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被丁靖制住,又遭周围士卒奚落,心中已无挣扎之欲,只好恶狠狠的看着丁靖,骂道:“贼狗官,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听张宁骂语,丁靖却不恼怒,而是将她放开,说道:“姑娘有奇才,吾不忍屠戮,何不帮助我军,助吾平除白波军,还河东百姓一个安宁。”
见到张宁有控鸟传信之能,丁靖便有了招揽之心,若是她能帮助自己驯服一批信鸦,则传递军情消息等就可迅捷无比,在战场上可抢夺先机。
此外,这河东郡原来属于司隶管理,临近朝廷中央,之前丁靖想要收服此地,却与大义不合,易被扣上逆贼的帽子。如今河东大半落入白波军手中,朝廷的威慑力又因为董卓迁都而降到最低谷,丁靖便有了趁势击破白波军,并借此收服河东的打算。毕竟河东乃是中原大郡,人口近百万,富庶无比,唯一的缺点就是靠近弘农、潼关一带,若是董卓大军出潼关而来,此地无险可守,极容易被夺去。
总而言之,张宁的价值对于丁靖而言,十分重要,丁靖怎么舍得就这样轻易将她处死呢?
听到丁靖话语,张宁却是更加愤怒,口中怒骂:“贼狗官,还想招我谋害同袍!”
“你以为拒绝了我,就能阻止我解决掉白波军么?”丁靖对着张宁冷笑道,“你且随我一齐前行,看我是如何对付白波贼军的。”
说完,丁靖令人送一条木片过来,掏出随身匕首,在木片上刻下“事泄,囚于队末”这几个字,随即命令郝昭将这个刻好的木片,以及之前射落的乌鸦,一齐放在队伍所走道路之后四里外的显眼处,并派人在那里盯梢。
一个时辰后,盯梢的士卒向丁靖报告,有两名骑士找到了乌鸦及木片,并且已经带走。
听到士卒报告,一旁的贾诩对着丁靖恭敬笑道:“主公,看来鱼儿已经咬钩了。”
“是啊,我还以为白波军不会在乎这个细作呢。”丁靖亦是笑道,随即命令徐晃带两千大军埋伏在队伍最末,等待敌军袭来。
见到丁靖的话语和举动后,本就聪慧的张宁立刻猜到了丁靖的目的,她想不到丁靖竟然借自己的传信手段传递假消息给外面的同袍,引诱同袍前来解救自己,并以此设下埋伏。张宁知道,自己对于白波军的重要性,白波军的将领一定会不顾代价前来解救她,届时白波军必定大败。
想到丁靖竟然如此狡诈,张宁顿时对丁靖骂道:“贼狗官,果然是阴险狡诈之徒!你若敢对白波军下手,吾必杀你!”
对于张宁的谩骂和威胁,丁靖却是不以为然,笑道:“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而且,其实我也只是试一试而已,并0没有想过,白波军一定会派人来寻你消息,却想不到白波军竟然如此在意你,见你不再发送消息出去后,立马就令人前来探寻。”
“看来你的身份不一般呀!说说看,你在白波军中是什么身份?”丁靖继续笑对这张宁。
听到丁靖猜测,张宁脸上露出慌张神色,随即意识到什么,连忙使自己神态轻松些,就是不予回答。
见到张宁这副样子,丁靖知道自己猜的没错,继续问道:“你不回答也无事,那我就猜猜好了,我猜你是白波军某位首领的女儿,而且很可能是大首领郭太的女儿,对不对?”
“不对!”张宁不禁大叫道,“那莽夫怎么配做我父亲!你不要再问了,我是不会说的!”
张宁反对的表情坚决异常,令丁靖更加好奇,说道:“好好好,我不为难你,说实话,我对白波军等黄巾残余是抱有收服之心的,并不追求斩草除根。”
“哼!贼狗官的话,我才不会相信!”张宁低声哼道。
“我并非是在骗你,如今大汉已经病入膏肓,黄巾军的出现也是必然。”丁靖依旧自说自诉道,“即便没有黄巾起义,若是世道不变的话,也难免没有紫巾起义、红巾起义、绿巾起义。”
“其实我还是挺佩服黄巾领袖张角的,除去他心中私欲不谈的话,至少他是对这个黑暗世道的第一个反抗者。”丁靖继续娓娓而道,令一旁的贾诩、郝昭、张宁等,尽皆哑然。
贾诩、郝昭身为此世界之人,当局者迷,一直将黄巾起义,归结于不尊伦常、人心谋逆,从未想过社会的推动因素。因此,二人对黄巾贼军抱有仇视、鄙夷的心态,今日听到丁靖话语,却是让二人有了新的认识。
而张宁更是露出震惊与欣喜之色,作为黄巾的一份子,作为张角的女儿,张宁深深得感受到了世人对黄巾的鄙夷与仇视,自领袖张角病逝后,几乎所有的黄巾信众都过着茫然的生活,不知为何而战?如何而战?
“你倒是有点眼光。”见丁靖夸赞自己父亲,张宁小声嘀咕道。
不料丁靖突然话锋一转,继而说道:“只可惜那张角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只有些小文才识,就妄图改变世道,实乃不知天高地厚!白白令世道更加混乱,致使天下霍乱,纷争不断,百姓民不聊生,其实乃罪责之引。”
听到丁靖如此评价张角,张宁顿时欣喜消散,怒视丁靖,口中大喊:“贼子住口!休要侮辱我父亲!”
张宁一时气急,竟将身世不小心透露,一时间场面冷淡不止,所有人都转头盯着张宁,令张宁有些坐立不安。
“哼,既然让你们知晓了,我也不多求,只求速死,给个痛快!”最后张宁只能破罐子破摔说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