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旭安想着,又摇摇头。
把老虎的牙齿爪子都拔光,他就无所畏惧了。
问题是,想要减除夏靖轩的羽翼,何其困难?
他手下可都是战功赫赫的将官,即便拆散整编,会不会听上面人的指示是个问题,如果闹起来,那又要如何处理?
“太子殿下~”
夏旭安越想头越疼,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旁边惠姬见他没反应,忍不住轻声呼唤,声音柔柔的,充满了矫情的腻歪之味。
夏旭安差点呕出来,他忍着胃部不适,皮笑肉不笑地说:“多谢惠姬相告,本宫已经有点想法了。”
“能替太子殿下解惑是婢妾的荣幸,将来太子殿下登上皇位,莫要忘了婢妾才是。”
“自然不会!”
不忘才有鬼!
夏旭安心口不一地应着,目送惠姬离开后,这才收起已经僵硬的笑容。
以前怎么没看出这惠姬如此叫人恶心?
打手将烛火熄灭,夏旭安躺下睡觉,不过,能不能睡着,就是个问题了。
椒房殿,白梅轻手轻脚进来,凑到熙婉耳边:“娘娘,最近太子那边似乎有动静。”
顿了顿,见熙婉没反应,又道:“最近和朝中的大臣走动密切。甚至和几个武将也有来往。”
“他倒是学会笼络人心了,看来的确是长大了。”
“是啊,太子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
“主子,那太子笼络朝臣,这是想着当皇帝了啊!”
雪怡轻哼一声,说着很不屑的话,她的脸色上都是对夏旭安的鄙夷。
也难怪她会如此了,可以说,雪怡听香是西蜀人,自小跟在夏靖轩身边,做任何事都是从夏靖轩的利益出发,对她们而言,但凡对夏靖轩不利的,都是敌人。
太子也不例外!
“太子到底十五岁了,有这方面想法也是正常。对了,我做了件冬衣,走,去怡和殿。”
“乾龙宫已经修缮差不多了。”
“嗯,再说吧,李先生说过,人要讲求阴阳平衡,台阶不可过高,寝宫不可过大,否则伤了阴阳之气。这怡和殿,可比乾龙宫好多了,还是暂时让皇上住那儿为好。”
“主子对皇上真是体贴入微。”
听香砸巴嘴说着,却是一股子酸溜溜。
“哎,你们呀!”
熙婉哭笑不得,这群小丫头,靖轩都没什么说辞,她们都是给他吃起醋来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太监……
说到太监,就少不了说说这位********郭安安了。
如今夏靖恒卧病在床,除却平日里熙婉经常过来照料外,很多时候都是郭安安在照顾,一时间,郭安安的地位连连拔升,成了皇帝心腹的心腹,很多后宫妃嫔都巴结他希望给自己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好提升点地位。
嗯,也就这点冤枉,宠幸是不大可能了。
熙婉刚来到怡和殿外,就看到郭安安捧着一捧清水进去,不免诧异地问:“皇上是怎么了?”
“皇上咳血了!”
郭安安头也不回,匆匆进去,完全将熙婉给无视了。
但想想也是,咳血很要不得,古时候很多人都死在咳血的肺病上,简称痨病!
熙婉也不敢迟疑,三两步进去,一眼就看到夏靖恒苍白地躺在病榻上,双目无神,申请恍惚。
“可传太医了?”
“传了,贺长青马上来!”
“怎不叫风清寒?”
“呃,风老先生已经告老还乡了。”
“……”
熙婉是记起来了,去年风清寒就会老家安养天年了,算算年纪也有八十高龄,据说眼睛都看不清了。
这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少了眼睛这一关,可是差了很多。
罢了罢了,熙婉自己上去先给夏靖恒诊了下脉搏。
有气无力,细若游丝,很危险。
“虚火上扬,如今是秋季,肺金灼烧而生内热……”
“这只是表象!”
外面忽然进来一人,声音极其熟悉。
“李先生何出此言?”
“都说是虚火,自然不是真火,火热上逆咳血只是表象,实则,皇上还是脏腑受到了损害。”
“那个千丝****?”
“嗯,娘娘担心也没用。还是容李某再给他行几次针,活络下血脉,促使伤口愈合。至于能不能恢复,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李尧风早就掐指算过了,夏靖恒寿元也就**年,想再拖延,顶多拖上一年,没得救了。
千丝****,太伤了。
“太子殿下,皇上身体抱恙,您不能进去,不能啊!”
“让开,那里躺着的是本宫的父皇,凭什么不让本宫进去探望?还是说你们心虚,怕本宫看出什么破绽来?”
外面突然起了一阵喧闹,太子愤怒的叱咤声传递进来。
哎……
熙婉轻轻叹息,不让人随意来探望夏靖恒,是因为他的病情需要静养,嘈杂喧闹会使得他情绪不稳,病情恶化。
别人想看她肯定极力阻止,但太子……
他想看就让他看吧。
“让太子进来!”
“父皇!”
话音一落,那便夏旭安早就挣脱几个侍卫冲进来了。
到底他是太子,真想进来,还没几个人敢拦得住他。
“父皇,儿臣叩见父皇!”
夏旭安一进来便跪地行礼。
夏靖恒没想到自己的长子进来非要进来,不过人都进来了也不好撵他出去,再者他也实在是想念孩子,他躺在病榻上,微微睁开眼睛,抬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