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罗按照伏羲帝皇的旨意,从黄龙山下山后,展开功力,一路东行,不一日便来到长江边一个巍峨的古城。高大的城门上书“柴桑城”三个大字。
柴桑城地处鄱阳湖与长江交汇处,北面临江,是为水门,城门口即是码头,水陆交通四通八达;柴桑城城高墙厚,地形险要,扼守住柴桑,就等于掐住了长江的七寸,因此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司马罗年幼时,喜欢听长山寨老人们讲三国故事,记得“诸葛亮舌战群儒”、“柴桑口卧龙吊孝”等许多精彩的桥段就曾在这里上演。他本欲入城去凭吊一番,但想想自己的任务,看看时间尚早,决定简单用餐后,绕城而过,继续前行。
沿着城外的大路东行不久,便来到一处名为湖口的渡口,这里是鄱阳湖与长江交汇点,江湖相连,白茫茫一片,全是浩淼的水面。因为时近黄昏,渡口无人,也无船只。司马罗功力再深厚,毫无凭藉,也无法飞渡如此宽阔的湖面,不由得望湖兴叹。
正自踌躇间,司马罗猛听远处“吱呀”声响,一叶无蓬扁舟,从洞庭湖中往长江方向顺流而下,船尾两个黑衣艄公正在卖力地摇着橹。
“船家,我是过路的书生,错过了渡船,可否载我过江。”司马罗一袭长衫、腰挂宝剑、肩背行囊,一副标准的游学儒生打扮。为了不让船家起戒心,他说话并未用上功力。好在相隔不远,船上艄公听得清清楚楚。
“你找摆渡的船吧。我们不是渡船,船上已经坐满了人,还有急事要下江。”艄公摆摆手,自顾划着船。
“哎,我也正好要下江,就我一人,增加不了多少重量,并不碍事。麻烦二位大哥载我一程,我愿意多付船资。”司马罗从背囊中取出一片金叶,向船家挥动起来,金叶在夕阳余晖映照下,闪闪发光。这金叶还是当年长山寨沦陷前,司马罗母亲亲手为他收拾的,一直没有用过。
船上两位艄公耳语几句,便掉过船头,向司马罗所在的码头划了过来。
司马罗装着普通书生的样子,斯斯文文地踱步上船,礼貌地向船上的乘客微笑着点头打招呼。船上已经坐了十五、六人,竟然是清一色的年轻男女,衣服也为藕荷色,整齐地分两排坐在船上,表情肃穆,对司马罗的致意置若罔闻。司马罗见无人回应,略显尴尬,把金叶递给艄公。那艄公黑衣黑巾短打扮、身手矫健,右手袖口还绣有红色的蝙蝠,一看就身怀武功,不似普通船夫。司马罗想,这艄公估计是当地船社或商号的人,长期行船,有点功夫防身也不为过,便不以为意,独自站在船头,再不说话。艄公摇着橹,船很快离开了码头,驶入湖中。
船行江心,天色渐暗,司马罗看着脚下江面浩瀚、远处山峰飘渺,遥想起三国时期东吴水军大都督周瑜,小乔相伴、伉俪情深,指点江山、大败百万曹军的雄壮,感怀人生豪迈,油然而生无尽的遐想,不知不觉中仿佛进入那英雄辈出的年代。
“公子,请喝口茶。”司马罗正在出神,一位艄公来到船头,递给他一碗茶水。
“谢谢,有劳小哥了。”司马罗接过碗,一饮而尽。茶一入口,他便感觉不对,内气由心而生,把茶水堵在咽喉;他张口便喷了出来,茶水落在船板上,升起青色的烟气。正在这时,耳边猛听“呜”的一声响,有物体飞到。司马罗反应迅速,顺手一抄,一根桨板被他牢牢地抓住。
司马罗定睛看时,一个黑衣艄公抓住船桨的把柄,正用力回撤。原来,那船上的艄公竟然是歹人,本欲用毒茶撂倒司马罗,抢夺他携带的金银,见狡计不成,便痛下杀手,挥舞船桨朝他劈头打来。
司马罗自幼为人坦荡、疾恶如仇,哪容那屑小之徒有第二次作恶的机会。他力灌桨板,往前一送,桨柄直接刺入那艄公胸膛,艄公一声惨叫,尸体“噗通”沉入江中;另一个艄公见势不妙,不等司马罗攻来,一头扎入水中,消失不见。
司马罗定住身形,站立船中,小心戒备,提防那艄公从水下破坏船底。等了约有半个时辰,仍然没有动静,想是那歹人知道不是司马罗敌手,已经从水下潜走了。
司马罗这才放松下来,再看船上众人,全都依然正襟危坐,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仿佛不曾发生过。司马罗心想情况不对,运起神眼一看,船上众人皆被淡绿色光晕围绕,显然身负武功,只是每人额头都有乌青之气,胸中皆有块垒;再探探每个人的脉象,发现脉息稳定,均未受伤。显然是这十多个人全都被人施了法术或下了毒,失了心性,仿佛行尸走肉。
司马罗一时还不知道如何解救,心想,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船划到岸边,以防敌人去而复返。司马罗操起歹人剩下的一只浆,用力地划水,船却总是原地打转。司马罗自幼在黄龙山长大,今天是第一次处在这么宽阔的湖面上;由于功力深厚,他尚能在船上站稳,但让他划船行舟,却是不行。
司马罗正在船上忙碌,猛听“嗖”的破空之声响起,有物体飞向他的面门,他挥手一抓,手中冰凉,感觉湿漉漉地,满手水渍,却并无他物;他怕那水有毒,急忙运功护住手掌,同时掣剑在手。此时,“嗖嗖嗖”之声不绝于耳,似有无数的暗器飞来,司马罗舞动宝剑,形成密不透风的气墙,把自己护在中心,攻来的暗器为他的剑气所挡,变成一团迷雾笼罩着周身;他抽空往外看,隐隐约约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