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诛因为三儿子的死和熙婉结了仇。
他并不傻,当看到儿子那死状,又结合宫里来的消息,立刻明白此事与熙婉脱不了干洗。
如果说是其他人,欧阳文诛兴许会认为自作自受,但死的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这就不能忍了。
只是熙婉是皇帝最疼爱的妃嫔,他无从下手。
占星台上,欧阳文诛正在观望头顶星空。
忽的,他看到一颗红色星辰向着南边运行,脸色顿时一变:“南方属火,现在又有火星相助,重火悔土,土崩水漫,看来南方要有水灾了!”
正说着,后面一名小吏上来:“欧阳大人,太后有请。”
“太后?”
欧阳文诛略微一怔,明显是有点诧异,太后好端端找他何事?
心中迷惑,但行动不敢有迟疑,欧阳文诛立刻进宫。
“你总算来了。”
玉澜宫,王太后已经等欧阳文诛多时。
欧阳文诛行礼,开门见山:“太后找微臣有何事?”
王太后坐在主位上,看到欧阳文诛进来,脸上带出一片和蔼笑容,起身踱步到他跟前:“欧阳老先生,最近天象可有什么变化?”
欧阳文诛一听竟是询问此事,便从容起来:“回禀太后,臣方才夜观天象,果然有异样。”
“哦?说来听听!”
王太后一听,露出惊喜之色,她本是想授意欧阳文诛编点不吉利的事物,然后再牵扯北边的战事,从而让皇帝为了天下人,打杀熙婉。
谁想,老天爷这么帮她,都不用捏造,就有事情了?
欧阳文诛顺了顺思路,将刚刚观察到的星象告知王太后。
王太后听了更乐了,但脸上却露出惊骇和哀伤之色:“你说什么?南方有水患?欧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算准了?”
“此乃大事,老臣不敢有错!”
王太后故作沉吟,又问:“那么,欧阳老先生可是能看出,南方何时会大水?”
“差不多,便在本月。”
王太后神色更为严肃:“欧阳,此事干系重大,不可妄言,这样,你再观察几日,等实在不行,再去禀告皇上。”
“啊,这……”
欧阳文诛颇为迷惑,这种大事不是应该早早通告皇上,好让南方有所准备?
谁料,王太后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竟不知名冒出一句:“欧阳老先生,记得你有个小儿子,是你曾经的救命恩人?”
这说的自然是那一段传言了。
不过,一提到欧阳采仁,欧阳文诛的脸色立刻青了,他好歹活了那么多年,当即明白王太后是何意。
他神情诡异,但一想自己那枉死的儿子,心中便有无限怒火,只是,王太后真的想对付她?
欧阳文诛必须再次确认:“太后,老臣不懂您为何提起我那儿子。”
“看来,老先生是不想替枉死的儿子做主了。”
“不!”
欧阳文诛几乎是咆哮起来,双目猩红:“老臣愚钝,一切全凭太后做主!”
这算是效忠宣言了,欧阳文诛决定和王太后,一起构陷熙婉!
熙婉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本来李尧风在,还能找他询问一番,谁想竟然出了那事儿,被罢免官职。
“王玉馨!你做的真够绝!”
熙婉的眸子清亮如泉,却是难掩愤怒之色。
好在李尧风还呆在镇南王府,并不是不能联系。
“娘娘,镇南王去了太夫人那儿。”
“镇南王?”
熙婉眼前一亮,他来太夫人这儿有两个可能,一是来探望太夫人,二,则是间接来找自己。
毕竟他们可是一条船的。
“备轿,去贞太夫人的玉阙宫!”
熙婉很快坐着轿辇来到了玉阙宫,有人通禀后,便进去了。
屋子里,夏靖轩正在服侍太夫人喝药。
“哎呀,婉儿丫头,你这大腹便便就不要乱跑啊!”
一进门,贞太夫人看到熙婉便嗔怪起来,但眼睛却是笑的眯成了缝儿,难掩愉悦之色。
“整日呆在屋子里那怎么成,总要出来走动走动,活动筋骨,这么一想,就想到太夫人了,太夫人身子可好?”
“好,好,很好!”
人若是开心,自然什么都好,贞太夫人脸上尽是和煦笑容。
贞太夫人午膳过后一般都要睡上一觉,也正是这个原因,夏靖轩一般都是趁着午时过来。
等伺候太夫人睡下,夏靖轩又以下棋名义,一起去了边上的小厢房。
“李先生说你会有危险。”
夏靖轩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一颗白棋,盯着棋盘。
“我知道,我有感觉。”
自从重生后,熙婉对危险的预知能力越来越强。
“恐怕,会危及生命。”
“我不怕!”
夏靖轩蓦地抬头,惊诧地看着熙婉:“即便是死么,你要要留在他身边?”
这是夏靖轩最难以接受的事实。
熙婉是如此深爱夏靖恒,即便是死,也不愿离开他么?
夏靖轩觉得很受伤。
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试探下,如果可以,他愿意带着熙婉远走高飞,什么江山社稷,什么荣华富贵,他统统可以不要,他只要她!
但显然,他似乎失望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会坚定地守护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安危。
熙婉听出对面男人话语中的失落和无助,心中微微一动,竟有些不忍,只是摸着已经鼓起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