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索可不认为老气横起的话是在夸奖自己,毕竟年纪在那里摆着呢,自己与两千年前的人在一块,被人家说自己老气横起,关索如何也笑不出来。
“嗨,我这不是忧心吗?”
“镇国,你在忧心什么?”张苞挑挑眉道:“怕打败仗?”
“胜负乃是兵家常事,谁不喜欢打胜仗?”关索从随身布带里随手拿出几粒陈年栗子,剥开放进嘴里,嚼了几下才说道:“比赛嘛,总有输赢,我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让输家不是我。”
“口气不小。”张苞从关索布带里掏出几个栗子,咬开之后,说道:“不过你总是能让人大吃一惊,说这话倒也没有人敢嘲笑你自傲。”
“嘿,谁要是敢笑我,我直接打他脸,巴巴响的那种!”关索耸耸肩。
“嗬,口气不小!”
“吹牛懂不懂,一点都没有幽默感!”
“三弟,其实我很羡慕你。”
“怎么呢?”关索瞪大了眼睛,还有别人羡慕自己,这可是第一次听说,啧啧。
“你自小就招人喜欢,在加上小小年纪就独立领兵,在刘伯伯取益州时立下大功,如今正式亮刀,便一举擒获敌军主将曹洪,战功赫赫,血染沙场,手刃敌将,直至马革裹尸,方为大丈夫是也!”
关索没有听到张苞这番豪情壮语,眼睛瞟着窗外远处的水汽,笑呵呵的道:“姐夫,问你个事!”
张苞瞧着关索那神情,就知道他没憋好屁,把栗子皮扔到窗外,淡淡的道:“说吧!”
“你打的过我姐吗?”
“你很期望我打你姐吗?”
“我很期望我姐揍你一顿。”
二十岁左右的人,做事很容易冲动,就这样,还特娘的要蓄起胡须,娃都有了,愣是要装成一副老成的样子,不怕生不怕死,这在后世还上学呢,就谈论马革裹尸的事!
“张苞,你要是死了,我一定让我大姐改嫁,到时候有人欺负你的媳妇,打你的娃,小舅子我可不带管的。”关索呸了一口栗子皮慢悠悠的道。
张苞瞪大眼睛,指着关索道:“你小子在说什么?”
“我是说,你要是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想要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我一定力劝我姐改嫁,虽然我知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但我希望我能多想出来,有利于我方的主意,让我手下的士卒死伤少一点,因为我特娘的实在受不了,给人家送抚恤时,人家家人还对我感恩戴德的。”
“还有你要死,你想没想过你儿子张遵,你媳妇,你父亲,你母亲,你兄弟姐妹的感受吗!他们会为战死沙场感到骄傲吗?”关索拍拍手中的碎屑,笑道:“呸,以我对三叔的了解,他只会骂你不争气,战场上被别人砍了,还得让他这么大岁数的人帮你报仇去。”
张苞也手里的栗子扔出窗外,瞪了关索一眼,这小子从小说话就这么能怼人,偏偏自己还说不过他。
“不吃,把栗子还给我,这是我媳妇辛辛苦苦才弄熟,用剪子一个个剪开的小口,方便我吃,把坏的全都挑出去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懒得跟你废话。”张苞气哄哄的出去巡营去了。
待到阁楼内再无别人。
朱明笑呵呵的道:“小公子原何要打击张苞的积极性。”
“省的他这么渴望战争,愣头愣脑的往上冲!”关索耸耸肩膀道:“在说了,我打不过他,语言上攻击攻击他不行吗?这几个将二代中,也就我练武最不专心,但他们说不过我啊!”
“也是,能跟你打嘴仗的人就没几个!”朱明内心嘀咕道。
水气昭昭,怕是要下雨了,此处阁楼连绵几十米,也能容纳一千来人了。
山间的天气有些凉,大军还是没有生火,这么些人窝在一起,除了两头的比较冷,剩下的人还是很暖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