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庞德的截头大刀尚未彻底拔出,就重新又插回了刀鞘。
他庞德心中很清楚,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而且此刻对吕布动手,也无异于以卵击石。
现在马超领军依附于吕布,如果他庞德现在冒犯了吕布,绝对会影响到马超和吕布的关系,那样马超向韩遂复仇之事,很可能就此得不到吕布的帮扶。
于是,庞德只能低头不语,不敢冒然言语乱动。
吕布见庞德沉默不语,也觉得有些自讨没趣,便也不再讥讽乱骂,立即领军调头回营。
待吕布清点了营中的情况之后,却发现自丁靖昨夜一场袭击之后,营中损失了超过一万人。
这样的损失,对于只有数万兵力在手的吕布而言,绝对是一场不可无视的大损伤。
最重要的是,丁靖的一场夜袭,不但让吕布军折损严重,对全体吕布军的士气,也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
本来关中被袭,就已经让无数的吕布军将士,感到十分惶恐不安,现在又遭此损失,岂能让人不感到更加消极?
待营中损失清点完毕之后,吕布立即将军师陈宫招来,询问道:“公台,如今我军士气受挫,已经不能和丁靖正面对垒,不如暂时领军去西面右扶风的郿县修整一番。”
“郿县曾是董卓的安乐巢,县内积存的钱粮还有很多,借用郿县的底蕴,我军未必不能夺回长安!”吕布又言道。
听着吕布的打算,陈宫的脸上却是有些骇然,当即否决道:“温侯,如今长安城四面被围,关中无数城池土地被丁靖军攻占。”
“如此情况下,整个关中的军民,可谓都是人心惶惶。”
陈宫继续言道,“现在,这片关中土地上,有无数双眼睛正看着我们呢,如果我们能和丁靖军针锋相对,则关中诸多世家豪族,皆不会彻底投服于丁靖。”
“可是,如果我们面对丁靖军之时,稍微露出怯战退缩之意,则关中诸多世家豪族,必定会如同墙头之草一般,全部倒向于丁靖一侧。”
“那时,我等若还想夺回关中失地,不过是一片虚妄假象罢了!”
听着陈宫的言语,吕布也只好长叹一口气,决定再次继续僵持对垒,和丁靖军死磕到底。
此时,吕布刚刚将营中损伤清点完备,却听士卒前来禀报,说丁靖领军一万人马,前去马超军营寨前拟战叫阵去了。
吕布身旁的军师陈宫,听到士卒禀报之后,立即向吕布提议道:“温侯,马超麾下兵马不过四五千人,恐不是丁靖军的对手,还是派人领军前去支援策应为好!”
听着陈宫的劝言,吕布却是想起了早上庞德放丁靖逃过的事情来,心中不禁觉得有些不喜,想要给马超军一点教训,便摇头回道:“公台,马超军虽然兵马较少,但其麾下将士勇猛异常,若是坚守营寨的话,应该能够挡住丁靖的。”
陈宫见吕布不愿支援马超,心中虽然感到有些疑惑,却也觉得吕布所言有理,便不再多劝。
……
……
话说丁靖领军来到马超营前,立即让大军左右摆开,围绕在马超营前,独留他丁靖一人正对于营门。
马超麾下将士就在西凉,军中大多数人,都没有近距离看过丁靖面貌。
而丁靖的名头实在太大,众马家军纷纷聚集于营门后,探头摸脑而出,好奇地观望着丁靖的相貌。
“尔等欲观我相貌乎?”
见马超军的举止,丁靖却是释然大笑,继续言道,“我亦是凡人也!并非长着四目两鼻的怪物,只不过多些勇武、多些智谋而已!”
听着丁靖豪放的言语,营门后的马超军,皆不禁会心一笑,倒是觉得丁靖并不是传闻中那般恐怖,反而有些平易近人。
丁靖开了一句玩笑话后,立即对着营门大呼道:“请锦马超出阵会话!”
不一会儿,马超便匹马持枪出营,却见到丁靖未着盔甲,也未带兵刃。
当即,马超亦是将盔甲长枪丢掷在营门前,布衫轻骑而出。
只见马超御马奔至丁靖面前,二人各自按辔对立,并无直接动手互殴之意。
“丁靖,你这是要作甚?”马超看着丁靖,大声喝问道。
丁靖闻言之后,只是微微一笑,言道:“我听人说过一些俗话,说‘并有猛虎,凉有锦马’,指的应该就是你我二人,却不知孟起年龄几何?”
马超也不隐瞒,直接答道:“二十四。”
丁靖闻言之后,只是笑道:“你我年纪相仿,皆是青春年少,只叹天下未平,百姓民不聊生,愿你我在不惑之年以前,能见得这天下清平共乐。”
马超却是更加愣神,不懂丁靖到底想干嘛,只是言道:“丁靖,你到底有何话要说!?”
丁靖微微一笑,淡然说道:“不知孟起家中还有多少亲眷?”
马超叹了口气,说道:“自父亲遭韩遂狗贼戮杀之后,我家中只剩有妻儿弟妹四口了。”
丁靖见马超想起旧事而消沉,也不禁长叹道:“韩遂跋扈肆暴,来日我必诛杀其他,以安西凉!”
听丁靖如此说,马超更是一愣,却是目光诧异地看着丁靖。
突然,马超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当即对着丁靖言道:“丁靖,莫非你是来劝我背弃温侯的?!”
丁靖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孟起,你想多了!”
“对了,我听闻孟起之妹,也是女中豪杰,不知传闻真实否?”丁靖忽然又问道。
“我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