令!”
丁靖闻言顿时勃然大怒,虎齿戟一扫,大吼道:“大胆,此乃白马将军家令,你身为将军账下幽州军,还是一方城守,岂能不识此令?!”
听到丁靖大喝,城上的袁营更是惊骇,想不到丁靖手里的令牌,竟有如此来头。
可是即便如此,这一切也都只是一面之词,他袁营也没有把握相信丁靖所言,那公孙瓒的家令全幽州仅只有两块,岂是如此轻易就能见到的。
见袁营迟迟不作反应,丁靖大怒,回头斥令道:“再押一百个乌丸狗出阵!”
随着丁靖令下,士卒再次抓出一百个乌丸俘虏丢在阵前,这百个乌丸俘虏被押出的瞬间,尽皆猜到自己即将面临的下场,纷纷开始挣扎反抗。
只是他们作为俘虏,全都被缴械绑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