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大将军丁靖有征服南蛮之心,益州的众多文武也是猝然一惊。
作为益州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这些益州文武对南蛮的情况,可以说是最为熟悉的。
在这近一百多年间,南蛮诸部落国家多次反叛,从没有一天臣服安定过。
几年之前,刘焉、刘璋父子二人,也想过要征讨南蛮,让南蛮诸部安分一点。
可是,当川兵军伍进入南中的山林之后,不但被南中的燥热瘴毒所扰,而且还受到林中行动敏捷的南蛮兵的各种袭击。
总之,众多川兵浩浩荡荡进入南中,却全部都破落不堪的败归。
自此,西川对于南蛮诸部的态度,便转化成了消极的防守,只在川南诸郡设置驻军防备,绝不主动前去进攻南蛮。
所以,在听说张郃准备兵征讨南蛮之后,不少的西川文武才会这般紧张万分。
对于益州这种未战先怯的行为,张郃也是有些措手不及,他绝没想到益州文武对南蛮,居然会如此的谈虎色变,难道这南蛮之地真的是一个大汉军伍不可踏足的禁地么?
就在张郃也感到棘手为难的时候,汉中太守孟达却是将一个同乡推荐隔了张郃,并且拍着胸脯保证他的同乡,可以帮张郃解决南蛮的问题。
而孟达向张郃推荐的同乡,正是和孟达共同来到西川的法正。
至于法正这个人,张郃也听人说过,不过关于法正的流言,却都是负面的。
所有认识法正的人,皆言法正此人锱铢必报,无容度君子之心。
然而,虽然法正在处世为人的心态上,可能有些令人感到讨厌,但是对于法正的办事能力,张郃还是比较认可的。
在法正担任新都县令的日子里,信都的民治和安定都获得了巨大的提升,可以说是西川土地上的模范县城了。
于是,张郃也不在乎流言风评,恭敬的将法正请到了面前,谦虚地问道:“我听人常言,说法孝直有奇谋鬼策,不知可真实否?”
对于张郃的疑问,法正却是面露鄙夷,对着张郃言道:“将军,说我法正心胸狭窄者不少,可是夸我法正又奇谋鬼策的,恐怕没有几个吧?”
被法正怼了一句,张郃的脸上也是一僵,才态度严肃地言道:“好吧!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是孟达将你推荐给我的,说你有平定南蛮的策略,可是当真?”
法正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作为新都县令的法正,可没有平蛮之策,不过呢!如果是军师将军的法正,那么他就有平蛮之策。”
听到法正这话,张郃也是脸色一白,他知道法正这是在要官职呢!
对于法正的无理取闹,张郃并没有暴怒作,而是向着法正严肃的保证道:“若你真有平蛮之策,那这个军师将军我张郃还是给得起的!”
当即,法正立即将心中的平蛮之策,尽述于张郃面前,言道:“南蛮之地虽然庞大,但是却不可一概而论,当将其视作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便是位于南中之地的南蛮诸部,因为此地的南蛮早就受我大汉统辖,所以其土地上不但胡汉混居,而且还设有郡县官署。”
“因此,这南中之地的南蛮,其实皆不足为虑,唯一需要针对的,倒反而是南中之地的汉人豪强!”
法正继续讲道:“将军有所不知,南中之地的南蛮诸部,皆是归附于汉人豪强的,他们受到这些豪强的统御数百年,早已经为这些豪强马是瞻。”
“没有汉人豪强的统领,这南中之地的南蛮诸部,不过是一盘散沙。”
“所以,若想让南中之地的南蛮臣服,则必先让南中之地的汉人豪强臣服!”
张郃闻言也点了点头,却是又问道:“那该如何让南中的豪强臣服呢?”
法正微微一笑,言道:“只需一招借尸还魂就行了!”
“何谓借尸还魂?”张郃急忙问道。
法正继续言道:“将军,那南中之地广大无比,各势力虽然彼此勾连团结,却也并非铁板一块,其中貌合神离者更是不少,就比如牂牁郡的豪强朱褒和永昌郡的豪强雍闿二人。”
“朱褒、雍闿二人都是南中的豪强,也是统领诸多南蛮部落的汉人领,其二人为了争夺权力和利益,早已经爆出不少的战火冲突。”
“此时,只要我们宣扬说刘璋并未身死,而是逃往牂牁郡投靠朱褒了。”
“随后,再起兵屯驻于川南,并使人联络永昌的雍闿,让他助我军攻打朱褒,并承诺待剿灭朱褒、捉拿刘璋之后,封他雍闿为南中王。”
“那时,雍闿必定会引军攻打牂牁郡,而这个时候呢,我军则继续停军于川南作佯攻之态,待二人斗个两败俱伤之后,再兵南中之地。”
“如此,则南中之地,可平也!”法正笑着言道。
听完法正的一番描述,张郃却仍旧有些疑虑,不禁言道:“雍闿、朱褒既然可成为割据一方豪杰,那他们又岂是蠢笨愚昧之辈?怎会看不透这般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计策?”
见张郃有所疑虑,法正立即言道:“将军,雍闿、朱褒二人虽是一方豪杰,但是却并非一方人杰!”
“且二人皆乃贪婪蛮横之辈,若有利益摆在眼前,焉能不夺之而后快?”法正言道。
犹豫了片刻之后,张郃也别无其他好的策略,只能接受了法正的建议,言道:“如此,那我就先采纳你的策略试试看!”
见张郃接受了自己的策略,法正却是眉目一展,笑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