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靖恒冷淡地看着已经渐渐走远的夏靖轩,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他们之间,莫非有染,以至于这夏靖轩不仅救她,还抱着她,直到自己来了才走!
夏靖恒顿时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他的拳头紧紧捏了下,快步踏入屋中。
里面,熙婉静静躺在粉色罗帐后的床榻上,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盖在了下眼睑上,略显苍白的脸色,带起一丝丝红润,温婉动人。
还是一如第一次见到一样,令人心动不已。
忽的,那长长睫毛动了下,床上的美人睁开了眼睛。
她微微侧首,瞅见立在自己身边夏靖恒。
“皇上……妾身……”
熙婉惊了一下,准备起身行礼。
但是,因为虚弱,不仅说话显得有气无力,双手双脚,也是没什么力气足以让她下榻行礼。
夏靖恒眉头皱了下,神色略有动容,却并没有准备要搀扶她的意思:“爱妃身体抱恙,礼节就免了。”
声音是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熙婉一怔,突然觉得对方的气场有点冷,令她受不了。
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
眼下,熙婉觉得自己和皇帝之间的关系,生疏了很多很多。
她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凭借女人的直觉,她可以肯定夏靖恒一定误会自己什么了,不由得迷惑看着他:“皇上?”
“夏靖轩,为何会在这里!”
即便夏靖恒告诉自己,这不会是真的,一定是自己多疑,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问一问。
熙婉怔了怔神,似乎明白对方为什么与自己疏远。
熙婉忽然记起刚刚是因为见到夏靖轩才落的水,还有,当自己在水中挣扎时,是一只大手和宽厚的肩膀救下自己,难道那人是……
熙婉心里咯噔一下,夏靖恒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以至于,误会了。
但,就算夏靖轩真的对自己有想法,但熙婉可以对天发誓,她没做出任何对不起夏靖恒的事!
清亮而带着一丝丝迷惑的眸子对上了夏靖恒深邃而愤怒的眼睛:“皇上,妾身……不知道啊……”
“哦,是么?”
夏靖恒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熙婉,见对方眼中的迷茫之色愈来愈浓,想想,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
但是,经过这一事后,他心里有了隔阂,怎么也不可能继续留下了。
“你们,好好照顾熙妃,别让她再出什么事,否则……”
后面一句话没有说下去,只是用冷漠的眼神扫视一干奴婢。
弋岚他们只觉得自己被一头野兽盯着一样,浑身打起哆嗦,连连称是。
夏靖恒就这样在养心斋转了一圈,走了,也没有留下的意思。
弋岚心思聪慧,立刻对身旁的几个宫人道:“今日养心斋的事,决计不能对外人说!”
“是!”
但,弋岚有心掩藏熙婉被皇帝冷落的消息,却是瞒不过好事的后宫女人们的眼睛。
很快,就有熙妃落水被镇南王救了,正巧被皇上撞见,怀疑二人有染,熙妃受冷落的绯闻传言。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这个消息一开始只是在几处宫苑里传,但时间一久,整个后宫都知道了。
那些以前嫉妒熙婉得宠的妃嫔佳丽,自然不会放弃这么一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转眼,流言蜚语传的到处都是。
更为荒唐的是,这传言传着传着,就成了这么个版本:那日熙妃和镇南王在后园湖泊附近私会偷情,结果恰好皇帝过来看见,熙妃慌张落水,夏靖轩立刻出手相救。皇帝虽然恼怒,但夏靖轩手握重兵不敢轻惹,皇帝吃了闷亏,就愤怒地走了……
“娘娘,那群人的嘴巴未免太贱了!”
养心斋,熙婉靠在床榻抱枕上,听着弋岚的汇报。、
“是啊,娘娘,您跟王爷根本没任何关系,她们竟然如此污蔑,简直太过分了,一定要找太后和太皇太后申诉!”
弋清愤怒地捏紧小粉拳,眉头紧锁,一副要干架的态势,只是说起和夏靖轩没什么关系时,她的表情总是有点不自然。
可能他们心里都有点阴影,她们的主子,真的和镇南王没关系么……
看着下方表情各异的丫头们,熙婉轻叹一声,摇摇头:“不用去理会。”
“可是娘娘,流言蜚语很要命呀,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这些消息传到皇上那儿,皇上他……”
“难道皇上那儿还没到么?”
熙婉没好气地瞪了眼青竹。
青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瘪瘪嘴,低头不吭声。
皇上那里肯定比谁都知道,她真是多嘴。
熙婉浅浅地笑了笑,转过身,盯着头顶粉色的罗帐,轻声轻语:“不用理会她们,那不过是个陷阱。流言止于智者,即便再大的流言,时间一久,总会消淡的,但如果本宫跳出来解释,那么,会给那些人有可乘之机。”
后宫的女人太多了,被皇帝宠幸的女人也太多了,很多人都想独获君恩,但却岌岌不可得,那么,被皇帝宠爱的女人,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熙婉现在就是众矢之的。
如果怨恨能杀人,她怕是早就千疮百孔。
整个后宫,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只等她犯错,然后用尽一切手段,落井下石,让她永无翻身之地。
这时候熙婉跑去太后,太皇太后那儿撒娇,无疑是中了敌人的诡计。
既然她们想说,那就让她们说去,她倒要看看,那群嘴巴碎的女人,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