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文丑的破口大骂,颜良顿时一愣,随即大笑道:“兄弟,这一点你可是弄错了,丁靖那厮对待俘虏的态度,还算比较柔和,并没有无端的羞辱和打骂,也没有克扣俘虏的生活饮食。”
文丑闻言也是疑惑,摸着脑袋问道:“那兄弟你刚才为何说自己饿了好几天?这不就是丁靖不给你饭吃么!”
颜良一笑,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一开始我在并州军的俘虏营里,每日的饮食都是供应正常,直到几天之前,这日常的饮食才被克扣。”
“而且,不止是我等俘虏的饮食遭到削减,连并州军自己也削减了士卒的饮食供给。”
“之所以会如此,我想一定是兄弟你派人截断了丁靖军的粮道,故而才让丁靖如此不得已吧!”
“截断粮道?!什么意思?!我没派兵马去截粮道啊!我连丁靖军的粮草储备地在哪儿都不知道,如何去截断他们的粮道?!”文丑大惊失色地问道。
颜良闻言也是当场一惊,脸上变得躁红一片,骇然地言道:“怎么会这样?!丁靖军的表现的确是缺粮啊!他们连夜撤离扶柳城,也应该是因为缺粮导致的啊!”
一时间,二人被彼此所言的情况,都给惊骇住了。
良久之后,颜良才看向文丑,说道:“兄弟,无论丁靖军的粮道有没有被截断,但是有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丁靖军出现了粮草供给的危机!”
然而,文丑却不似颜良这样激动,性格比较偏谨慎的他,还是不敢轻易就妄下定论。
文丑谨慎地看着颜良,颇为忌惮地言道:“兄弟,你也知道丁靖不但武力不俗,其谋略也是诡诈万变,万一这缺粮的情况是丁靖故意假装的,就是想诱引我们追击而伺机埋伏,那又该怎么办?”
颜良却是立马摇头,说道:“兄弟,你这也太多想了吧!若不是我趁机逃出丁靖军的掌控,你岂能知道他们缺粮的消息?你可别告诉我,我能够趁机逃回来,也是丁靖早已安排的!”
文丑想了想后,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多虑了,毕竟颜良的能力和地位可不算低,这样的高级俘虏可不是轻易就能放走的。
于是,文丑连忙说道:“应该是我疑神疑鬼了!”
颜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既然我们已经知晓了丁靖军缺粮的情报,那么我们就必须把握机会,趁丁靖军粮贫军疲之时,引大军追击其部,说不定还能将丁靖这个敌首给擒杀呢!”
“兄弟,听我一句话,机会难得、失不再来。”颜良继续撺掇地说道,“现在丁靖军还没有走远,我们一定要在他们退到堂阳城之前,将他们在旷野外截杀住!”
听着颜良急不可耐的话语,文丑心中也颇为意动,差点就忍不住要听从颜良的建议了。
不过,文丑引军追至扶柳城来,仅仅只有两个目的。
其一,就是寻找机会,将颜良救回来;其二,就是牵制丁靖军,防止丁靖军转头回攻信都城。
如今颜良已经就会,丁靖军也已经向西再退,可谓是两个目的尽皆完美达成。
因此,文丑却是不想再继续追击了,毕竟丁靖军也只是军中缺粮,还没有陷入断粮的绝境。
此刻,看到文丑面带犹豫之色,颜良岂能不知自己这个好兄弟的心中想法。
顿时,颜良心中大急,连忙再言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见兄弟如此焦急,文丑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只能言道:“兄弟,你刚刚脱离并州军的荼毒,还是先去歇息休养一下吧,等明日天亮入城之后,我们再讨论要不要继续西追,如何?”
“唉,好吧!”
颜良只好叹了一声,接受了文丑的提议,毕竟此军统帅是文丑,而不是他颜良,他也不好再一意孤行。
……
次日,文丑、颜良一齐进入扶柳城,却见到扶柳城内居民一片惶恐,一些残暴之徒,甚至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抢劫。
见此情形,文丑立即派军士维持城中秩序,防止这扶柳城化作一片地狱。
忽然,有士卒探明城中情况之后,立即跑来参见颜良、文丑二将,禀报道:“二位将军,城内仓库已空,连一粒米穗也见不到,而且城中的民众,也是家家缺粮缺食,原因是前几日丁靖军在城内强行征粮,把各家各户的米粮都搜刮走了!”
听完士卒的禀报,文丑和颜良不禁对视一眼,同时叹言道:“看来我们猜得还不够啊,这丁靖军可不止是缺粮,这明显是已经快要断粮了啊,否则以丁靖的行事做派,其绝不可能强征百姓的粮食,让百姓都几乎没有了活路。”
颜良看向文丑,言道:“兄弟,既然丁靖已经到了断粮的绝境,如此你还不打算接受我的追击建议么?”
听着颜良的话语,文丑终于下定决心,传令道:“所有人听我号令,立刻整装备战,随我继续向西追击!”
……
是日下午,文丑、颜良一路向西追击,终于追上了丁靖军的步伐。
原来,丁靖军经过一夜的奔走,居然成功抵达了堂阳城,并且已经屯军进入城内,似乎想要在此坚守。
而文丑、颜良抵达堂阳城后,也连忙扎营在城外,并不急着进攻。
……
堂阳城头,丁靖和诸将立于此处,目光遥望着文丑军的营寨。
“主公,文丑军果然追来了,看来他们真的以为咱们断粮了,这是不打算放过我们了啊!”张郃看着丁靖,颇有些调笑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