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从空间里掏出一大把铜钱,冲着那舞龙的就砸,边砸边笑,那被钱砸了的舞龙人,见着撒钱,都不走了,原地舞起来,一起一伏间,地上的银钱便被众人拾了起来,技艺很是不凡,既没耽搁舞龙的功夫,银钱也进了口袋。
那顶宝珠的眼观六路,找着撒钱人,顶着宝珠舞了过来,围着这一群人开始转动。宝珠到哪儿,龙头就到哪儿,龙身子龙尾自也是跟着的,玉儿见着龙灯队不走了,觉得好玩儿,一把把钱又撒了出去,叮叮咚咚落了一地。
铜钱撒没了,又掏出几锭银子冲着龙头砸,砸得那龙头一个劲儿上下起伏,倒似行礼拜年一般。四阿哥见着她这般淘气,忍不住摇头,不过,见那被砸的脸上也乐开了花,便也就一笑了事,过年嘛,图的就是个与民同乐。
龙灯队捡完地上的铜钱与银子,见人群护在中间的那个贵妇不再往外扔了,围着又绕了一圈,转头继续前行而去。
看着越游越远的长龙,玉儿兴致不减:“咱们找找看有没有做得好的精致小巧的花灯,赢几盏提手上,也算应景了。”
四阿哥看看玉儿另一边的雅尔哈齐:“接着再转?”
雅尔哈齐笑着看看妻子:“难得有兴致,那就接着转。”
玉儿回头拉了四阿哥身侧的乌喇那拉氏往前寻那好看的花灯,一边走,一边评说方才那舞龙队的技艺。
乌喇那拉氏笑道:“就你不消停。”
玉儿摇摇乌喇那拉氏的胳膊:“唉呦,嫂子,你沾光多看了许久的舞龙,怎么还不乐意了?”
乌喇那拉氏抬手捏玉儿的脸:“你多大了?六个孩子的娘了,还这般小孩子心性。这满大街,你见谁用钱砸人的。”
玉儿躲了开去,咯儿咯儿乐:“嫂子,你看吧,说不准明年,就好多人拿钱砸呢。”
四阿哥在后面听了,脸一下拉长了:“带坏民风。”
玉儿回头冲四阿哥吡牙:“四堂兄真讨厌。”
四阿哥被这话一下堵得哽住了,见她嫌弃完又拉着自己妻子走了,只能瞪一眼身畔的雅尔哈齐完事儿。
边走边寻,寻了半天,终于寻着一盏制作精致的成人手掌大小的八角宫灯,玉儿看看上面的谜语,却是好半晌也摸不着头脑。
“嫂子,你看这是什么谜底?”
乌喇那拉氏摇头:“你长年看书的都弄不明白,我就更不知道了。”
玉儿一下蔫儿了,“让我背诗词行,哪怕糊弄两句打油诗也成的,可猜灯谜我却真是不行。这考的就是弯弯绕绕的心思。”回头求助地看着两个男人。
四阿哥还在计较方才的“真讨厌”呢,转开头去。雅尔哈齐看着堂兄的模样好笑,又见妻子好容易找着喜欢的,便走了过来。
却见那谜写的是:初生月映之江畔(打一字)
雅尔哈齐稍想了想,揭下了灯上的红纸,走到那摊主面前,摊主是个约莫六十几岁的老人,慈眉善目,正看着旁边一个青年呵呵笑。
雅尔哈齐轻喊:“老丈。”
老人转过头,雅尔哈齐递上红纸:“江岸的岸。”
老人笑着点头,把小灯递了过来。又指着身后一个被装饰得五光十色的大门道:“园子里面还有更好的花灯,你们可要去看看?”
玉儿一听这话,有些心动了,抬头看雅尔哈齐,雅尔哈齐看妻子的眼神,知道她想去,回头笑问:“四兄?”
四阿哥看一眼期盼地看着他的玉儿,哼一声,转身当先往里面走,只是,没走几步,却停住了脚步,转头往右望去。众人都住了脚,却听不远处一群人中传出一声怒斥:“……你是宗室,就可以女儿吗?”
四阿哥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眼中慢慢染上一层怒火,又是哪个混帐玩意儿在这儿闹,皇家的脸都让这帮不争气的丢光了。
只是,接下来听到的声音却让一群人都呆住了。
“抢女儿?若没小爷,这小丫头早被人拐走了,你哪还有女儿可让小爷抢的?”
“弘普?!”这分明是弘普的声音。
素来规矩稳重的弘普会女儿,这话,便是四阿哥也不信的。几人也不管别的了,跟着那看热闹的人群围了上去。
人群中,弘普手里拉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丫头,两个侍卫形成包围之势护着弘普,其中一个侍卫脚下还倒着一个人。
弘普对面,与弘普对恃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这男人身畔,跟着几个女子,看服饰,其中之一应是官眷,那官眷手里也拉着一个小丫头,别的,却似是随侍的下人。
中年男人听着弘普的话,却是忍了忍气:“小阿哥帮下官找着女儿,下官心里也是感激不尽,只是,下官现在要领女儿回去,阿哥却不让,这却无理可讲。”
弘普看一眼身畔低垂着头的小丫头,冷冷看一眼中年男人:“放纵继室欺凌嫡妻之女,你这样的人,着实不配为人父。”
中年男人的脸在灯下全变作了红色:“小阿哥什么也不知道,岂可胡言乱语。”
弘普一挥手:“你身畔那个丫头,是你继室生的吧,她穿的什么?再看看这小丫头,这一身儿,便是连我家的丫头都不如,你这不是苛待嫡女是什么?一个不尊lún_lǐ纲常的官员,能指望你好好为皇上效力?一个内院不靖的官员,能指望你治理好百姓?一个为色所迷,听不进忠言之人,还能指望你有清明的头脑办好皇上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