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大清,有几个女子敢把嫁妆当赌注,就为了替哥哥出气?”
“没有!”
“一般的女子,也没这么多嫁妆银呀!”
“人家那银子,据说是老瓜尔佳氏与她额娘瓜尔佳氏一人给了五万。伊拉哩家,当时就她一个嫡出的女儿,可不宠上了天!她那会儿也不过十岁出头,还是孩子呢,当十万两和十两一样带在身上玩儿!”
“什么孩子,人家几岁就跟着她额娘学管家了!能不知道十万和十两的差别?”
“几岁学管家?你听谁说的?”
“万岁爷!”
嘶——
一片儿抽气声儿!
一人压低了声音:“合着,她早在万岁爷那儿挂了号了?”
“嘿嘿嘿!”旁边传来一阵儿笑声,引得一众人等全看了过去!却是一个黑脸的汉子笑得满脸的喜色!
“费叶楞,又不是你得着这样的好事儿,你怎么乐了?”
黑脸的汉子看看问话的人,乐呵呵道:“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当年跟着万岁爷出宫,我还见过这格格的!那时候,她还只有三、四岁!”
“呵!”众人一听,全围了过来。
“说说,说说!”
“对,对,快说说,这格格是不是小时候就与别人家的女儿不同,敢把十万当玩儿似的,比大老爷们儿还豪气呀!”
费叶楞想着当年靠在怀里的那一小点点儿,居然就要嫁人了,不由嘘唏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呀,这都十几年了!”
“他娘的,你还不到三十,装什么大尾巴狼!”这显然是个性急的。周围众人一听这话都低低笑出了声儿。
费叶楞也不恼,“当年我在皇上跟前儿做着二等的侍卫,那天护着皇上、太子爷一起出宫,走到半道儿,太子爷听到一个小孩儿细声细气与小贩说话,太子爷就笑了,招得人父女俩就回头了!您道是谁?”
“他奶/奶//的,你小子是不是最近听说书的听多了?是不是还要来个且听下回分解?赶紧的说!”还是那个性急的在催。
费叶楞笑道:“别急,别急,这就说!这抱着孩子的就是现在的两江总督阿山大人,与万岁爷见礼后回万岁爷的问话,却是这格格自创了一种软和的糕点,就因为她太太牙口不好,阿山大人为了奖赏她的孝行,便带她出门玩儿!”
“合着,这是个天性纯孝的?”
“那是!”费叶楞跟说自己闺女似的一样自豪,“不只如此,她看到随行的四阿哥身体不好,还告诉他怎么吃饭才能养好身子,说得那是一套一套的!告诉你,我还真没见过那样好记性的孩子!万岁爷在一边儿听了都直乐呵呢!”
“这也只见她的孝心善心,没见她的豪气呀!”旁边一人嘀咕。
费叶楞一瞪眼:“怎么没见了?她三四岁就一心为家人费心思,这长到十岁,就不能为了家人豪赌吗?”
一个四十左右的文官捏着胡须点头:“是个好女子!”
“这样豪赌的女子是好女子?”
“当然是好女子,这事儿的重点不在赌,而是她爱护家人。你说这输了八十万两,就算准噶尔汗,他也得肉疼好久吧!只要他疼,小格格就算替哥哥出了气了!而且能赢了整个准噶尔的汉子,是不是也说明这兄长的身手高明,也就反驳了人家骂她哥哥‘蠢汉’一词了!”文官想了想,又问:“这做哥哥的是谁呀?”
旁边一人笑道:“你怎么忘了这格格姓伊拉哩了?”
“哦!”文官恍然大悟,一拍手:“伊拉哩,没错了,是‘人形兵器’,哈,是他就没错了!”
众人一听这名字,皆打了个哆嗦,那家伙,那身手,凶残!
见周围人一般的表情,众人皆忍不住笑,看来,叔瑫“人形兵器”的名号是传诵颇广呀,他与“人形盾牌”库尔秦相继在皇帝身边护卫,也算一件趣事儿。
“我说,这不是个小事儿呀,怎么没听在京中传呀?”
“嘁,为防有那心怀侥幸想着一夜暴富的,万岁爷口谕:不许传扬这事儿!”
“怪不得不曾听闻!”
有那爱打听的又道:“当年的阿山大人家资也颇丰吗?他额娘与夫人就能一人拿出五万?”
旁边一人听了忍不住取笑道:“你不知道?这老瓜尔佳氏是什么来头?”
“还有什么大来头?”
“她老子是太宗爷身前的贴身侍卫,为了太宗爷挡刀子送了命,余下这么一根独苗,当年她老子全幅身家太宗爷都着她带着嫁了!让族里一帮子抢夺她嫁妆的狼兄虎弟都落了空!如果当年他老子没提前给订了亲,说不准还有别的造化呢!”一个六十多的老头低声传播着小道消息。
造化?能说造化的,能是什么呢!大家皆心知肚明!
“那阿山大人的夫人呢?”
“她!你不知道?”
“什么?”
“铁娘子,知道不?”
“啊,这个知道呀!可是铁娘子八十多了吧?”又恍然大悟,“难不成是铁娘子家的?”
“对了,就是这位铁娘子亲手养大的孙女儿!”
“呵!”周围有了年岁的人又一阵儿惊叹!反倒是二三十岁的人摸不着头脑。
“这铁娘子在当年也算个人物,那时,我大清尚未入关,八旗还没有守节之说!可这个铁娘子愣是顶着一群男人的压力守着亡夫的家当,养大了唯一的儿子!这铁娘子一家的男丁倒并不出奇,可她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