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死了。
房间里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她身衫脸上的妆容都维持得很漂亮,显然她是自杀死亡。
可宋叶想不通,这样一个心思犹如毒蝎,对她穷追猛打死不罢休的女人为什么会突然在自己的房间里自杀。
这件事情本身就不符合常理。
借着屋子里昏暗的光线,宋叶将四周细细查看了一遍,最后在床脚的地方发现了一张遗落的纸张,排头一行写着的就是遗书,她一目十行扫了过去,越看面色便越是凝重。
哒哒哒,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来人来得很快,步子也很急,直接朝着走廊尽头这边奔过来,一切看起来都像是……早有预谋。
房间的窗户被封死,唯一一条出来的走廊此时正有一群人气势汹汹奔过来,眼见着一开门,屋子里的尸体跟唯一的潜入者就会成为人赃并获的铁证,宋叶悠悠地靠在墙边,捏着那张所谓的遗书,嘴角蓦地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砰地一声,大门被用力踹开,当先闯进来的韩文山大声唤着自己女儿的名字,顾不及开灯就扑到了床上,“嫣儿!”
随后进来的还有秦二爷的妻子舒玉,以及他的儿子秦封。
“哎哟,嫣儿怎么这么想不开啊,这是造了什么孽,让我们家秦封该怎么办啊?”舒玉的嗓门很大,嚎丧似地声音震得里外几层楼的人都听见了。
这时候,秦封才摸到墙上的开关,将屋里的点灯打开,白灿灿的灯光下,韩嫣那张毫无生气的脸让秦封暗自不屑地撇嘴,但一扭头,眼睛就咕噜噜在地上扫着什么。
舒玉给他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后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韩文山的身后,拍着他的肩膀虚情假意道:“伯父,嫣儿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么伤心,我反倒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
悲痛中的韩文山眉心一跳,忍不住会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嫣儿是被人害死的吗?”
秦封故作沉痛地点了点头,“您也说了,嫣儿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可您看她的衣服跟妆容,这哪里是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能做出来的,我怀疑这是一场蓄意谋杀。”
“谋杀……”韩父抱着女儿的尸体,显然已经悲伤过度有些失神。
“小封说得对,这里肯定留有凶手的证据,你们过去搜,里里外外,给我仔细地搜。”那边的舒玉跟秦封一唱一和,不等韩父回过神,秦家母子两已经指挥人开始在房间里搜查所谓的罪证。
今天舒玉突然找上门,声称韩嫣心情不好给她打了电话,她怕韩嫣出事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进了屋子,韩嫣真的死了,而看似自杀的场面却被说成了精心布置的谋杀。
韩父在伤心中也分辨不出真假,只能由着这些人在这里翻找证据。
舒玉一双眼睛盯着房间里几处可以藏人的位置,视线就像是淬了毒的利刃。
可是接连在床底柜子书桌下边都找遍了,整个房间里除了他们在场,没有其他人。
不可能,门上明明有感应器的,怎么会没有人?
“再仔细找一遍,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舒玉强硬着态度,坚持这屋子里有证据。
秦封也假装跟着大家一起忙活,然后趁机凑到床脚蹲下,定睛一看,却是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他面色一变,当即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后者接收到他的眼色,也是倏地沉下了脸,几步走过来的仔细查看了一番。
“秦封啊,你们是不是发现什么了?”韩父见两人凑在一起神色凝重,还以为是找到了所谓的证据。
“哦,没有,是我看错了。”舒玉很快地反应过来,回了一句,然后绕到床边的三个角落里都再找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好了,嫣儿刚走,你们不要再动她的东西了,让她走得安乐一些吧。”痛失爱女的韩父无力地挥挥手,灰败的脸上满是落寞。
“亲家,难道嫣儿被杀,你不想把凶手找出来吗?我们也只是不想让嫣儿死得不清不楚。”舒玉搬出了大道理,颇有些不死不休的感觉。
“哦?那我要看看,你是怎么找出凶手的。”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随即高大的身影迈进屋子里,秦湛那张冷硬缺乏表情的脸就映入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里。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秦封跟舒玉异口同声道,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惊讶。
而韩父的情绪却显得尤为激动,“秦湛,你还敢出现在韩家,你害嫣儿害得还不够吗?现在又出现在这里,我女儿都已经死了,你还想做什么?”作为父亲,自己女儿对秦湛是什么样的心思他一清二楚。可到头来呢?要不是秦湛一丝机会都不给她,甚至毫不留情面,韩嫣又怎么会疯,怎么会无声无息死在这里。
“韩先生,您请注意措辞。”秦湛面对横加而来的指责,脸上连一丝波动都没有,“韩嫣绑架软禁我在先,无端用怀孕要挟我再后,说到伤害,我才是受害者。至于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前几天,我手底下抓了几个意图伤人的罪犯,对方宣称是韩家的人。”
他说得句句在理,甚至在后面点明来意之后,韩父的脸色微微一僵,显然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而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所有若有似无地扫向了墙边,总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感觉十分怪异。
“秦湛,你也看到了,嫣儿刚走,能不能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