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起道:“江师兄说重点,这董诗华来找我何事?”
“他所来就是为了他董家灵沙场之争!”江白鹤道:“离这三百里外有条大江,叫金沙江。
江中盛产水行灵沙,此物能用来练制水属性灵器,若是品质极高,当炼制法宝的材料都可以。
不过这一百多年来,金沙江上以再没产出过这么高品质的水行灵沙。
当年他董家的老家主在宗门有功,宗内山河殿的长老把这金沙江灵沙场的开采权赏给了董家,准许董家在这江上采沙五百年。
这金沙江每年都为董家挣下六七千灵石,虽没让董家发达,但也让董家在这有个落脚之地,能汗涝保收。
董家采沙至今以快有二百年,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
直到最近这二十年,卫国的田家开始崛起,田家人开始看上了这采沙场,两家起了矛盾,毕师兄从中调和,让这两家合伙采沙。
只是又过了这二十年,董家人丁不旺,每旷日下,家族又没靠山,这个采沙权又起了争执!”
贺起眉头一拧,微有不满道:“董家和我天衍剑宗好歹也有点香火之情,为什么外人争他祖业,我们袖手旁观,无动于衷?”
江白鹤脸色尴尬,无言以对。
毕洪信轻咳一声道:“其实要争夺董家祖业的也不是外人,是我天衍剑宗家镇魔峰内门弟子田英的家族”
贺起心中一想,问道:“是今日送上贺礼八千灵石的田家吗?出手还算是有点阔绰啊!”
事实上送个万儿八千的灵石,对于一个世家或一个宗门来说负担并不大,这只是一点小意思,礼尚往来而已。
即便宗门执法的师叔对这种行为都是从不置问。
毕洪信撇撇嘴,道:“不是这田家,卫国姓田者是个大姓。
白日送礼的那个是田君浩家族,这个家族同我天衍剑宗没什么关联”
贺起神色一冷,那这意思就是田英家族根本没有派人来参加自己继任楚州仪式,在他们眼中没看上这我这小小楚州主事。
一时三人脸色都有些微妙,毕洪信见贺起脸色转冷,顿时知道贺起心思,“贺师弟,师兄我听闻田英在镇邪峰比较受宠,同山门内几个核心弟子有点交情,所以不看僧面看佛面,咱们都得让他三分”
贺起问道:“师兄你看这事如何处理?”
毕洪信道:“这事有点棘手,据我所知董诗华手上还有一张山河殿发的山河令,虽然等级较低,是铜级,但是按宗门给山河殿定的规矩,他董家能向山河殿提出一个难度较低的要求。
所以这也不能逼董家太紧,万一他拿出这山河令来要求收回采沙权,把这事闹到山河殿去,甚至闹到更高层去,咱们都不好交差”
贺起顿时明白为何二十年前,田家为何没把董家一口吞下,而是相互合伙开采。
估计当时田英在宗门内地位不如今日,加至董家也不舍用掉了唯一一次能向山河殿求援的机会。
“去把董诗华叫进来”
很快江白鹤带进来一个青年,大约十七八岁左右。
身形高大,剑眉星目,不过脸上带着一股不平之意,其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年男子,带着老花眼镜,抱着账本,应该是管家账房之类。
“弟子董诗华拜见贺师叔。”
贺起一点头,淡淡说道:“你就是董诗华?”
董诗华再施一礼,道:“正是弟子。”
“你不是我剑宗弟子,叫师叔似有不妥”
董诗华脸色一白,心中有点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
不过转念一想家族都逼到最后地步,以没有退路,董诗华静下心来,道:
“贺前辈,弟子家族遭遇不公,今日求贺前辈主持公道”
“有何不公?你们两家共同采水行灵沙,这是你父亲同田家签字画押的!
怎么到你这就要变卦?”
董诗华道:“二十年前,家父本着息事宁人,同田家签下这不平等之约,凭白让利于田家。
可惜田家人心不满,家父座化之后,田家欺我年幼,开始伪造账本,将历年收益做为亏空,不仅不分收益,还倒欠他家灵石,现在直接要强夺我田家祖业。”
贺起不假声色道:“把账本呈上来”
那老者忙把账本递上,贺起转手交给江白鹤。
术业有专功,贺起没心思翻这账本。
江白鹤不知贺起用意,接过账本开始翻看,贺起小掇一口茶,等了片刻问道:
“江师兄,这账本可有不妥之处?”
江白鹤含糊其词道:“也不完全是个假账本,不过有些地方账目不清,好似确有不妥之处!”
贺起道:“我剑宗一向是正道首领,宗门法度森严,这种夺人祖业之事,在下碰上不会置之不理。
白师兄,你传我之令,叫田家之主明日来青石观。
本主事要禀公处理。”
江白鹤一怔,向毕洪信投去求助眼神,“贺主事,真去传召田家主?”
贺起一点头道,“那当然,别说他田英还只是个内门弟子,他就是核心弟子,也不能纵容家人干这种强买强卖之事。
出事有我担着,你去传唤就是。”
毕洪信和江白鹤都不知最近山门之事,不知贺起同镇魔峰关系闹僵。
同样也不知道,贺起抽了镇魔峰核心弟子云玉书之脸。
这两人若知道贺起把云玉书都不放在眼中,他们就不会惊讶贺起敢传召田英之父。
毕洪信眼神闪烁,张了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