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每到严冬时节,寒冷与饥饿就会遍布草原,而草原上的乌丸部落,也会因此面临着牛羊大量死亡的情况。
如果能在严冬到来之前,将牛羊交易给汉人,继而换取一些可保存过冬的粮食,这对每一个草原人而言,都是一件极为划算的买卖。
一些贫乏的部落,甚至可以借此渡过寒冬,避免因冰雪严寒而亡族的下场。
同时,汉人对草原上的牛羊,也同样眼热无比。
而且就算收购的牛羊数量太多,以至于喂养保存都成问题,那也不需要太过担心。
虽然幽州不像并州有盐池、盐矿,但是幽州却临靠渤海,有着成片的海盐晒田,只要天气不算太恶劣,幽州每年的海盐生产数量,也是极为庞大惊人的。
在充足的盐产供给之下,多余吃不完的牛羊肉,完全可以进行腌制,以方便长期保存,顺便还能运至其他地方交易呢!
自此,有了军铁令和羊马令的双管齐下,幽州的情况瞬间彻底好转。
一时间丁靖和并州军的威望,在幽州简直是如日中天,一些躁动不安的势力,也彻底平静下来。
无论是幽州汉人,还是幽北乌丸人,对于丁靖势力的统治,尽皆表示彻底的心服口服。
而在解决了幽州内部的各种问题之后,荀攸的目光便放到了幽州外部的威胁上。
对于此时的幽州而言,最大的威胁就是远遁昌黎柳城的丘力居残党,也就是蹋顿和楼班二人。
他们两个不但都是丘力居的亲生子侄,而且还是乌丸众中最出色的年轻头领,若是放任不管的话,来日必定卷土重来,危患极大。
除了二人自身的本事之外,他二人麾下还有一两万的乌丸残军,尽皆是丘力居的旧部精锐,战斗力同样不可小觑。
因此,荀攸必须想办法将蹋顿和楼班儿子解决才行,否则实在后患无穷,叫人心中难安。
可是辽东实在遥远,且二人暂驻在昌黎柳城,如果荀攸派军前去进攻,可谓是长途跋涉的疲军之战,胜负实在难以预料。
而且柳城乃乌丸人的王庭,如果荀攸派军前去进攻,难保刚刚臣服的乌丸部落,会不会生出其他的心思想法。
若是因此让刚刚臣服的乌丸部落,产生并州军对他们有斩草除根之心的想法话,那将导致各个乌丸部落再次引发暴动反抗,那么之前好不容易维持的稳定局面,将被瞬间打破。
届时,整个幽州地界,将再次陷入战火的涂炭。
就在荀攸对蹋顿、楼班感到难以对付之时,徐荣却是突然前来找到荀攸,问道:“荀军师可是在忧虑辽东的乌丸叛逆?”
“蹋顿、楼班皆是狼心蛇胆之辈,若是不提早铲除,必定后患无穷!”荀攸看着到来的徐荣,点头说道,“可是辽东偏远太甚,大军难以跋涉征讨二人,实在令我心中焦虑!”
听到荀攸果然是为蹋顿、楼班二人而焦虑,徐荣顿时微微一笑,说道:“荀军师,我这儿有一良策,可兵不血刃的就把蹋顿、楼班铲除!”
荀攸顿时一惊,急忙问道:“将军有何良策?!”
“军师可知辽东太守公孙康?”徐荣突然问道。
荀攸却是一愣,微微思索后,应道:“公孙康这人我也听过,不过我也只知道他是辽东太守罢了,将军为何突然提他?”
徐荣连忙解释道:“荀军师,你只是其一、不知其二呀!我与公孙康乃是同乡,自幼便相互熟识,其为人豪迈勇武,又不乏胆略心计,有麒麟之才!”
“其辽东太守之位,还是我昔日侍奉董卓之时,为其推举表荐的。”
“而公孙康据领辽东之后,更是北吞玄菟,东打高句丽,西击乌丸,南取乐浪半岛等地。”
“不但开疆扩土、威行海外,而且还广纳贤才、严刑峻法,在辽东的实力极为鼎盛,被胡人和高句丽称作辽东王!”
听完徐荣的一番描述之后,荀攸整个人都有些惊呆了。
他想不到偏远的辽东之地,竟然还藏着公孙康这样强大的势力。
突然,荀攸哑然地看着徐荣,有些诧异地问道:“将军,难道你是想要请公孙康出兵柳城,去对付那楼班和蹋顿二人?”
徐荣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我和公孙康乃是同乡,又对他有举荐之恩,若我修书一封前往辽东,料想他不会拒绝我们的请求!”徐荣自信说道。
“好!若能让公孙康替我们解决遗患,自然是最好不过!”荀攸亦是拍手叫好道。
……
一月之后,徐荣写给公孙康的请求信,终于抵达到了辽东郡襄平城。
当公孙康拿到徐荣的信件之后,他的神色也是无比惊诧,忍不住喜悦地叹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啊!我这同乡徐荣竟然没随董卓殉亡,反而投靠了并州军,并且还写信来向我嘘寒问暖,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突然,公孙康看到信件后半部分的内容后,神色却是慢慢变得冷淡无比,再没有刚刚的欣喜感动。
“来人!传韩忠前来见我!”公孙康突然令道。
这韩忠是公孙康手下第一大将,不但统兵能力不错,而且武艺也是十分过人。
“主公召我何事?”韩忠来见公孙康后,连忙跪拜问道。
公孙康微微摆手,指了指面前桌案上的徐荣书信,言道:“此乃并州军送来的书信!”
韩忠微微一愣,不懂并州军为何会不远万里的送信来此,顿时诧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