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老朽虽然是今日的主婚人,但是却只是个陪衬,在此就不再多说缀言了。”
丁满对着四周看台微微一礼,继续说道:“总之,我在此先代表新郎官和新娘子们,感谢各位能够屈身前来参加这场婚礼,感谢各位与我共同见证这场婚事!”
“诸位皆知我泰山丁氏族人丁靖,以不及弱冠的年纪,就成为了大汉当今的安北将军、并州牧,如此功业大成之举,可谓是万世难见!”
“然而,立业不成家,则大业不可稳,家族不可兴,故而娶妻成家,乃是人生最大要事!”
“而我族子弟丁靖,虽然年纪尚未及达弱冠,但却已是功成名就、大业兴盛,若再按俗礼常规来行事的话,却是有些不谙情理。”
“故此,我族诸位家老长者一齐商议之后,决定提前为我族子弟丁靖,举办这场婚礼大事,以助我族子弟丁靖大业根基稳固!”
随着丁满的娓娓解释,校场上下的众人,也不禁各自点头称是。
虽然丁靖现在还未及冠,此时就娶妻成婚有些不符合礼制,但是随着乱世的到来,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结婚成亲的平均年龄就在不断下降。
昔日二十多岁的平均成婚年龄,如今已经变成了十六七岁,可见乱世战乱对人们休养生息的损害程度,以至于为了维持人口繁衍,人们不得不提前成婚立家,早日留后、避免断嗣。
因此,对于丁靖不按年龄规制而成婚结亲,在场的所有人也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并不会为此感到意外和不满。
随后,丁满继续说道:“好,现在良辰也临近了,老朽便不再继续饶舌多言,先请新人们入场上台!”
丁满话音一落,校场四周顿时一片呜鸣,只见数百上千的长角号,同时被力士用力吹响,发散出一片巍峨悠扬的号声。
这些号声宛若碧波浪涛一般,哪怕是方圆数公里之外的距离,也能清晰得听到这巍峨肃穆的号声。
而当号声的音波拂过人们的耳畔,就宛如被波浪清泉洗涤了身心一般,让听者从内到外都感到庄严宁静,就好似整个人都飘浮在无尽平湖之上,让人不想胡乱动弹,只想好好地体会这沁人心脾的号声。
随着这悠扬肃穆的号声,校场的大门处却是出现了一队人马。
只见这队人马中,以数十名身着银制礼铠的士卒为排头,他们全都骑着高头大马,并沿着校场道路,缓缓向着校场中央挺进。
而这些士卒所骑乘的马匹,也都是从幽州引进的良种大马,而且全都是通体雪白、无一丝杂色的好马。
银制的礼铠,配合上雪白的战马,让这些充当排头的士卒,显得格外挺拔威武、夺人眼球。
然而,就在看台上的众人,被这些排头大兵给吸引目光之时,却不想在这数十名白马骑士的后面,却紧跟着的是一道孤马独骑之影。
而这孤马独骑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的唯一主角,这场大婚喜事的新郎官丁靖。
只见丁靖身着红底嵌银鎏金铠,头戴红冠银翎,脚踩红底首面靴,背披血色大红袍,这副打扮简直耀武扬威、横行霸道的不行。
若是只看丁靖身上婚服的款式,任谁也不会认为这是婚礼上该穿的礼服。
毕竟这婚服的款式是以征铠为基础设计的,而且还设计的无比飞扬跋扈,以至于杀伐气实在太浓重了,根本不适合在婚礼这种喜事中出现。
可是,当看到丁靖入场之后,这种不适感却是一点也没有。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丁靖本身的气质特征,就是那种刚毅勇猛到极点的。
因此,当这套婚袍穿在丁靖身上之后,整个校场的上下所有人,都没有一点反常不适之感,反而觉得这副搭配才是相得益彰、最为应该的!
而随着丁靖的现身,校场上下瞬间就沸腾了,激动的并州民众们,全部都忍不住站起高呼,对着丁靖的方向惊声尖叫、欢呼雀跃不止,简直比后世最疯狂的追星族还要激动惊喜无数倍。
看着丁靖被并州民众如此拥戴尊崇,贵宾看台的那些诸侯、世家的代表,也是满脸惊骇震怖。
他们不但没有想到丁靖,居然会以如此超出寻常的方式出场,更加没有想到并州民众,竟然会为丁靖而激动癫狂到宛如疯子的程度。
这种万民拥戴的场景,哪怕是当世最年长的老者,恐怕也不曾见过。
或许,只有上古先贤圣人,才能获得这样的拥戴!
此刻,感受着周围的鼎沸欢呼,丁靖心中亦是激昂澎湃。
虽然他知道并州民众对自己十分尊崇,却也没想到这份尊崇居然已经深刻到了如此地步。
心中激昂澎湃的同时,丁靖的心中还带着无尽的感动。
虽然他丁靖来到并州之后,已经尽量还利于民、广施仁政,然而为了让并州迅速强大起来,丁靖执行的政策之中,依旧有些严厉剥削。
尽管这些政策比之这个时代的通常政策,已经显得仁至义尽了,但是对丁靖这个享受过文明人权时代的人来说,却依旧觉得自己施展的政策不够人道。
然而,就是这种连丁靖都觉得封建剥削的政策,在这些并州民众的眼里,却是极为大仁大义了。
故此,所有的并州人才对丁靖感恩戴德、推崇如父,这让丁靖感动之时,却是心中理念更加坚决。
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丁靖也要结束这个乱世,让这帮可爱的华夏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