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发动更加猛烈的进攻?”
袁熙闻言惊叫了一声,忍不住言道,“难道这段时间内,并州军的攻势还不算猛烈么?”
逢纪摇了摇头,解释道:“此前并州军的攻势虽然猛烈,但是却是欺负一些地方守军偏师而已,并无与咱们渤海军精锐交战,所以他们推进的速度快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这一点,并州的将校们,自然也认识的到,所以他们在攻城略地的时候,也必定心怀顾忌,担心自己连战连胜、猛势推进,会不会让麾下士卒有骄兵大意之果。”
“因此,并州军在前段时间内,才会突然放缓攻势,转为步步为营的推进形式。”
“这样做的话,一来可以收敛士卒的骄性大意,二来可以让辎重后勤跟上推进脚步,让胜利的局势显得更加稳妥一些。”
“但是,这次丁靖一举全歼颜良将军的兵马,可不止让公子你一人感到惊骇,恐怕并州军自己都惊骇万分。”
“而在覆灭我们渤海军一万骑军之后,也必定让并州军变得再次急切起来,极有可能让他们步步为营的阵势顷刻瓦解,而是转变为再次急攻向东!”
逢纪一字一句地言道,显然他对自己的推测,是很有把握的。
而听完逢纪的言语,袁熙也十分信以为然,连忙问道:“逢先生,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该如何做?”
逢纪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们弓高、武邑、修县一带的驻防,却是千万不能动,哪怕并州的数万南路军袭来,我们也一定不能动,否则渤海门户有失,则渤海瞬间危矣!”
听到逢纪话语,袁熙立即点了点头,说道:“逢先生,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明白,我担心的是并州军南北齐攻咱们,那时我们该如何守备?”
逢纪言道:“这个二公子却是不用担心,毕竟河间郡还有麴义军,只要麴义引军协防北面,则并州军必不能完成南北夹击。”
袁熙又问道:“可并州军南北两路总计兵马近十万,就凭我袁熙的兵马和河间的麴义军,如何扛得住这等军势?”
闻听袁熙此言,逢纪也只能长叹一声,说道:“如此,也只能靠将士们固守不退,我想大概再坚持半个月,袁公的兵马应该就会回援来了。”
听到这里,袁熙也只能拍了拍桌案,不忿道:“都怪颜良这厮,居然被丁靖水攻全灭,否则我袁熙又如何会落入难为之境!”
逢纪也跟着点了点头,附和道:“就是,二公子都劝他留在弓高同防,可他偏偏自以为是,要去信都挑战丁靖,却落得这个结果,还牵连了咱们!”
“唉!可惜了我们渤海军的一万精骑,没有这一万精骑,我渤海军宛如断了一臂呀!”逢纪长叹一声,心中是越想越哀痛,弄得袁熙也觉得更加难受。
……
不久之后,颜良军被水攻全灭的消息,就几乎传扬到了整个河北。
一时间,整个河北都一片动荡,所有人都对此感到惊骇无比。
颜良身为河北四庭柱之首,在河北的威望极高,而其麾下统率的一万骑兵,也是实打实的渤海军主力。
可就是这样的强将雄兵,居然被丁靖以一场水攻,瞬间弄得灰飞烟灭,这岂能不让人惊骇?
然而,惊骇的同时,却是有人喜、有人忧。
感到喜悦的,自然是归属于丁靖的这一方,因为这场巨大的胜利,让丁靖定鼎河北的步伐,无疑是更进一步了。
感到忧虑的,则必定是属于渤海的这一方,因为颜良的覆灭败亡,代表着渤海面临的局势,将更加的恶劣,很可能就此失去胜利的筹码。
一时间,渤海之地彻底陷入动荡和慌张之中,当地的物价粮价每日都在飞涨,连不少民户都开始向西逃跑,往丁靖统治的地盘逃难求生。
对此,渤海的官吏也是全力阻止,可是效果却是极其微弱。
就连屯军在河间郡的麴义军,都同样处于慌张惊骇之中。
麴义本人也是每日都在地图面前不同,其脸上的忧愁没有一丝减淡的迹象,显然他对渤海所面临的局势,感到极为的焦虑不安。
麴义是从军西凉的出身,经历的恶劣战局也不少,可他却从未像此刻这般忧虑,实在是并州军的表现,给他麴义的压力真的太大了。
虽然他麴义以练兵、统兵两项本事见长,可是见到并州军的模样之后,麴义却发现并州军的精锐程度,居然尽皆位于一流之境,哪怕是偏师辅兵也不失锐意军锋,简直让人看后觉得可怕。
除了兵卒锋芒锐利之外,并州军将校的统兵能力,也同样不落凡俗。
无论是稳妥的步步为营,还是激进的绵延进攻,并州军各部之间都配合稳妥,几乎不露一丝破绽。
如此规整协调的配合,就宛如并州军各部,彼此是心有灵犀的一般。
也正是如此原因,让麴义对于并州军的来犯,时刻处于紧张的备战状态之中。
可让麴义没想到的是,并州的北路军刚刚跨入河间境内之后,却是突然止住了攻势,转为了防守状态。
面对北路军如此突然的改变,麴义是完全没有想到,而他做好的完全防备,也在此时变得没了用武之地。
可是还未等多久,麴义就得到了颜良军全灭的消息,而并州的北路军,也几乎在同时间开始行动,重新展开了进攻的态势准备。
见此情形,麴义立即组织河间各城的防守,绝对不容并州军的一兵一卒跨过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