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靖此来拜访步骘等人,其实并未抱有任何恶意,而是为了两个目的。
首先,就在刚才,丁靖突然想起,自己的令箭似乎忘了从衣袍中取出,以至于还在步练师这里。
其次,下午的一番事件,让丁靖感受到了徐盛、步骘二人的不同,便有了招揽二人的心思。
故而,丁靖得空之后,才有了这夜访之举。
在几个民勇的领路下,丁靖顺利的见到了徐盛等人,却见到他们一伙人,正聚坐在一处火堆旁,各个眼观鼻、鼻观心,表情紧张而又严肃的样子。
见众人如此表情状态,让丁靖也有些疑惑不解,还以为他们是害怕自己麾下的军威,故而才如此紧张拘谨。
丁靖连忙走到徐盛三人面前,好似自家人一般,毫不见外的直接在火堆旁坐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众人。
“诸位壮士,恕在下叨扰了!”丁靖向着三人抱拳言道。
“不叨扰!不叨扰!不叨扰!”
然而,面对着丁靖的抱拳礼,三人却是大惊失色地回应道,并且身子连忙向后挪了几寸,一副张惶不安的样子。
看着三人如此行态,丁靖更是疑惑不解,立即像安抚绵羊一般言道:“你们不要这么紧张嘛,我就过来向你们问问好而已,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见丁靖如此亲善,三人皆是面面相觑,心中的忐忑不安才微微减淡,手忙脚乱的行态也微微收敛。
随后,三人立刻正襟危坐,严肃的向丁靖抱拳还礼,道:“我等见过将军!”
眼见着三人终于差不多恢复了常态,丁靖那反客为主的错愕感也瞬间消去,双方对话起来也直接轻松了许多。
丁靖继续言道:“忘了自我介绍了,在下丁靖,从并州来的!”
听着丁靖的自我介绍,三人再次一愣,眼神中微微有些惊诧,却似乎心中早有准备的样子。
看着三人的表情,丁靖也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自己如此坦荡的表明身份来历,至少也会吓得三人跌两个跟头呢,却不想三人还能如此淡然自若。
不过,丁靖很快就瞬间明白了过来,他不禁言道:“看你们这副表情,似乎并不是十分惊讶呀!”
“也就是说有两个可能,其一就是你们并没有听过我的名头,不过这不太应该,毕竟我也知道这段日子里,我来淮南的事情已经流传了出去,整个淮南都在因为而搅动,你们不可能没听过的名头。”丁靖自信道。
“那么如此,就只剩下另一个原因了,那就是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来历,故而刚才我自报家门之时,你们只是微微表现出,没想到我会主动自报家门的错愕而已。”
“我说得可对否?”丁靖微微一笑地问道。
三人闻言后,再次面面相觑,他们真的没想到丁靖,竟然会这般开门见山的说话,实在是豪气自若的惊人。
不过,好在他三人也算是经历过一些风浪,在微微手足无措之后,便再次恢复了泰然之色。
徐盛身为三人中最年长的,率先向丁靖解释道:“丁将军果然慧眼如炬,实不相瞒,我们也是刚刚才猜到将军身份来历的。”
“对了,步骘,快让你妹妹把丁将军的衣服和令箭取来,是该物归原主了。”徐盛连忙转头看向步骘说道。
步骘立即点了点头,往旁边抬头一望,却见步练师早就有所准备,在徐盛张口说话之时,便已经将身上丁靖的衣服换下,并与那块令箭一起托拿了过来,紧张地递到丁靖的面前。
丁靖对着小练师微微一笑后,便将衣服和令箭收回。
随即,丁靖又看向徐盛三人,问道:“对了,还未问明呢,不知三位壮士如何称呼?”
“在下徐盛,从徐州逃难去江东的。”
“在下步骘,也是从徐州去江东避难的。”
“在下卫旌,和他们两个情况一样。”
三人闻言立即向丁靖解释道。
就在三人介绍自己的同时,丁靖身旁不远的小练师,也微微轻声道:“我叫步练师,也是跟哥哥从徐州来的。”
听完四人的自我介绍,丁靖心中也是一惊,因为四人中的三人,他都有所认识。
如果丁靖没有记错的话,徐盛和步骘都是三国中吴国中后期的砥柱人物,也是吴国作为三国中最偏安保守的一方,却最后才被晋国吞灭的功劳之一。
二人历史上也留下了足够威风的评价,有着江表虎臣、肱骨爪牙的美名。
此外,这步练师的名字,丁靖也有些印象,好像是三国中东吴有名的皇后,也是德贤淑良的典范。
至于四人中的卫旌,丁靖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想必应该不是什么在历史上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人。
弄清四人的来历之后,丁靖的心情顿时兴奋了许多,前来招揽的心思也更加浓烈,恨不得把诸人立刻全部收到麾下。
这招揽心思一旦被勾起,想要抹灭掉就十分困难了,而且丁靖憋着不说也很难受。
突然,丁靖也不再忍耐,直截了当地说道:“三位壮士,我看你们都是豪勇健朗之辈,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男儿,何不曾此乱世机会,建立一番功业,将来封妻荫子,岂不美哉!”
听到丁靖的话语,三人皆是愣神彷徨,徐盛第一个直言不讳地说道:“将军,你可能不明白我们徐州的情况,因为陶州牧麾下丹阳精兵的庇护,黄巾之乱并未对徐州造成太大影响,因此徐州各个世家豪族的实力并未遭受任何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