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荒泽孤雁打插,转移话题,教训郎乐乐和兔纸,不是淑女可以装淑女的。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装淑女呢?”郎乐乐眨巴眨巴长睫毛,不可思议地问道。
呃!
荒泽孤雁打了一个嗝,然后掩嘴微笑,非常绅士地站直了,吐词清晰地念起了《女论语》:“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僧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
在郎乐乐的观念里,念诵古诗词歌赋等很传统的文化,当然应该是摇头晃脑,浅唱低吟。
而荒泽孤雁念起来,却是正儿八经,有板有眼,一字一顿的……好认真啊……
她忍不住想笑,笑的时候还动手动脚。
“哈哈,行莫回头,语莫掀唇……”郎乐乐的拳头毫不客气地,直奔荒泽孤雁一开一合的厚实嘴巴上了,`无`错``.s.大笑道:“那你念的时候干吗掀唇呢?”
兔纸凑趣着问道:“乐乐姐,什么是掀唇?”
“掀唇就是……”郎乐乐正欲解释时,不经意回头,她的嘴张得了最大的限度了,再张只怕就会撕咧了嘴唇。
兔纸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郎乐乐的回答。
顺着郎乐乐的目光,兔纸成了郎乐乐一样的表情,而且更夸张的是,她不仅张大了最大限度的嘴巴,她的眼珠子也快瞪出来了,像两枚黑宝石,几乎粘在了水缸里文老九的身上了。
那人民教师荒泽孤雁副校长,因为本来就面向着水缸站着,在他念完了《女论语》,被郎乐乐的拳头打扰,笑话他时。他都未报复她,兔纸的凑趣也没能打扰到他。
可见,他的自控能力非常强,因为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并没有像郎乐乐和兔纸一样的,目瞪口呆。呆若目鸡。
但他还是表现出了全身僵直,瞳孔收紧,似在拼命地抵抗着什么,紧张到了极点。
“哐啷……”一声,寂生灭肩上扛着的摄像机,终于咆哮着滚落于地面上。
由于地面是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地板,硬度够硬,强度够强。而摄像机是当今世上最先进的设备,但并不代表它的硬度够硬硬。强度够强。
它们在地板上相遇了,结局是:摄像机没有粉身碎骨,但是受到了严重的皮外伤,镜头被打歪了,机壳裂开了缝。
寂生灭却并未弯腰去捡,而是与兔纸一样的,眼珠突出,嘴歪目斜。
那月妖舞的自控能力不比荒泽孤雁差。但到底她是女的,被干扰时容易分神。
听到了摄像机摔到地上的声音时。她强自镇定的神情终于松懈了下来,望着水缸的佯装自若的神情,俯瞰地面时,看到摄像机的伤残模样,她尖叫着蹲了下来。
“天,老蛇的摄像机……”她兀自捡起了摄像机。并扭还原了摄像头,合拢了机壳,再对准水缸拍摄,看看有没有摔坏。
她的这一连串动作,都未能打扰到那三个人的表情。
保持着这一动作。直到……
水缸被打摔了,药水洒了一地。
月妖舞蹦跳着跑开了,她的摄像机并未伤到内核,还是能够摄像。
她跳开之后,继续拍摄,尽职尽责地担负起她作为一个媒体人,应该有的职业操守。
寂生灭这才恢复到了正常的神色,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之后,窜到月妖舞身边,伸手想接过摄像机,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还可以摄像吗?”。…
“还好。”月妖舞将摄像机还给了寂生灭,神色慌张地又回过头去,看向那个奇迹发生的地方。
荒泽孤雁和兔纸也都跳开了,站在安全范围,即药水流不到的地方站定了,也看向那个奇迹发生的地方。
只有郎乐乐同学,她并没有躲避水缸破碎而流下到地面上,流到她脚下的药水,也没有躲避那水缸破碎之时,飞溅到她身边的玻璃碎片。
她呆呆地,傻傻地站着,看着破碎不堪,玻璃碎片,残渣剩水中的一幕:
当寂生灭肩上的摄像机摔地之时,水中睁开眼睛的,全身深蓝色的文老九,她,她居然可以行动,她抬手拨掉了鼻中的管子,那是氧气的输送管。
然后,不可思议的奇迹,令屋内所有人大跌眼镜。
文老九站了起来,虽然开始时很艰难,摇摇晃晃,而且还要与药水的浮力相抗争,她站起了又跌倒,脸上是痛苦的神色。
“文老大……”郎乐乐喃喃呼唤,可文老九恍若未闻,继续她起来的动作,一遍又一遍。
最后,她一发恼,漂浮于水面上,双脚用力向水缸壁蹬去,一下,没什么动静,两下,还是没什么动静,三下、四下……,终于听到了玻璃开裂的声音。
郎乐乐几乎看到了文老九脸上,有了微许的笑容。
再然后一鼓作气,双脚不停地蹬着玻璃壁,不大一会儿,玻璃碎裂,轰然几声,她如愿地站了起来。
“老大……”郎乐乐开心极了,欢笑着跑过去,却在水缸前顿住了。
跟着泪花闪烁眼眶,盈盈欲滴。
泪眼纷纷中,站立起来的文老九,虽然被染上了深蓝色,看不见皮肤,但她还是可以感受到,其伤痕累累,惨不忍赌。
因为有血,浮现于她的表面皮肤,正随着她的动作,或浓或淡地变换颜色。
常识告诉她,如果是光线混合,红光+蓝光=粉红色。
而这血液是浮动着的,蓝色是浸染入肌理了,红色印在蓝色上,它呈现的却是紫蓝色。
像极了梦魇娘子的一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