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丁靖铮铮喝问,素利的脸上亦是赤红一片,他知道自己不宣而犯幽州的行为,的确是无礼之举,对于丁靖的斥问,他也有些无法反驳。
不过素利毕竟老谋深算,虽被丁靖斥问的一脸羞愧,但却并未因此恼怒成昏。
素利转了转眼珠,强词夺理道:“哼!休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行兵入幽,不也是和我鲜卑一样,欲要对这疲瘠的幽州瓜分一块肉么!”
“而且我们鲜卑此来幽州‘打猎’,还不是因为你并州军害得!”
听到素利的话语,丁靖却是疑惑问道:“我们并州军害得?!此言怎讲?”
素利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说明理由,毕竟这个理由其实有点牵强推诿。
最后素利深吸一叹,言道:“若不是你们并州军将匈奴军打得大败,以至于匈奴人东进我鲜卑草场,才致使我鲜卑身陷囹圄、旦夕难存。”
“我们若不来幽州打猎劫掠一番,这个冬季族部内的羊马人口必定重损,来年开春如何阻挡匈奴人的进犯!”
“岂非就此亡族!”
听到素利的解释,丁靖却是噗嗤一笑,口中讥讽言道:“天佑公,我本以为你是一个知事懂理的长者,却不想竟会说出如此粗鄙不堪的言语,还真是强词夺理到不要老脸了啊!”
“匈奴人来犯我并州,我将其强势驱逐,此乃我自卫之举,可谓理所当然。”
“而你们鲜卑遭到匈奴人进犯,却不想着是因为自己的弱小才引人窥觑,竟然将一切缘由怪在我并州头上,如此怯懦寻由的想法,还真是鼠目寸光。”
“看来你们打不过匈奴,还真的是上天注定,优胜劣汰,尤甚如此!”丁靖凝视着素利叹道,言语刺激之深,竟不给一丝缓和余地。
“你……”素利手指着丁靖,脸上横肉颤抖,咬牙切齿间难以言语,实在是丁靖此言切中真理,令他素利不知如何反驳。
见素利无话可说,丁靖再次厉声警告道:“若是你鲜卑军再在我幽州劫掠不止,可休怪我丁靖无情!”
“谁若犯我,我必让他十倍偿还!到时候就算你们鲜卑人逃到极北冰海,我也会一路杀过去的,绝不会放过你们!”
听到丁靖如此狠戾的威胁警告,素利的脸上亦是阴沉一片,饶是他见惯了不少气盛逼人的年轻人,却也没见过丁靖如此嚣张狠戾的。
而且丁靖那肃然的语气,似乎不仅仅是在进行一种警告,而是在做出某种承诺。
素利倒吸了一口凉气,微微平复了一下心头的骇怒,反唇叫嚣道:“哼!丁靖,我承认你的并州军骁勇善战,可也别小瞧我们鲜卑,谁不饶谁,还真不一定!”
丁靖瞪目一喝:“我会怕你么!”
素利亦是反瞪回去,道:“难道我会怕你!”
言罢,二人皆是横起兵刃,丁靖的虎齿戟凌空指向素利,素利的长刀亦是紧握向前。
只是二人亮出兵刃之后,却是没有立即动手打斗,就这样各持兵器,对视僵持着,各自的眼里满是杀气溢出。
二人僵持对峙不到片刻,丁靖突然收回虎齿戟,脸上欣然哈哈大笑,道:“天佑公老当勇壮,靖实在佩服!”
见丁靖收手且态度亲善,素利颇感惊疑,小心的收回长刀,亦是笑颜以对,道:“丁并虎威势不凡,我也极为钦佩!”
“好了,我俩也别客套奉承了!”丁靖突然一叫,随即凝眸直视素利,心平气和的言道,“你我都是成年人,也别整那些骗小孩的话了,我直接问你,乌丸人给了你多少利益,让你们鲜卑大老远过境南下幽州!”
素利听到丁靖问话,顿时一愣,不过他转瞬间便明白了丁靖的意思。
原来这丁靖如此麻烦生擒活捉他帐下的勇士,就是为了找机会和他素利面谈对话,想要趁机说服他素利脱离出乌丸人的联军。
想到丁靖有此思虑,素利心中顿时安定了许多,不禁笑看向丁靖,道:“怎么?你丁并虎难道也想要收买我?恐怕你给不出比乌丸人更高的承诺哟!”
丁靖却是依旧神色轻松,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言道:“哦?那我倒是很好奇,乌丸人给你们的承诺有多高!?”
“哈哈!”素利大笑一声,右手抚摸着长须,言道,“攻下幽州之后,乌丸人愿意将一半缴获分给我们鲜卑!”
“哈哈哈!”丁靖闻言后亦是大笑不止,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故事一般,整个人都笑得捧腹弯腰。
看着丁靖这捧腹大笑的样子,素利却是脸色泛白,整个人像是抽筋一样微微抖动,仿佛丁靖的大笑就像无尽的嘲讽一般,让他有一种被人奚落取笑的屈辱感。
素利气得立即提刀指向丁靖,喝道:“丁靖,你笑什么!”
丁靖继续笑着,眯眼看向素利,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答道:“我笑你们鲜卑人真是蠢笨如猪,竟然蠢到如此地步,难道你们真的相信乌丸人攻陷幽州之后,会分给你们一半缴获么?”
听到丁靖的话语,素利的脸上更是苍白一遍,他岂能不知乌丸人的德行,不过他素利却是自信十足,言道:“我当然知道乌丸人绝非诚信讲义之辈,但是他乌丸若敢欺骗戏耍我鲜卑,我鲜卑自会用战刀告诉他们,欺骗我们所要付出的代价!”
得到素利如此自信满满的解释,丁靖却是再次大笑,道:“说你们鲜卑人都是鼠目寸光之辈,你们还不信!”
“若是乌丸人不履行承诺,你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