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三道声音同时响起。
沈落枫抬头,玊玦剑已来到近前。温情有了动作,柳清风也有了动作。然而二人即便动作再如何迅速,却也来不及为沈落枫挡开这一击。
玊玦剑落下,却听一声闷响。柳清风与温情止步于前,愣愣看着薛斐胸前插着梦魂剑。
方才电光火石之间,离得最近的蓝衣不知是否因为对危险十分敏感,她竟醒了过来。在柳清风与温情动作的同时,挥起一手。那手中握着剑鞘,虽不及剑刃那般锋利,却也阻止了玊玦剑的杀意。
薛斐未想到蓝衣竟在这个时候醒来,心中一阵恼意,竟又一剑刺向蓝衣。
沈落枫也恼了,薛斐一剑刺来不成功,竟向受伤的人出手。心中一阵激荡,也不管不顾,一剑刺入薛斐的心脏。
薛斐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的梦魂剑,缓缓抬起头来,瞪大双目看沈落枫,惊诧却又不甘,然而他却没了再次出手的力气,玊玦剑“锵”一声掉落在地。
温情捂住双唇,阻止差点脱口而出的尖叫,她同样是惊讶的。
柳清风的表情却是不一样的,对于沈落枫的举动他全然没有半分惊讶,只有尘埃落定的安然。
可是此时的沈落枫却没有心思惊讶,他甚至来不及探究此间状况。蓝衣方才一挡用尽了全部力气,如今伤上加伤,竟是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沈落枫见状一手抵住其后心,为她输送内力。
常寅见此情景,不禁大怒道:“沈落枫,你竟要救她吗?!你别忘自己的身份,你是沈家庄的二公子,怎能与此魔人同流合污!”
未曾想,沈落枫根本不予理会,专心为蓝衣疗伤。
柳清风道:“落枫,快将蓝衣带入屋内疗伤,这里有我。”
沈落枫点头,抱起蓝衣便进了屋。
常寅见状欲上前阻止,道:“沈落枫!”
柳清风挡在身前。
常寅怒道:“柳清风,你也要叛变吗?!”
柳清风道:“我答应助你们对付蓝衣,我已做到。”
常寅道:“你为何不拦他?”
柳清风道:“落枫是我兄弟,无论他做怎样的决定,我必然与他站在同一阵线。”
常寅怒意更甚,对柳清风冷冷道:“让开!”
柳清风一动不动,道:“休想。”
常寅冷哼一声,道:“自不量力。”其言语一出,只眨眼瞬间,便已来到柳清风面前,双掌齐挥,内劲震起柳清风颊边发丝飞舞。
柳清风却只莞尔一笑,执扇那手一抖,折扇展开,对上常寅双掌。
常寅面露冷意,心中暗道柳清风不自量力,不禁催动内力。
柳清风被此一击节节后退,最终只得微微侧身,勉强站立。
常寅越发瞧不起柳清风身手差,暗暗又加上一重内力,想以此彻底打败柳清风。
若拼内力柳清风自然无法胜出,却见他忽地挥起一手,一掌打在折扇之上。只听“嘭”一声,折扇“粉身碎骨”。
常寅面色一沉,旋身而起,经自跃上屋顶。
方才众人见柳清风一掌将折扇打碎,本以为他因此必然会受伤,不想竟安然无恙立于原地,倒是常寅被这一掌逼得后退。却原来,方才一掌看上去打碎了折扇,实际上却也将常寅内力打散。
常寅自不会甘心,只听他大喝一声,凌空跃起,双掌翻飞,又向柳清风袭来。
柳清风虽已失去折扇,却还有一双手掌,正欲对上常寅双掌,忽见人影一闪,另一个人挡在他前面,接下常寅一掌。
那人正是薛寒衣,他早已看见常寅那双逐渐变黑的掌心,此番柳清风若是对上,双掌必会中毒。
常寅却笑了,得意道:“薛寒衣,你难道不记得我的习惯了吗?竟敢徒手接下这一掌。”
薛寒衣不怒反笑,只听他说道:“多年未见,想不到你还是没有任何长进。”
常寅笑道:“你看看你的手心。”
薛寒衣缓缓伸出手掌,手心白皙,竟未见任何黑气。
常寅变色,皱眉道:“怎么可能!你竟没事?!”
薛寒衣双目微眯,沉声道:“我自然没事,常寅,现在轮到我出招了。”
常寅双目圆瞪,薛寒衣已来到面前。他竟动弹不得,只得愣愣看着薛寒衣。
薛寒衣一掌拍向常寅,这一掌用了八成功力,竟是起了杀念。然而变化仅在一瞬之间,常寅原以为自己即将遇害于此。不想又一道身影闪过,人已后退数丈。常寅看着来人,重重舒了口气。
薛寒衣一掌被人打回,但见他面色一变,竟丝毫不见恼意。
来人站立薛寒衣对面,正冲他微笑。
薛寒衣看着那个笑容,不觉松了紧蹙的眉头,只听他说:“你竟然来了。”
来人笑道:“我自然要来。”
薛寒衣道:“可你却不该来。”
来人道:“然而我已经来了。”
薛寒衣道:“你一来,必会阻止我;而我,却无法反驳你。”
来人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何不欣然接受这个结局。”
薛寒衣叹了口气,忽而怒道:“你让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十八年的痛苦你让我如何释怀?!”
来人道:“寒衣,你可还记得我们结拜时所说的话?”
薛寒衣目光一闪,眼中闪过动容,道:“自然记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忘初心,生死与共。”
来人微笑点头,却不再言语。
薛寒衣侧过头去,不再看常寅几人,冷道:“今日尚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