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是华国传统,每十年召开一次,选下一届内阁成员。
成员一共十一名,可以说是全国最高的权力机构。
进内阁的条件,除了硬性的,还有一条,那就是投票,而且一票否决。
投票的人,是华国二十多个省的高官。
想取得二十多个高官的认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姚培谦前期做过很多功课,就差陈建华那一票。
韩玉华决定不跟韩启山绕弯子。
因为韩启山性格直,讨厌别人拐弯抹角。
越是那样,越办不成事。
他为什么喜欢秦朗,就因为秦朗有话直说,不喜欢谁,就是不喜欢。
韩玉华从小在文工团,学的是话,从不在正点。
韩启山最讨的是韩玉华在家里,都耍心眼。
所以为了姚培谦,为了事半功倍,今天韩玉华决定,直接说!
“爸,我知道你不喜欢老姚,但他是我已经是我丈夫。”
“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直接说。”
“大会一票否决制,每个省都有一票的权利。”
“陈建华在临省,但是他跟顾家不好,咱们现在跟顾家好了!”
“这个人党同伐异,逼着老姚站队。”
“咱们才是一家人,老姚站队,不就是跟咱家不合吗?”
“所以爸,我想着,您能不能出面,找陈建华要那一票?”
韩启山是长辈,也是老领导,跟陈老爷子当年也是过命的交情。
关键是,韩启山没参合托孤那件事。
陈家一直敬重韩启山,逢年过节都托人捎礼物过来。
所以韩玉华和姚培谦才觉着,韩启山说话好使。
韩启山侧头看了韩玉华一样,目光里透着一股凉意。
他问:“这是谁的主意?”
“爸,玉华是为我着急,我没想到她竟然为了我,开口求您!”
姚培谦一看,要糟糕,赶紧解释:“玉华,咱不是说好,不要跟爸提这件事吗?”
韩玉华委屈:“怎么就不能提?”
“他是我爸,我是她闺女,你是我丈夫,他女婿!”
“一家人,不就是互相帮忙的?”
谁家老人,有资源不给自己孩子用?
姚培谦牵起韩玉华的手:“好了好了,你别委屈,爸一定有他自己的考量。”
“陈建华不给我票,我就不进内阁,等下一次机会!”
两个人携手,情意绵绵起来。
韩启山此刻,一改刚才面对宁奕殊,和蔼老人的模样。
他摩挲着汤碗里的骨瓷汤勺。
汤勺上缠绕着精雕细琢的花纹,勺子圆润半透明,十分好看。
“进内阁的人,一般年纪都在五十岁之上。”
“如果我没记错,姚培谦今年才四十五六吧?”
姚培谦一听,立刻起身,恭敬的说:“是的,今年整岁四十六。”
韩启山竟然知道他的岁数,还记得清楚,这让姚培谦惶恐。
所以老爷子,到底帮,还是不帮?
在韩启山面前,姚培谦道行嫌的有点浅。
他不敢妄动。
韩启山似笑非笑:“四十六,就在天子脚下做了市长。”
“姚培谦,你走的哪位贵人的路?”
姚培谦心里一惊,脸颊强控制下,才没有抖动。
他说:“是晚辈运气好,专业进了政界,一路遇到的都是贵人!”
“哼!”
韩启山不轻不重,冷冷一哼:“谁是你背后的贵人,我不管。”
“不过四十六岁,还很年轻,容易气盛。这时候入主内阁,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你刚才有句话说的对,这一次不行,等下一次机会!”
这就是不打算帮他。
姚培谦知道,韩启山并不会乐意帮自己,他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
结果真话亲耳听见,心里到底不舒服。
他脸上的表情,虽然极力的去管理,可还是露出一丝失望。
姚培谦扯着嘴角,强笑:“老爷子说的对,我根基不稳,需要继续锤炼。”
他怏怏坐下,眼前韩玉华给他夹的菜,都瞧着没胃口。
韩玉华心里发紧,嘴里发苦。
她握紧姚培谦的手,抬头看向韩启山:“爸,为什么不帮?”
这是女婿!
姚培谦好了,她也能风光。
就是大姐夫李绍东,韩启山能帮忙的,还会出头跟军医院领导说一说。
怎么轮到姚培谦就不行了?
“秦岭死了,死了!现在姚培谦才是您女婿!”
“爸,秦家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
“秦岭死了,我就得守着,不许改嫁?”
“秦朗不跟我亲,我找个疼我爱我,知冷知热的,您就不待见!”
“爸,我还是不是你亲闺女?”
韩玉华这一嗓子,全家人都吓坏了。
韩玉珍赶紧扯她胳膊:“玉华,你疯了,怎么跟爸说话呢!”
好好的,提什么秦岭。
秦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韩启山压着让部队不许放弃搜寻。
韩玉华甩开她的手,对韩启山怒目而视。
她帮夫心切,看到姚培谦在韩启山面前,受到不公平待遇,她就无法平静。
“姐,我可不像你,忍气吞声的!”
“你好不容易升职,忍气吞声的结果是什么?”
撤职,地位倒退到十年前,在学校和医院,都抬不起头!
“今天,我就要跟爸将话说清楚!”
“你如果还认我这个闺女,就帮帮姚培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