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袁尚担忧的言语,许攸却是欣然一笑,当即出口说道:“大将军不必忧虑,在南皮城之前,我已经去了一趟弓高城。”
“什么!难道你已经说服二哥了?”袁尚闻言一愣,当即惊叫道。
许攸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而且二公子也知晓如今局势的利害,所以二公子已经答应愿意放下一切私怨,同意接受大将军引兵援助弓高城之事。”
听完许攸的诉说,袁尚犹豫了片刻之后,也拍案决定道:“既然二哥都已经不计前嫌,那么我袁尚有岂能不识大体?”
当即,袁熙便同意了许攸的策略,只留少量兵马留守渤海,其余战力全部调拨至信都、弓高一带,打算在渤海之外与并州军决战。
一瞬间,信都、弓高的守军加起来,足足达到了六七万人。
虽然其中近半守军都是临时征召的,但是作为守城防御的一方,这些新兵也能发挥出不小的战斗力,着实也是一份威胁。
面对防御兵力激增的信都和弓高,并州军猛烈的攻势,顿时受到了影响,锋锐的攻城之势,也不禁为之一滞。
一时间,信都、弓高的战事便陷入了僵持之中,丁靖的大军短时间之内,根本拿不下这两座城池。
而且,就算丁靖下令全军卯足了劲儿攻城,却也至少要花上三四个月才能拿下这两座城池。
到时候就算拿下了这两座城池,顺利地杀入了渤海之地,却也会因为持久的战事,而耽误了冀州大部分地区的春耕事宜。
一旦错过了春耕,那么战后的河北,必定陷入一片糜烂和恐慌之中。
到时候他丁靖面对无数饥荒的民众,就必须拿出足够的粮草来赈济,否则他这刚刚夺取下的新地盘,将会陷入一片动荡和暴乱之中。
此外,为了救济糜烂的幽州,以及筹备这场伐袁战事,丁靖几乎将并州的储备全部拿了出来。
战争过后,他根本拿不出足够物资,来支援错过春耕的冀州民众。
若是因此造成饥骨千里,那他丁靖就算成了河北之主,却也不过是个虚胖的纸老虎罢了。
因此,如果三个月之内攻不下信都和弓高,那么丁靖只能选择暂时退兵,让战争区的民众完成春耕之后,再继续和渤海军分出胜负。
可这么做的话,也就给了渤海喘息之机!
所谓夜长梦多,谁也不知道喘息过来的渤海,会不会爆发出不可想象的力量来。
当然,丁靖其实也并非必须要选择半途休战退兵,如果丁靖心狠一点,不顾战祸波及下的百姓死活,那么让战事进行的久一点,也没什么大碍。
可是,这种事情丁靖岂能无视,这些百姓可不只是一条、两条的人命,而是以数十、百万来计算的生命啊!
一时间,对信都和弓高的攻势,顿时陷入了一片尴尬之中。
而眼见着并州军的攻势受挫,信都和弓高城内的渤海军,也是瞬间士气大盛。
连彼此恩怨不灭的袁熙、袁尚兄弟,也少见的兄亲弟恭了起来。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便是如此!
……
此时,丁靖已将麾下的文武全部召集了起来,开始商议如何解决面前的形势。
“主公,渤海军聚集在信都和弓高,看来他们已经是决定在此死守,想把战场放在渤海之外,以此保证渤海根基不受兵祸的影响。”
大将高顺第一个站了出来,说道,“既然如此,想来渤海之地应该兵力空虚,主公可派出一支强军,绕过信都和弓高,去袭击渤海腹地不就行了么?”
“一旦渤海落入我军手中,料想信都和弓高二城,也会变成无根之萍,到时候由不得这二城不投降!”
听完高顺的言语,丁靖却是立即摇了摇头,向大家解释道:“袭攻渤海的方法不错,但是却已经不太可行了。”
“我们在渤海的眼线已经向我禀报,如今的渤海诸地,早已经是坚壁清野,别说是旷野乡村已无粮食储备,就连一些县城也已经仓禀见底。”
“除了南皮和阳信这两座渤海大城之外,其余的城池根本没有足够的粮草储备。”
“因此,如果我军袭攻渤海的话,却是做不到以战养战,所有的辎重粮草等补给,都必须从这里运输给袭攻渤海的军伍。”
“可是,这条粮草补给之道,却是绕不过信都和弓高二城,二城中的渤海军只要稍微出来袭阻一番,就可截断这条粮道。”
“没有粮草补给,袭攻渤海的军伍,必定难有作为!”丁靖摇头言道。
听完丁靖的说明,高顺也是面色一暗,只好无奈地坐了下来,开始另想其他策略。
忽然,刚刚投效丁靖的崔琰却也站了起来,对着丁靖言道:“主公,袭攻渤海的军伍所需要的粮草,既然不能从信都、弓高一带送过去,那我们何不将从北面往渤海送粮草?”
听着崔琰的言语,丁靖却是目光一亮,当即看向崔琰,问道:“季圭,快把你想法仔细说说看!”
崔琰点了点头,立即走到帐中军事地图前,开始指着地图上的各处坐标,言道:“诸位请看,渤海的西面门户是信都、弓高,而渤海的北面则是漳河为屏障。”
“如今冬天已经临近,漳河的水位已经开始下降,其中不少浅滩足够可以令常人涉足而过。”
“因此,我军从北面往渤海运送粮草,却是不需要大量的渡船,只需要用马车也就足够了。”
听着崔琰的描述,帐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