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郡,安邑城,卫府。
河东卫氏族长卫康,手里此时正握着一张信帛,其上盖有董卓的相国印鉴。
信上命令河东卫氏,立即组织人手,阻挡丁靖的三千军北上,若敢不从,休怪西凉军于河东野蛮无理。
面对董卓的蛮横威胁,卫康只能选择妥协,他河东卫氏虽为大将军卫青后人,然而比起现在权倾朝野,手握雄兵的董卓而言,依旧是羊与虎的区别。
卫康暂时不敢忤逆董卓的命令,虽然知道丁靖的三千并州军也不好惹,但比起凶狠的西凉军,卫康选择服从董卓。
“让仲道过来见吾。”卫康吩咐道。
卫仲道连忙赶到卫康面前,垂手问道:“不知父亲唤儿来,所为何事?”
卫康见卫仲道举止彬彬有礼,欣慰笑道:“仲道呀,吾知汝聪慧机敏,董卓送来命令,令我卫氏阻拦并州军北上。”
“临汾乃是北上并州的必经之路,汝即刻前往临汾城,传吾命令,让汝二叔领县兵和偏房族丁,阻拦并州军北上。切记,不要与并州军硬战,且拦且退,拖延并州军行军速度即可,待西凉军至,让他们狗咬狗去。”卫康吩咐道。
“孩儿知晓!”
卫仲道当即领命,立刻出府御马,朝临汾而去。
……
此时,丁靖已驻军于临汾城池外六十里的一处山谷中,并且排出高顺带着几人乔装打扮,进入临汾城中打探情报。
此外,还派出曹性领百骑,前往临汾城附近探测军情,将临汾各处道路隘口山河记录起来,方便军事部署。
不久,高顺带着数人返回了驻军山谷,并向丁靖报告道:“少将军,这临汾城有南北两处城门,城门设有瓮城,城墙普遍都有两仗高。”
“城中县仓储备如何?守军如何?”丁靖急切问道。
高顺立即禀报道:“这临汾乃是大城,县尉是河东卫氏族人卫业,其人贪婪,私占官产,将县仓当作自家私仓,仓中粮食堆积如山,足够万人一年食用。”
“至于城中人马,约有四千人,其中有五百正规守城官军,其余三千五百人皆是卫业私卒,训练不堪,战斗力不足。”高顺继续说道。
听完高顺的话语,丁靖却感到棘手,他本以为这临汾城最多两千人马,没想到零零总总却有四千守军。
虽然其中最正规军士只有五百,其余的都不过私卒、家丁罢了,但是兔子难免有长牙,依据城墙之利,丁靖的军队想要攻进城内,伤亡恐怕会不小。
见丁靖脸上阴晴不定,高顺也有察觉,连忙说道:“少将军可是觉得临汾城人多势众,不好攻占?吾劝少将军无忧矣,那城中除五百正规军士外,其余人等皆是土鸡瓦狗耳。”
“何出此言?”丁靖好奇问道,不知高顺为何自信。
高顺一笑,道:“吾已打探清楚,那卫业平时横行跋扈,压迫佃户农奴,他那三千私卒平时只知纨绔欺压百姓,每日不事训练,偷奸耍滑,若非人多势众,连一农妇都单打不过。”
丁靖知道高顺为人俨然,绝不会如此自大,其言必定真实。
若依高顺所言,那临汾城可战之力只有守城军士而已,当是如此,丁靖觉得自己未尝不能硬攻那临汾城池。
“传令下去,命将士就地伐木,打造云梯、撞木,听候攻城命令!”丁靖当即传令道。
“诺!”
命令刚下不久,曹性等斥候也回来了,还带回一人来。
“这是何人?”丁靖看向曹性,指着被其捆绑一团的人,疑惑问道。
曹性拱手拜道:“少将军,吾于临汾城方圆十里外收集地貌,见此人一路快马加鞭,神色匆匆朝着临汾城前行,心中怀疑,这才将其捆绑回来。”
丁靖闻言皱眉,转头看向那被捆绑之人,心中一样疑惑,此时他是亡命之徒,身后就是董卓追兵,这人此时狂奔到回并州的必经之城,难道是巧合?
想到此处,丁靖不敢马虎,看向那捆绑之人,问道:“汝是何人?何故快马去向临汾?”
那被捆绑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安邑赶来的卫仲道,他没想到自己在赶路途中竟然会被一帮匪徒截下,待来到此处,他更是惊惧,这帮匪徒乔装之人,竟是并州军的人马。
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卫仲道心中惶惶,却也不敢说出自己身份和任务,连忙哭丧求饶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是往来河东的行商,急于前往临汾,乃是为了买办货物。”
丁靖闻言点了点头,见卫仲道话语有理有据,心中差点信了,但是转念一想,却有漏洞,随即笑道:“吾观你锦衣帛帽,却像是有富贵之财,但你皮肤白嫩滑腻,这岂是四处奔波行商之态,欺吾无见识否?从实招来,汝是何人?”
卫仲道闻言一愣,没想到自己的谎言被看破,但他却不敢承认,连忙求饶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我真是此地行商,不敢欺瞒大人!”
“哼,还敢欺骗于吾,曹性,把这人拉下去砍了!”丁靖对着曹性喊道。
卫仲道实在想不到这丁靖竟然凶残如斯,这就要处决自己,生死存亡之际,他只能亮出身份,说道:“吾乃河东卫氏族长卫康嫡子卫仲道,汝敢杀我,休怪卫氏不饶!”
“慢!”丁靖闻言拦住曹性,看向卫仲道,见此人面白俊朗,确当为帅气公子,若他真是卫仲道,也难免那蔡文姬会对其倾心。
蔡文姬,本名蔡琰,字昭姬,乃是汉末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