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衣人双目一凛,惊讶道:“你是沈落枫?”
沈落枫笑道:“正是在下。”
言毕,便再不做停留,留下三人在洞内骂骂咧咧。
二人来到洞外,沈落枫欲带蓝衣回客栈,蓝衣摆手,说道:“带我上去,山巅自有停留处。”
沈落枫望一眼高耸入云的山体,甫一迟疑,便将自己外袍解了,裹住虚弱的蓝衣,将她环住。脚尖一点,便跃上半空。
只是这高山却并非只是普通屋顶那般高度,绕是沈落枫这般高手亦感觉棘手。低处尚有树木作为支撑点助他一跃而上,越到高处,便越是艰难,且不说云雾缭绕迷了双目,单是愈发低的温度,便令他越发忧心蓝衣的状况。
沈落枫抬头望向越来越近的山巅,又看其上毫无借力之处,当机立断,借力一蹬,身子来到半空之时,取出随身携带的玊珏剑,以内力将其插入山体之中。
二人的重量全部落于玊珏剑之上,沈落枫手下借力,双腿一蹬山壁,尽力一跃,二人便稳稳落于山巅之上。
此番“登山”却是花费了沈落枫许多精力,只觉浑身黏腻,却是大汗淋漓。山顶温度又极低,风一吹,只觉遍体生寒。
沈落枫赶忙察看怀中蓝衣,气息尚存,却是十分虚弱,一手抵住其后心,为其输送内力。直到蓝衣恢复了些温度,才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山巅空旷平坦,似常年积雪。
沈落枫走一阵,见到一个池子,表面结冰,却隐约可见冰下有几团红色在游动。心中暗道,莫非此处的锦鲤能抵御这冰天雪地的寒气?
事有轻重缓急,如今无暇顾及这些。待蓝衣身子康复,一定要来探个究竟。
复行一段,见一座木屋立于冰天雪地之中。
沈落枫赶紧抱着蓝衣走入屋中,屋内竟十分温暖,与外面天壤之别,关上门便立即将寒冷挡在屋外。
也顾不得好奇,沈落枫忙将蓝衣放置榻上,这才真正看清楚她的状况,却叫他揪心。
蓝衣浑身浴血,早已分不出衣裳原本颜色。脸上不仅有血污,还有许多细小伤痕,就连手上都布满细细密密的伤口。
沈落枫将她扶起,这才发现蓝衣后背早已血肉模糊,一道刀伤狰狞地自肩膀延伸至后腰处,伤口触目惊心。
沈落枫突然感觉有股真气在身体之中乱窜,似在找寻一个出口。
沈落枫立即盘腿而坐,运功调息。
待运行几个周天,那股真气总算平息下来,却听得他“噗”一声,竟吐出一口血来。
沈落枫方才心绪混乱,以致内力失控险些走火入魔,幸得他尚能控制住这股真气,否则他和蓝衣恐怕都要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侧目看一眼榻上人,沈落枫只得暗自苦笑,罢了,以后的事以后再做计较。
灰衣人与紫衣人一路追出树林,却不见任何动静,灰衣人气急败坏骂骂咧咧。
紫衣人心念一转,暗道不好,此番竟是调虎离山之计。心中又为自己方才留下三人以防万一感到一丝安慰,当下便唤灰衣人返回。
岂料返回原地时却不见三人踪影,灰衣人一声叫骂,不再顾忌,拔腿便跑入那山洞之中。
紫衣人来不及叫住他,灰衣人便已进入山洞之中。
三人果然立于洞内,看这模样便知被人点穴,灰衣人立马为三人解穴。
紫衣人已跟着进入洞内,见此情景忙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杏衣人说:“是沈落枫!”
紫衣人愕然瞠目,道:“什么?!”
杏衣人揉着酸痛的手臂说道:“那女子身怀重伤,已是支撑不住。我们本来就要得手,谁知沈落枫突然冲出,将那女子抢走了。”
紫衣人又道:“他们去哪儿了?”
杏衣人摇头道:“不知道,沈落枫带着女子离开了山洞。”
紫衣人看一眼灰衣人,奇道:“这便奇了,此处只有一条路可行。方才我二人返回并未见有人离去,莫非此处另有出口?”
灰衣人却是不耐,说道:“我看分明是知道敌不过我五人,便藏身林中,只待我们离去,方才敢现身。”
紫衣人沉吟,觉得有道理,便说:“既然如此,我们便在林中仔细搜寻一番。”
其他四人纷纷点头,分头去林中找寻二人踪影。
五人将此处翻了个底朝天,依旧寻不见二人踪影。
杏衣人奇道:“莫非这二人蒸发了?”
紫衣人不语,他亦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赤衣人却说:“我看他们是早就逃了,你二人发现中计必然心急,没发现二人也不奇怪。”
灰衣人闻言却不乐意,喝道:“赤子,你啥意思?暗示我俩学艺不精,还是私放二人?!”
赤衣人冷笑道:“我可没那个意思,你倒读出那意思,看来确实有些意思。”
灰衣人终是忍不住,怒道:“赤子,你这人怎地如此坏心眼,我们五人是兄弟,怎可有猜疑!”
赤衣人说:“那你倒是说说看,这唯一的出口不见二人踪影,他们去了哪里?”
“我!”灰衣人不知回答,只觉憋闷,大喝一声,不甘地席地而坐。
赤衣人又道:“沈落枫武艺高强,但是带着一个重伤员,除非懂得隐身术,否则又如何能避过你二人的眼?”
紫衣人自知此番是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