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外敲门问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由乔哲带路而来的丁靖。
来到乔蕤的房门前时,丁靖本来激动的差点准备直接撞开房门,立即抱上华佗就往太原跑。
但是这个强烈的想法,却被丁靖的理智给制止住了,因为这样的做法实在太像贼匪,很可能令华佗对自己的态度骤变下滑。
虽然丁靖自己也知道,他袭取舒城,强攻乔府,手中沾满了鲜血才来到这里,这本就是一种凶狠之举,与悍匪强人也没什么不同。
但是到了这求见邀请华佗的最后一步前,丁靖决定还是要讲些礼数,否则万一华佗是个刚直不屈的人,那他将华佗带回太原后,其却因自己的暴戾无礼的手段,而不给母亲治疗的话,那么就一切都白搭了。
因此,丁靖才没有一下子撞开房门,而是规规矩矩地敲门问话,也算是另一种性质的掩耳盗铃之举了。
此刻,房中的众人听着门外的声响,尽皆大气不敢出喘,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华佗,惊恐、诧异和好奇之色,全都显露在每个人的脸上。
“华先生,外面的人好像在叫你呢?!”小乔惊疑地看着华佗,很是低声地言道。
大乔却是心思留在他处,稳重地推测道:“说话的人语调陌生,应该不是我们乔府的人,难道是杀进来的贼人?!”
听完大小乔的话,华佗的脸上亦是惊慌诧异之色,他自己也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贼人会突然来到门外,并且还口口声声地要找自己。
然而华佗毕竟走南闯北,经历的各种危险事情也不少,昔年他途径豫州陈国,那里正在发黄巾乱,官军和黄巾军战得不可开交,到处都是兵凶杀祸,然而为了研究人体的内脏结构,华佗必须在战场之上收集尸体做研究,其凶险程度比现在可强多了。
因此,华佗只是稍稍惊讶一下,便彻底恢复了平常心。
他十分清楚,到了现在这种情况,继续躲藏在房中,也没有任何用处。
想到这里,华佗不禁神色一凛,让二乔等人到房中内侧暂时一避,便毅然的将房门打开,对着门外高声问道:“谁在找我?!”
见华佗开门,门外的丁靖顿时一惊,来不及多想多看,便向着华佗躬身一礼,激动欣喜地言道:“见过华神医,正是在下前来寻觅先生!”
看丁靖如此礼仪言行,华佗却是更加惊诧,忍不住对着面前的丁靖,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了起来。
在华佗的眼里,只见丁靖虽然身染血迹,却衣着整齐有序,倒是显得干净爽朗。
再看丁靖身形面貌,端是健壮挺拔,浑身上下似充满力量,好似能搏虎斗蛟,体内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尤其是外的炯炯有神,仿若目中含烛,深邃而充满智慧。
以华佗的眼界眼光,他知道丁靖这般气度英姿,绝非是寻常贼匪可以拥有,倒像是身处高位的望族贵胄一般。
华佗有些诧异地打量完丁靖后,便不禁轻声问道:“这位壮士,你是?!”
“在下丁靖!此来求见先生,是想请先生去救家母!”丁靖直接回答道,对于自己的姓名和目的,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以此表达自己对华佗的真诚与尊重。
听到丁靖的名字,华佗也是没有多想,反而又看了看丁靖身后,只见丁靖身后站着数个彪形军卒,尽皆身染鲜血,杀气腾腾。
见此情形,华佗虽然心中一凛,却是依旧肃然言道:“壮士,请恕老夫不能。”
丁靖以为华佗不喜自己鲁莽杀入府中的举措,故而拒绝了自己的请求,便继续言道:“对了!华先生,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是你的直传弟子李华将你推荐给我我,让我来这里请你去治病的。”
华佗闻言一愣,惊叫道:“李华?!他不是在河北么?!”
“等会儿!难道你是从河北来的?!”华佗忍不住惊叫道,随即似乎又意料到了什么,不禁瞠目凝视着丁靖,有些结舌地问道,“你刚才说你叫丁靖?!难道……你是并州的……安北将军……丁靖?!”
见华佗终于料到了自己的身份,丁靖却是毫不隐瞒,直接点头说道:“在下正是丁靖,若有冒犯唐突之举,实乃救母心切的无思之行,日后必定竭力补偿!”
在丁靖承认了身份之后,华佗的脸色终于淡定不住了,他想不到面前的这个家伙,竟然真的是虎步并州的丁靖。
要知道并州距离庐江郡舒城,可是从黄河北岸到长江南岸的距离,这样遥远的路程,莫说是现在天下大乱的局势下而行走往来,就算是曾经的太平年间,也不是轻易间可以顺利来回走一趟的。
更何况,丁靖现在还是割据一方的诸侯,身份之显赫超乎寻常,一路行来更加非比寻常、凶险过人。
然而,华佗在一番震惊愣神之后,却是仍旧态度如故,言道:“将军,就算你是身居高位的诸侯,又是我的徒弟推荐来的,但是我还是不能答应你。”
“为何?!”丁靖却是忍不住问道,眼神中也不禁露出一丝焦急怒意。
面对丁靖微怒的眼神,华佗依旧毅然坚定,言道:“并非我嫌弃并州遥远,而不跟你前往救治令慈,却是现今这里的主人乔蕤,正是我现在救治的病人,若不能将其治好,则我不能舍其而走,此乃我华佗的原则!”
言及此处,华佗又想到丁靖袭城闯府的霸道手段,心中不禁一骇,又言道:“如果将军要强行虏我去并州,则我华佗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