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既然此战无丝毫胜算,何不归顺唐王。”张昭说道。
“什么!你来便是要我投降的,昔日你曾一劝再劝我投降,可我依旧不降,不也一样守住了江东。”孙权大怒,为什么每次敌军一来,这个张昭便力主投降,到底年纪大了,骨子里丝毫骨气也没有。
“没错!我曾劝说主公两次,两次主公都听从鲁肃、周瑜之言,死抗到底。”张昭说道。
“当初我劝说主公,李松坐拥百万之众,借天子之名,以征四方,拒之不顺,且主公大势可以拒松者,长江也,那时李松刚得荆州,长江之险,已与我共之矣,势不可敌。”
“以愚之计,不如纳降,为万安之策,众谋士都在劝主公投降,可是孙权却是沉吟不语,我便接着说道:主公不必多疑,如降李松,则东吴民安,江南六郡可保矣。”
“主公却是不听,非要听鲁肃之言,后来结果如何?这还需要我说嘛!第二次我又劝说主公投降,主公你还是不听,结果又如何?”
张昭一番话说完,孙权张了张嘴,这才发现自己既然没有任何能够反驳的话语。
张昭说的不错!第一次力主对抗李松,其结果便是赤壁之战大败,自己也险些回不来,要不是诸将拼死突围,自己怕是早已身首异处了。
经过这一次,战将方面损失惨重!不仅军中大将损失,就来长江天险也都丢了,只好从这些战将的子侄当中选出些合适的人选来填补。
第二次对抗李松大军,是在赤壁之战后不久,那时江东元气大伤,要是有几年的缓冲时间,江东未必不能够恢复元气。
可惜!敌军并没有给他任何机会,直接渡过长江,朝江东杀来,鲁肃再次力排众议,劝说自己要继续对抗,并推举步骘前往交州,控制交州。
这才得以补充到大量物资和充足的兵源,江东才能够阻挡住敌军的锋芒,一拦便是好几年,不过却是丢失了江东半壁江山。
“第二次,我军阻挡住敌军的进攻,我江东失去了半壁江山,却也拿下了交州。”孙权说道。
张昭点了点头道:“那次虽然失去了江东半壁江山,却还有交州可以依靠,可是现在呢?”
孙权被问的哑口无言!现在呢?他真的想不出了来,只剩下的江东半壁江山,还能够依靠什么保存下来。
张昭不管孙权现在什么心情,接着道:“主公,昔日有子敬、公瑾在,即便我军将领青黄不接,也能够勉强维持下去,可如今他们都不在了,还有谁能够为主公出谋划策,统率兵马。”
“不是还有吕霸等年轻将领吗?他们都是将门之子,又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却也足以独挡一面。”孙权说道。
就连他自己说这番话的时候,都底气不足,又怎么能够说的过张昭。
“确实,这些年轻人都是可造之材!只要再给他们几年的功夫,未必不如我这一代人,可惜!却是没有时间了。”张昭说道。
正如张昭所说的一样,年轻一代中还是有许多人是可造之才,未来未必不如他们的父辈,只是却没有时间给他们慢慢的去沉淀。
李松的大军一路势如破竹,交州方面有断了联系,交州刺史步骘更是被人生擒。
如今,孙权可以说是孤掌难鸣!落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天下一统的大势不可逆转,既然如此!有何必白白浪费将士们的生命。
“主公,昔日之所以能够抵挡住李松大军,那是因为我江东还有一战之力,李松的周边还有马超等诸侯环绕。”
“在还没有解决掉这些隐患之前,自然会暂时放过江东,如今,各群雄皆已经被扫荡一空。”
“如此一来,便只剩我江东而已!如今,李松携一统天下之大势,渡过长江而来,要是负隅顽抗,我江东必定不保,到时江东便会生灵涂炭。”张昭说道。
要他孙权就这样答应了,心里又十分不甘,开口说道:“要是投降,我父兄创下的江东基业岂不是要毁在我的手里,日后,让我如何面见九泉之下的先父先兄。”
孙权已经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说服自己放弃江东基业,只好将他的父兄抬出来,他不愿投降,不愿成为金笼子里的金丝雀。
他孙权要是投降了,最多也不过是一个侯爵,而且还要时刻被人监视,正如鲁肃说得,自己要是降了李松,位不过封侯,车不过一乘,骑不过一匹,从不过数人,哪里有南面称孤道寡来的快乐!
“主公,今时不同往日,主公是为了江东百姓免遭生灵涂炭,才不得以归顺唐王,如此一来,想必先主公泉下有知,定不会怪罪主公的。”张昭说道。
孙权起身,来回走动,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张昭的话,不到最后一刻就要他孙权轻易的放弃,他实在是不甘。
“主公,如今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投降则是生,不降便是死,覆巢之下无完卵,到时候,吴郡被攻破,莫说什么百姓了,就连主公的家眷,到时怕都不能够幸免于难。”张昭看着眼前走来走去的孙权说道。
孙权不由的一颤,要是因为这样导致他的家人最后惨遭屠戮的话,他一辈子都无法心安。
现在摆在孙权的面前只有两条路,降与不降,如同巨石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
“老长史,你暂且先回去,容我在考虑考虑再说。”孙权说道。
“臣告退!主公可要捉紧,免得到时候来不及。”张昭起身,拱手一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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