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种作态能骗过白千帆,却骗不过苏九音。
白千帆信他,那是因为白拂渠是他的儿子。而苏九音不信他,是因为白拂渠是白拂衣的敌人,而白拂衣又是白家家主最有利的争夺者。
所谓权力之争,说不上谁对或是谁错。在白拂渠的眼中,他为了家主之位无所不用其极是很正常的事情,并且他坚定的认为那是对的。可是站在白拂衣或苏九音的角度和立场,白拂渠就是敌人,还是那种死上一千次也不觉得够的。
将白千重放到离白拂衣不远的躺椅上,苏九音掏出一颗丹药喂进白千重的嘴里,以灵气助他化开药力,不一会儿,白千重就已经醒了。
只是,苏九音传音要他依旧假装昏迷,她想看看白拂渠究竟有些什么说辞。
苏九音假装有些为难,似乎白千重和白拂衣的病症十分难治一样,犹豫道:“请问大公子,这些日子可是你寸步不离的照看着拂衣?”
白拂渠心里一慌,生怕苏九音看出了什么。之前去叫她的丫鬟已经告诉他了,那苏九音现在的修为深不可测,所以这一路他都提心吊胆,脑子里转着各种各样的说辞。
生怕被人看出他的慌张,白拂渠定了定心神,回答道:“确实是我一直看护着拂衣。他是我弟弟,这些都是应该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
萧亦寒冷笑。
“哦。那有劳大公子具体说一下这几日来拂衣都有些什么症状,我也好对症下药。”苏九音不露声色。
“嗯,他一直都是这样昏迷不醒,脸色苍白,浑身冰冷,呼吸时缓时急,虚弱时简直像是感觉不到呼吸。大夫给开了药方,这几日就一直按方抓药给他吃着,只是一直都不见好转。”白拂渠仔细的想了想自己的话,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错处,这才松了口气。
“药方在哪里?可否拿来一看?还有药渣,可都还留着?一并拿来。”苏九音像极了一个大夫。她虽不通什么医术,但是作为修士,药材的种类与好坏她还是分辨的清楚的。
那叫小静的丫鬟闻言立马将药方和药渣都拿了过来交给苏九音查看,苏九音仔细的查找着,认真而细心,最终却摇摇头道:“这药方确实不错,对修复经脉有着一定的好处,药渣我也查过,确实没什么问题,与我的丹药并不冲突。”
“那太好了,请苏前辈为小儿疗伤,白家感激不尽。”白千帆一听苏九音这话,立刻眉开眼笑。自己的儿子有救了,还有比这更加开心的事情吗?
“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最近除了大公子,还有没有其他人经常接触拂衣?”苏九音不可查的露出一丝冷笑,只是沉浸在喜悦中的白千帆并没有发现。
“哦?为何这样问?”白千帆不解。
“没什么,随便问问。”说着将目光投向了白拂渠。
白拂渠总觉得心慌,见苏九音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投向自己,一慌乱便摆手说:“没有,除了几个丫鬟来换水,再二叔来过一次,便没什么人常来了。”
“原来如此。”苏九音嘴角挂着笑,但一瞬间神色就变得冰冷无比,沉声道:“那大公子可否告诉我,为什么拂衣的体内竟然有魔宗右护法一脉的黑死之气?”
“什么?黑死之气?”白千帆显然也听过这种黑死之气。
外界传言,这黑死之气其实也是灵气的一种,只是,与一般灵器不同的是,这种黑死之气获得的方法很是有些残忍。
黑死之气起源于魔宗右护法一脉。魔宗右护法一脉与左护法一脉有着天壤之别。
左护法一脉秉承喜怒随心,亦正亦邪,一切全凭本心做事。不被所谓的正道束缚,也不为所谓的魔道而沉沦,可以说,他们的宗旨就等于是解放自我,释放本心的做法,这也是萧亦寒同意加入魔宗左护法一脉的重要原因。
而与之相反,魔宗右护法一脉,其弟子本性残忍,阴狠毒辣,为了寻找捷径,不惜大量杀人而吸收对方体内灵气,甚至屠戮百万人而建造血池修炼,是实打实的邪恶魔头。
而这种黑死之气,就是右护法一脉的弟子杀人而吸收的灵气,其灵气上面附有大量的怨念,多是枉死之人的不甘所形成的,几乎可以称作是一种诅咒。
魔宗右护法一脉的总部在灭神渊附近不远处,离法界城十分遥远。那为何白拂衣的体内竟然会存在这种黑死之气?显然,这白拂渠与魔宗右护法一脉有着一些或多或少的联系。
苏九音体内最精纯的雷灵气能够瞬间灭杀这种黑死之气,同样的,萧亦寒身为魔宗左护法一脉的大弟子,对于右护法一脉的龌龊早有解决的办法,所以,白拂衣的安危并不会受影响,这也是苏九音没有急着为白拂衣医治,而是要先揪出白拂渠的原因所在。
“这黑死之气出自魔宗右护法一脉的邪恶魔功,需要大量杀人而吸收对方身上灵气,再加以提纯,将其中的怨气单独提出,成为一种毒,一种名为诅咒的毒。这种毒只有魔宗右护法一脉的弟子能够提炼,大公子可否解释一番,拂衣体内为何会有这种毒素?”苏九音声音阴沉的可怕,可偏偏嘴角那一抹笑容显得格外的刺眼。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魔宗右护法一脉,什么黑死之气,什么名为诅咒的毒,我根本就听不懂。”白拂渠矢口否认。
“你当真听不懂?若这毒不是你下的,你又如何解释你身上那股浓重的血腥味?想必,你已经浸泡过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