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大亮,朱浮便带兵在城墙上恭候彭宠的到来。只见雾气缭绕的地方,黑压压的军队正由远及近的出现。
鞍不离马背,甲不离将身。在战事即将拉开的时候,双方将领都是一脸的严肃。
待到大军走近了,朱浮才发现彭宠的身边竟然多了两男一女。那几人面色沉静,似乎胜券在握,他心里深知,不可忘履霜之戒。
虽然朱浮也不知道彭宠是从哪里找来的帮手,只觉得其中一位男子好像有些眼熟,却无奈距离太远,不太看得清楚。
只见青鸟和吴悠此时已经脱去了军装,三人都穿着一身极为随性的衣物,如墨的长发都用发冠高高束起,和这战场上的氛围极其相悖。这三人都长得十分俊俏,让人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出来游玩的世家公子。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绝不会是来游玩的。谁会吃饱了撑的来战场上玩,那岂不是找死吗?
既然不是来游玩的,那么,能在战场上穿着如此随意的人,想必本领非凡。想到这里,城墙上的士兵们似乎有点乱了阵脚。昨夜的战争那么激烈,今天有了这几人的加入,想必会更可怕了。
只见烟儿点了点头,青鸟便对彭宠说了句:“时辰已到,依计行事。”
原来,昨夜三人到了彭宠营帐中,彭宠一得知他们能帮助自己,便高兴地留下了他们,让他们吃饱喝足,在营中休息。而张丰领教过吴悠的手段,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于是听从烟儿的吩咐,为她找来一套男装。
对于女扮男装这种事情,烟儿早就习以为常了。一身便衣往身上一穿,头发束起,还别说,真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往出一站,连吴悠都看的呆了。
于是这五个人便在营帐内,讨论起了今日攻城的战术。为了避免城中的百姓遭殃,烟儿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只不过需要大家共同出力才能完成。
“杀!”
只听青鸟一声令下,彭宠也不再多说废话,直接举刀向天,带着士兵冲了上去,强攻城门。
城下敌人如洪水席卷而来,很快就到了瓮城门边。城墙上防守的士兵举起大石头就朝下砸去,只见彭宠及时带兵退后,那些落下的石头便扑了空,砸在了地上。
他又吆喝着士兵往前冲,这次冲在前面的士兵都举着盾牌,果然上面就布满了弓箭手,正往下射箭。盾牌发出当当的响声,挡住了无数的利箭。
眼看瓮城门上的石头和箭都快用尽,彭宠一挥手,身后便涌上来手拿铁钩的士兵。那些铁钩都拴着绳子,被他们高高的抛起,勾住了瓮城的城墙高出,于是士兵便顺着绳子往上爬。
守城的士兵虽然也不傻,不停的拿刀砍断绳子,导致攻城的士兵还没爬上城墙就摔落在地,但是无奈敌军人多势众,而瓮城就那么大一点,士兵也不多,渐渐地就挡不住进攻了。
彭宠的士兵终于一个接一个的攀上了城墙,和上面的士兵交战。他也不敢闲着,急忙率军攻到了主城门前,开始攻打城门。
朱浮见彭宠已经到了主城门前,于是心中大惊,提刀冲了出去。
就在这边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吴悠对着身后的张丰挥了挥手。
“走!”
张丰会意,带着手下士兵绕过主城门,往偏门的方向去了。
这下就只剩了烟儿一行人还坐在马背上,看戏似的看着面前的战况。
吴悠看的有些心痒,便问道:“小姐,我们不去助他吗?”
“再等等看吧。”烟儿淡淡的回答道。
“怎么,二当家的又手痒痒了?”
青鸟嘴角微扬,嘲讽着吴悠。他知道吴悠见不得这样的场面,一看见打斗场面就忍不住的想出手。
“我这叫乐于助人,不过既然小姐说不去,那便再等等也无妨。”吴悠无奈的笑道。
眼前朱浮和彭宠正打得不可开交,两军士兵也混在一起,兵器相交的声音不绝于耳,还伴随着时不时传来的一声哀嚎。
另一边,张丰也带着士兵来到了西城门。这里的防守实在薄弱不堪,因为朱浮已经把助理军队调集到主城门了,对于偏门自然是顾此失彼。
很快,张丰便带兵攻入了西门,进入蓟城之中。只见所到之处百姓逃窜,惊慌失措。还好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于是又带兵找到了粮仓。
粮仓大开的时候,张丰笑的合不拢嘴,没想到事情进展能这么顺利。于是他招呼着士兵运粮。
他这回可是有备而来,只见张丰身后出现了十几辆运粮的车,咕噜噜的被推到了粮仓外。
由于外围有士兵驻守,所以士兵很快的将粮仓搬空了。一辆辆满载而归的运粮车被护送着出了西门,沿路返回。
而彭宠正和朱浮打了好一会儿,已经到了筋疲力尽的时候,却不见朱浮有一丝懈怠。
眼见到底的士兵也越来越多,彭宠心想该差不多了,于是说道:“撤!”
一声令下,他的士兵就拥簇着他且战且退。
朱浮追击,直到出了瓮城门,发现丈夫早已不在此处,他才顿觉不妙。难怪打了半天也就这么些敌军,张丰难不成是带兵攻偏门去了?
“不好。”朱浮暗叫一声,急忙转身招呼士兵往城门跑去。
但是烟儿已经料到了,于是一脚踏在马背上,借力飞身上前。在身子落地的瞬间拔出腰间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刷的一声朝着朱浮的后背袭去。
朱浮只觉得身后一阵劲风,还来不